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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英雄現身

  我在一棟大樓的陰影處發現了一群椅子,這偽裝真特么太妙了,那些惡魔看不出端倪也真是天才的可以。

  他們看見我回來,都不由露出了放心的表情。曼達羅戈問:“惡魔沒有追來。”

  我說:“逃了。”

  金波麗靠著墻坐倒,長舒一口氣,說:“啊啊,我還以為死定了,你怎么辦到的?”

  我說:“秘密。”

  泰坦神咬著牙,紅著眼,鼻孔呼哧呼哧地喘氣,他的武力在獵法者中數一數二,可現在,他卻在發抖。

  拉米亞問:“他怎么了?”

  鋼鐵神輕聲答道:“阿克米爾曾經被惡魔包圍,他好幾個戰友死了,只有他一人活著。”他朝泰坦神望了一眼,又說:“現在,噩夢險些重演。”

  大地神說:“誰不曾如此?我的師父也死于一次拾荒。是里昂把他尸體帶回來的。”

  冉娜告訴拉米亞這些獵法者都必須經過一次在倫敦城區的拾荒考驗,在以太海之外生存一個小時,如果他們活著回歸,將成為奇跡街的英雄,眼前這些獵法者都曾因此有過慘痛的經歷。

  我說:“可惜。”

  拉米亞說:“朗基,你偵查一下前方,惡魔分布在哪兒?”

  我說:“小事。”

  拉米亞皺眉道:“那你搞快點。”

  我說:“正弄。”

  金波麗瞪著我,米爾也面露微笑,她們齊聲說:“為什么他只說兩個字?”

  總算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都不會做人,我凱旋而歸,他們居然反應這么平淡,也不夸我幾句,甚至才剛剛察覺到我短而酷的回答。

  在這世上,只會埋頭做事是沒用的,還要懂得包裝自己,搞一些炫酷人設作為賣點,如此才能真正吸引眼球。

  現在,我的人設正是冷如冰、寒如雪,劍如月的三無美少年劍客朗基努斯。

  我說:“習慣。”

  拉米亞說:“別給我磨磨蹭蹭的!麻溜干活!”

  我哼了一聲,說:“簡單。”

  曼達羅戈站在高處,宛如一張椅子般俯視著街區,在我們眼中可以看得明白,他雙目緊閉,神色肅穆,器宇軒昂,手中的鎖鏈微微顫動。

  米爾嘆道:“老實說,曼達羅戈挺帥的。”

  大地神愛倫說:“是的,而且實力也夠強。”

  金波麗說:“不過我是艾爾雷茲黨的,我喜歡冷冷的小奶狗類型。”

  海嘯神說:“艾爾雷茲確實不錯,我站他。”

  這人是個男的,原來是個給佬。

  我聽著他們所說,心在滴血,暗中流淚,可由于現在的三無人設,無法辯駁。為什么同樣實力與顏值兼備的我,在他們當中沒半點人氣,連個給佬也看不上我?

  綠面紗說:“顏值?”

  我說:“住口。”

  曼達羅戈指著西面角落:“那里的惡魔最多,似乎在搜尋什么。如果里昂真的被困,一定在惡魔密集之處。”

  一棟高樓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大地神將耳朵緊貼地面朝那個方向聽了許久,說:“不得了,至少一千個惡魔,有十九個是超大個的黑象,兩百多個紅炎,其余都是白蟻。難怪連里昂都沖不出包圍圈。”

  他們這里是這么稱呼惡魔的,哼,華而不實,遠不如我們那里紅白黑叫得簡潔明了,淺顯易懂,他們的文化太過粗淺,以至于欣賞不了我這異域風情的美顏。

  拉米亞說:“我們繞過角度,看看那邊的地形。”

  抓住滑軌,繞了四分之一圈,那是一座畫滿涂鴉的建筑,上層涂為深灰色,寫著“暗夜將至、黑暗之潮”,古代有一些搞搖滾的推崇撒旦與惡魔,離經叛道,劍走偏鋒,現在可謂是一語成讖了。

  我問:“就這?”

  冉娜說:“對。”她的眼神變了,變得十分熱切。

  我有些不快,因為她說的話比我短,她在和我比誰更能裝。

  曼達羅戈說:“它們...似乎是有組織的,看吧,它們在游蕩著,它們搜查著里昂。”

  拉米亞問:“為什么他們不干脆拆了夜潮?那樣里昂也逃不掉。”

  沒人答得上來,除了我。

  我說:“敬畏。”

  拉米亞奇道:“敬畏?”

  我說:“崇拜。”

  拉米亞扯我的嘴,說:“我限你一句話把這事兒說明白了。”

  我的人設崩塌了,都是因為我家這野蠻的老婆。我答道:“惡魔們崇拜著夜潮,它們以為它是某種圣所。”

  倫敦,迷霧之城,這里曾經離天堂很近,離地獄更近,迷幻的氣息充斥著大街小巷,漂浮于泰晤士河之上。而墮落的一代人沉迷于神秘的魔法與邪惡的誘惑,瘋狂的搖滾與各式藥品更令他們神志不清。

  也許他們在這里召喚過某個強大的惡魔。

  艾爾雷茲說:“必須想個策略,貿然沖進去不是辦法,金波麗。”

  金波麗吃驚地問:“叫我干嘛?”

  艾爾雷茲說:“用元素鎧甲的土元素,將我們從地下送進去!”

  金波麗:“為什么又是我?我又不是馬?為什么拿我當公交車?”

  這話說的,真是....大膽,不,不,不能想歪了朗基努斯,她正在為大家做出貢獻,英雄是不能被調侃的,英雄必須被尊重。

  可我為何總遭人白眼?這真是令人深思的問題。

  艾爾雷茲:“你的鎧甲賦予你力量,也賦予你義務。”

  金波麗無奈,啟動了土元素效應,它能產生某種奇異的力場,使力場內的人沉入地下,就像沉入了水。

  泥漿在我們前后涌動,大約五分鐘后,我們浮上了地面。

  滿地都是惡魔的尸體,我們幾乎沒有落腳之處,惡魔的血也到處都是。我們走入曾經的舞廳,這里也曾有一場豪殺,場面令人心驚。

  惡魔們之所以不敢進來,因為這里有被惡魔視作惡魔的人。

  冉娜輕輕地敲墻,輕聲說:“里昂,里昂!”

  我說:“這他能聽得到才怪。”

  冉娜:“不,里昂的聽覺是特異的,他能聽見我們,他已經知道我們到了。”

  我覺得冉娜可能是愛上這個里昂了,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急切,那可是一個一百歲的老頭,這世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屋頂站起,腳步聲沿著樓梯接近,這人很不尋常,他安靜極了,之前連奧丁之眼都沒聽出他的任何氣息。

  然而現在,他的呼吸聲充沛而飽滿,仿佛在顯示著他超凡的體能。

  這人晚上一定打呼嚕,討厭。

  里昂·李出現在我們面前,他是白發,但不是老人,相反,他個子不高,是個嚴肅的少年人,大約十七歲左右年紀,與艾爾雷茲不同的是,里昂顯得很厭世,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艾爾雷茲則兇巴巴的戾氣十足。

  里昂穿著一身迷彩服,上面沾滿了血,可他的身體上卻沒有血跡,這人肯定有潔癖,討厭x2。

  他說:“你們總算來了。”

  冉娜抱住了里昂,微笑道:“你總算平安無事了,里昂。”

  我說:“喂喂,你們現在卿卿我我真的好嗎?”

  博爾寧說:“這倒是真的,陛下,切記你是我們的女王。”

  我開始懷疑冉娜的晴空計劃只是為了驅散陰云,讓她和里昂有機會能夠一起遠走高飛,至于帶領百姓走向自由只不過是她胡謅的口號罷了,愛情讓人盲目,并非一句空談。

  我問:“這是一百歲的?”

  里昂看著我答道:“是。”

  “一百歲?你是血族嗎?”

  冉娜說:“里昂吸收過大量以太,身體變異了,所以不會變老,也不會死亡。”

  我倒不知道吸以太有這樣的好處,早知道就再多吸一點。

  里昂說:“這么多同胞們前來救我,感激不盡,但你們自己必須小心。”

  冉娜說:“救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們打算讓那一束導彈升空,畢全功于一役。”

  里昂那張冰冷的臉上露出微笑,但轉眼笑容消失,他說:“太冒險了,所有獵法者,即使加上我也遠遠不夠,我甚至無法接近廣場的秘密入口。”

  冉娜說:“在你失蹤的這幾天,局勢劇變,父親想要罷黜我,我們之間發生了戰爭。”

  里昂表情驚怒,說:“什么?你沒對他說以太海即將消失的事?”

  冉娜:“說了,但他不相信,而且向所有人隱瞞。”

  “你可以告訴他晴空計劃。”

  冉娜:“他如果連以太海消失的證據都置若罔聞,后面的話更會當做耳旁風。”

  隨后,她簡單介紹了天使的降臨以及我和拉米亞的到來,以及我們之間經歷的戰斗和危險。

  里昂走向我們,率先與我握手,他的身體非常冷。他說:“你就是朗基努斯?”

  我說:“不錯。”

  里昂又與曼達羅戈與艾爾雷茲打了招呼,說道:“我很想試試三位的實力,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們需要團結合作。”

  曼達羅戈答道:“這正是我們的打算,首先,我們可以利用新找到的鎧甲將所有人帶出去。特拉法加廣場離這里多遠?”

  里昂說:“很遠,繞路的話約有二十公里,從空中用我布置的滑軌,又太危險。”

  金波麗說:“嗯,各位,我有話說,這鎧甲的電量只能支持我們在土里面走上個五百米距離。”

  艾爾雷茲說:“但它的以太電池可以吸收以太充電。”

  金波麗嘟囔道:“那是,那是,唉,沒法子,誰讓我是公交車呢?想上就上唄?”

  我忍不住想指出她這句話中的歧義之處,但這種情況下,點破了反而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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