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拉尖叫:“什么?”
我頃刻間意識到這也許是殺人滅口,鼴鼠號上的那個女人確實是博思泰特斯的女兒,他居然連自己可愛的女兒都能下得了手?
不過....那個肥胖的中年婦女也算不上可愛,可就算曾經可愛的蘿莉長殘了,當父親的也不能想殺她啊?
廢話,肯定是她手里有博思泰特斯見不得光的把柄。
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我回身喊道:“萊拉,躲在列車里別動。”隨后躍上了鼴鼠號。
不久之前,我才召喚過圣徒,現在大招冷卻中,無法施展。我得積蓄力量,以備不時之需,所以能省力就得省力,偏偏又沒帶乏加制造的那些高科技。
我將姆喬尼爾拿在手中,在要害處涂上硬化藥水,說起硬化藥水,拉米亞曾經在一次與我同床共枕時要求我用這玩意兒,以便加強硬度,結果....算了,不提也罷,現在可不能講葷段子。
列車上死了很多人,活著的都縮在座位旁,一個列車員驚恐地喊道:“又來了!又來了!饒命!”
我說:“我是來幫忙的。”
她:“幫忙?幫忙殺人嗎?”
我低聲說:“不,幫忙救人。”
她松了口氣,說:“那些人一定是強盜。”
我問:“本撒附近還有強盜?”
她說:“不太有,但在煤之閘那些地方,常常會有強盜搶劫火車,可....這一次的強盜好可怕...他們見人就殺,連乘警都被他們瞬間殺了。”
我問:“他們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列車員:“對對!是在找人。他們問阿霞有沒有見到一個胖女人。”
我急道:“胖女人在哪兒?”
列車員:“她在十三號車廂,阿霞告訴了他們,他們把阿霞...殺了,把周圍的人都殺了。我當時躲在煤堆里,否則也....”
我不敢大意,再喝了阿蒙之水,列車員眨了眨眼,以為我是幽靈,幾秒鐘就找不見影,嚇得叫道:“鬼啊!”暈倒在地。
哼,真是沒見識,世上哪有這么英俊的鬼?
我朝前趕,路過各節車廂,哪兒都是死人。我立刻想到他們是想裝作強盜,濫殺無辜,搶劫財物,掩蓋他們真正的目的。
博思泰特斯與此有關嗎?這可是天大的兇殺案。彌爾塞有戲!彌爾塞有戲了!
這車廂里有婦女孩子慘死,我不該高興,可人性就是如此復雜。我確實想為這些死難者而哀悼,但他們畢竟與我無關,而我的兄長彌爾塞卻可能因此獲益,念及于此,我心中并不如何悲哀。
我不是個圣徒,朗基努斯也不是,他只是個觀察者。
我來到十三節車廂,這里被他們屠殺過一遍,沒人活著。他們殘忍,而且很強,以至于普通人在他們面前如弱小的雞仔般被輕易宰殺。
老公爵的女兒不在這里,她逃了,也許逃到更遠的車廂,也許找了個煤堆躲了起來,她看起來是個女肥宅,但畢竟是博思泰特斯的女兒,也許她能活到我抵達。
我決定英明地偷襲敵人。
后方死傷更慘,但我仍保持冷靜,我是個狩獵者,正如狼人詠水所說,狩獵者比較的是耐心,能屈能伸,為了吃雞,要茍時必須得能茍。
他們殺人的手段有一種獨特的學院風格....似乎不是念刃,而是魔法。
念刃或許也是魔法的一種,可其實并不相同。念刃更唯心一點兒,是由人的意志引發的力量。而魔法更偏向于利用這世界存在的元素,實現種種效果。
念刃的使用者必須了解自己,魔法的使用者必須了解這世界魔幻的本質。
到了最后一節車廂,前方有三人,他們穿黑色的皮衣,戴著氧氣面罩和大護目鏡。瞧他們東張西望的模樣,還沒找到她。
左邊一人說:“奇怪,她能躲到哪兒了?”他的聲音通過面罩,聽起來很是沉悶。
最里邊一人說:“她也許逃到車外了。”
右邊一人說:“不可能,我的獵犬會咬死任何逃出車外的人。”
里邊一人:“那么,也許她已經死了?”
左邊一人:“最好確認一番。”
右邊的:“老公爵如果知道這事兒,會不會殺了我們?”
左邊的笑道:“你以為他毫不知情?他幾乎所有的家人都死在我們手里,他總會瞧出些端倪。”
右邊的:“你的意思是,他會....”
驀然間,咔嚓一聲,一個重物從行李架上摔落,并發出尖叫。右邊一人笑道:“原來躲在這兒了。”
行李架上有一層厚布,用來遮蓋行李,那個胖女人躲在厚布下面,但行李架支撐不住她加上那么多行李的重量。
可見減肥是多么重要。
右邊那人走向她,她叫道:“別過來!我是博思泰特斯的女兒香尼!你們膽敢.....”
右邊那人打了個響指,他身邊出現一只雙目燃火的大獵犬,這獵犬如果站起來,肯定比人更高,他說:“噓噓噓,親愛的香尼,你變得又老又丑,倒也罷了,可別再哭哭啼啼,糟蹋了我對你最后一點好印象。”
香尼瞪著他,駭然道:“是你!”
那人說:“啊,時隔多年,你仍然能認出我,可見我們當時的愛是多么感天動地。”
香尼怒道:“我們約會過,唐戈,我和你睡了很久!你.....是你?”
那人說:“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當年可多么美麗?我情愿親手殺了你,也不愿看你墮落成這副德行。”
香尼喊道:“這車廂里許多人看著呢,他們都知道你的名字!知道我們說了些什么。我爸會知道,把你們碎尸萬段!”
唐戈咧嘴大笑,說:“啊,多虧你提醒,我會把這車廂中的每一個人都殺死,確保他們咽下最后一口氣....”
我一個猛沖,一劍劃破他的喉嚨,他傷口飆血,倒地時,那獵犬哀鳴,也消失了。剩下的兩人見唐戈暴斃,驚恐萬分,發動法術,一層法師護甲罩住了他們,一人手持一柄小刀,召喚出一只蛛魔,一人拿出一根法杖,召喚出一個白色惡魔。
他們各自攜帶著法器,他們是法師。
我帶著個以太手雷,扔到他們腳邊,那手雷炸開后,擾亂了他們的護罩。
兩個法師摔在一旁,各自準備施法,可當他們看清我時,目光滿是懼意。一人結結巴巴地說:“是....是那個人?”另一人說:“哦,是他,是黑棺....的死神。”
這綽號讓我十分滿意,不由自主的想扮演兇神惡煞,恐嚇他們一番,但他們沒給我這樣的機會。他們將法器對準自己的腦袋,在下一秒,兩人的腦袋像摔破的西瓜那樣碎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