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東從天京出差回來后。
吳駿給了他兩天的帶薪假。
再加上周六日,湊齊了四天。
四天的時間,休息期間想去哪兒玩玩,時間也夠了。
這么為員工著想的老總,王啟東從來沒遇到過。
臨走前,王啟東說:“吳總,貨代公司的船期是八天,預計要到本月20號左右,咱們的貨才能送到福岡那邊。”
吳駿說:“八天嗎?可以,很快了。”
海運一般都是大宗運輸,都要湊齊了一船才發船。
吳駿的2000噸大米,在陸地上算很大的訂單了。
但相對于動輒載貨上萬噸的貨輪,這2000噸還有點不夠看。
有時候遇到海關爆倉,要進行清倉,具體要清多久,時間不確定,得等。
或者關稅稅率發生改變,也得耽誤不少時間。
別看國內距離日苯不遠,一單貨從國內發到日苯,歷時兩個多月的都有,八天確實算快的了。
當然,最快的還要數從江南下關航線去日苯,只需要33個小時就到了。
這種介于空運和海運之間的輪渡,稱為快船。
快是快了,價格也不是高了一星半點,運費和普通貨運得差出一半多。
小丸子這筆訂單催得并不急,大米的保質期也長,沒必要去花那冤枉錢。
吳駿擺手和王啟東說:“行了,沒其他事了,趕緊先回去睡一覺,明天帶媳婦兒孩子出去玩玩。”
“謝謝吳總關心了,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電話聯系。”王啟東和吳駿告別一句,轉身朝辦公室門口走去。
叮鈴鈴 王啟東剛走,吳駿兜里的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一瞧,是表姐夫邊學道的來電。
吳駿隨手接通電話,笑著問:“姐夫,事情進展的怎么樣了?”
“談妥了,就差簽合同了。”邊學道問,“小駿,你要不要過來一趟?我現在就在冀豐種業公司的會議室,這邊兒已經去找人擬定合同了。”
“行,我過去看看,半小時左右過去。”吳駿說完后,掛斷電話,起身朝門口走去。
半小時后,奔馳GLS出現在冀豐種業有限公司的大院里。
冀豐種業有限公司,專業從事玉米,小麥,水稻,向日葵等農作物種子的代售工作。
前兩年,這家公司的效益還算可以,一年下來,總銷售額能達到3000多萬,利潤有600多萬。
除去公司經營費用,上稅,以及業務員工資,公司老板王建剛一年下來能有兩三百萬的收入。
有車有房,年入兩三百萬,在石門這座城市,也算頂尖的了。
不過,誰都不會嫌自己錢多,都想把自己的資產后面再加個零。
自從王建剛聽從了朋友的建議,開始跟風搞太陽能發電,車智匯,區塊鏈等等,一些所謂的新興搶錢行業后,公司就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車沒了,房沒了,公司也馬上沒了…
這哪兒是他去搶別人錢,更像是被別人搶了。
吳駿之所以要收購這家公司,是看上了這家公司的種子存儲倉庫。
水稻種子和成品大米還不一樣,對溫度和濕度以及環境的清潔要求更高。
太干了,種子表面會裂開,影響存活率。
太濕了,會提前發芽,霉變,影響質量。
冀豐種業有限公司的存儲倉庫,之前就是用來暫存各種農作物以及蔬菜種子的。
倉庫有自動溫控和濕度控制系統,并配備專門的除塵系統,用來存儲游戲內取出來的種子剛好合適。
而且,公司老板現在急需用錢,價格也很合適。
“小駿,你來了,我帶你上去。”
邊學道之前給吳駿打完電話后,就下樓等他,看到吳駿開門下車,抬腿迎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進到辦公樓。
在二樓會議室,吳駿見到了這家公司的老板王建剛。
爆皮的皮夾克,泛白的牛仔褲,頭發糟亂好像幾天沒洗,兩個大大的眼袋,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好像魂魄都被人抽走了幾分。
王建剛現在這副形象,任誰也看不出來他之前是一位年入幾百萬的老板,只能說,傳銷害人不淺。
合作談的很順利,200萬,連帶著5年的房租和全套設施的儲存倉庫,全都歸吳駿了。
200萬一到手,王建剛仿佛元神歸竅,立馬又有了精神。
“吳總,邊總,您二位忙著,我去北海那邊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要去趕一點的火車,我先失陪了。”王建剛和二人道別,轉身急匆匆出門。
王建剛走后,會議室里只剩下吳駿和邊學道面面相覷。
北海的大名,兩人都有所耳聞。
“王建剛揣著200萬去北海,估計是去給人送錢了。”邊學道嘆了口氣說,“這小子吃了這么大的虧,還不長記性,錢剛到手就奔著傳銷窩去了。”
“他現在是賭徒心理。”吳駿搖搖頭說,“按照姐夫之前所說,他至少賠了上千萬進去,不回本估計是不肯罷休了。”
“得,他愿意干啥干啥,跟咱沒關系。”邊學道說,“咱們錢也付了,又有合同在手,他要敢來公司鬧事兒,送他去里邊兒過年。”
吳駿想了想,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周刑隊長的電話,日行一善嘛。
“吳總?您好,您好,好久不見了啊。”周刑接到吳駿的電話,很是意外。
“周隊您這話說的,”吳駿開玩笑說,“您是巴不得我出點兒什么事兒咱倆見一面呢?”
周刑笑呵呵地說:“吳總您說笑了,我巴不得咱倆這輩子別見面呢。”
“和周隊說點兒說正事,”吳駿主動打住閑聊,把王建剛的事情敘述一遍,“我這邊剛和一位王老板談了比生意,這位王老板…”
周刑聽說有本地市民揣著200萬奔北海去了,對這件事高度重視,畢竟牽扯到200多萬資金的安全。
周刑語氣急促地問:“吳總,這位王老板全名叫什么?您知不知道他坐那趟車?”
吳駿說:“全名叫王建剛,聽他說,好像是一點的火車,南站還是北站這個我沒問,他剛出門沒多久。”
周刑說:“吳總,您提供的這個信息很重要,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我這就帶人去火車站把他安撫住。”
吳駿笑笑說:“舉手之勞,對了周隊,可以給我匿名嗎?”
周刑說:“吳總您放心,我們不會透露線索提供者的個人信息。”
“那行,周隊你忙,我掛了。”吳駿說完掛斷電話,做好事不留名,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