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隕星海內某條暗無天日的一處深溝之內,一道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人影正在快速的前進著。
可以看到,這條巨大的深溝兩側全都是極其光滑的巖壁,上面布滿了許許多多刀劍所留下的痕跡。
而在這不見天日的溝底,到處都是已經石化了的尸骨和殘骸,其中不少更是已經和這溝底的血黑色泥土融為了一體。
顯然這里曾經爆發過一場極其慘烈的大戰,在這場大戰中死去的修士都遺留在這里,他們的尸骨漸漸的被這里的黑霧所侵蝕。
正是因為此次曾經隕落了大量修士,所以也就使得在這條巨大溝谷內游蕩著無數的鬼物,其中不乏堪比金丹、元嬰的高階鬼王。
然而就是這些游走在谷底深處的大量鬼物,卻對于在谷底穿梭的這道黑影視若無睹,沒有絲毫攻擊意圖。
只見,這道詭異的黑影不斷的從一頭頭鬼物的身旁穿過,很快便來到了這條深溝的最中間區域。
在這里,地上的尸骸比起深谷其他地方更加的恐怖,而且能夠感覺到這里彌漫的黑霧也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了。
沒過多久,這道黑影就登上了一座由那些被黑霧已經侵蝕了的尸骸所堆積而成的小土丘,朝著四處環視了一圈,他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特殊的位置。
隨后他的口中便立即開始念起了一連串古怪的咒語,并且那雙如死尸般干枯的雙手也掐出了一道道古怪的法訣。
下一刻,周圍的黑霧劇烈的翻騰起來,緊接著整座小山丘都開始晃動起來,從那裂開的地縫中涌出來了無數詭異至極的黑氣...
一時之間,整條綿延千里的深谷都產生了劇變,那些游蕩在谷底的鬼物紛紛向深谷的外圍四散而逃。
與此同時,另一邊參悟上古符文的沈煥馳也緩緩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眸,從那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中閃過了一道駭人的精光。
看樣子應該是從這些符文之中獲得了巨大的收獲。
“族長,如何了?”
看到族長從參悟的狀態中醒來,沈瑞凌連忙輕聲詢問道。
面對前者的詢問,沈煥馳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眼前那堵符墻,隨后才緩緩開口道:
“試試看吧!”
話音剛落,那道灰色的本命靈符就從他的丹田內飛射而出,然后徐徐的飄在了他的胸前位置。
只見,沈煥馳那溫潤的眼眸中映射出了一道道復雜的符文,他的雙手開始不斷的調動天地靈力繪制出一筆一捺。
這一筆一捺都落入了身前的那堵符墻之中,漸漸的開始和那些古老的上古符文產生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關系...
另一邊,沈瑞凌靜靜的看著族長的一舉一動,他從前者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陣陣道韻的氣息,這股氣息使得前者正在與那堵符墻緩慢的融為一體。
很快一道晦澀難懂的金色符文就出現在了半空中,然后在沈煥馳的控制下開始向那堵符墻緩緩的靠近。
“跟上!”
當這道符文接觸到那整堵符墻的那一刻,沈煥馳便立即拉著身旁的沈瑞凌快步走向了那堵符墻,并直接就穿過了那符墻。
就在穿越那道符墻的瞬間,沈瑞凌感覺到了一股特殊的感覺,就宛如是有水波般從他的身體上蕩漾了過去。
待到他反應過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這堵符墻的另一側,一處滿是殘垣斷壁的石室。
沈瑞凌環顧了一眼石室,隨后又轉頭看向了身后的那堵符墻,平靜的臉上不由得顯露出了一抹別樣的神色。
剛才當真是神乎其技吶!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沈煥馳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邊響起。
“好了,接下來要我們自己前進了,小心點...”
“是,族長!”
聞言,沈瑞凌立即點頭應承下來,然后便跟著前者小心翼翼的向這處石室的另一個出口走去。
由于他們已經來到了從未有前人所踏足過的地方,所以所需要面臨的都將是最原始的廢墟以及層層疊疊的禁制。
不過好在沈瑞凌和沈煥馳兩人的修為都不弱,而且后者對于此地的符文禁制也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因此他們兩人在遺跡中的前進速度倒也是不算很慢,數個時辰就向前推進了數十里。
隨著不斷的深入,沈瑞凌和沈煥馳兩人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越來越陰森,所看的戰斗遺跡也越來越激烈。
似乎是因為先前那堵符墻的關系,使得這里面那些上古隕落修士的遺骸沒有被鬼霧所侵蝕,保存的還算是比較完好的。
很快沈煥馳兩人就來到一處倒塌的閣樓前,在這閣樓廢墟前還有數十具白骨尸骸,不少都已經支離破碎了,在他們的身邊還有許多破碎的法衣以及各種各樣武器的碎片。
“看樣子似乎是在拼死抵抗...”
沈煥馳望著眼前的尸骸,若有所思的沉聲道。
聽了這話,沈瑞凌微微頷首,隨后目光看向了那座閣樓,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別有深思之色。
既然這么多上古修士拼死守衛著這處閣樓,那么顯然這處已經坍塌來的閣樓當年是處極其重要的地方。
只見,沈煥馳和沈瑞凌兩人似乎都想到了一塊去了,兩人不約而同的向那處閣樓走去了。
這處閣樓雖然已經倒塌了多年,但是依舊被一種符文禁制所牢牢的包裹著,因此并不是那么容易可以進去尋寶的。
這一邊,沈煥馳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閣樓上的符文禁制以后,臉上就不禁漸漸的浮現出一抹不解的神色。
他發現不管先前那堵符墻,亦或者進來后所遇到的符文禁制,以及眼下這處閣樓上的禁制,都是同一種符文禁制,看樣子應該是出自于同一人或者是同一流派之手。
而且這些符文禁制的布置也是十分的古怪,有點不像是為了阻擋外面的人進入,反而更像是為了不讓里面的東西走出來。
思索了片刻以后,沈煥馳便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后便開始準備動手破除這包裹住閣樓外圍的符文禁制。
經過一個時辰的忙活,他終于在那禁制上打開了一道入口,于是兩人便立即進入。
當沈煥馳兩人進入這處坍塌的閣樓以后,眼前見到的景象依舊是滿地的廢墟以及尸骸和其他破碎之物。
“這里應該是一處制符的場所...”
沈煥馳右手一揮,一只已經靈性全失的符筆出現在其手中。
看樣子其原先應該也是一件品階不低的寶物,不過現在卻已經成為了廢銅爛鐵。
另一邊,沈瑞凌似乎也有所發現,手中多出了一件玉盒,玉盒上面還散發著淡淡的靈力波動。
而隨著玉盒打開,里面躺著幾塊特質的玉牌,每道玉牌上面都刻上了復雜的符文,依舊還散發著強烈的氣息。
“這幾道玉牌上應該是上古時期的符箓,只是具體是哪種符箓眼下還不得而知...”
沈煥馳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欣喜之色,望著那三道玉牌說道。
畢竟隕星海內的這些宗門遺跡都不知是什么時候的了,那時候的制符之法早就已經不可考究了。
當然了,對于沈煥馳來說,這三道上古符箓卻有著大用,能夠幫助他更好的了解上古符文,用來完善自己的符道。
接下來,前者兩人又在這處倒塌的閣樓里四處搜尋了一番,不過總的來說收獲不算是太大。
大多數的制符材料都已經失去靈性,而在經過當年的動蕩以及無數歲月的沉淀過后,所保留下來的符箓也是少的可憐。
前前后后花費了一個多月的功夫,結果就只有這么點收獲,沈瑞凌心中不免有些無奈起來。
而另一邊,沈煥馳再次環顧起已經倒塌的閣樓,他隱隱感覺自己似乎還遺漏了某處關鍵的地方。
畢竟從他們這一路進來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止這些東西,這處閣樓沒有看上去的這么簡單。
突然,他的雙手緩緩抬起,開始調動天地靈力揮出一撇一捺,一道玄妙的大符看上去正在半空中逐漸的成型。
而隨著這道符紋出現,那些包裹在閣樓外的禁制似乎被觸動,開始綻放出來了光芒。
說起來,這道符文還是沈煥馳先前從那符墻所領悟的那一道,與這周圍的符文都是來自同一個體系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彼此之間能夠產生一些聯系。
不過前者現在還無法完整的繪制出那道符文,也僅僅只能模仿出來個大概的形狀而已。
借助這道符文的關系,沈煥馳開始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很快就在這閣樓的最深處發現了一座密室。
這座密室依舊被層層疊疊的符文禁制所覆蓋著,而且這里的符文比起先前所遇到的更加的繁瑣也更加的強大。
不過似乎是因為這些符文禁制已經存在了太久的時間,而且沈煥馳在這一次次的破除禁制的過程中,對于這種符道的理解和感悟也提升了不少層次。
因此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后,沈煥馳和沈瑞凌兩人最終還是如愿的進入了這座密室。
整座密室并不算大,但是修筑的卻是十分堅固,周圍所用靈材也都是極好,看樣子應該是為某位大人物準備的。
不過眼下這密室內所有器物都已經破碎在地上,密室的墻壁上還遺留著許多戰斗的痕跡,儼然這里也發生過一場劇烈的大戰。
有些奇怪的是,這處密室內并沒有一具尸骨遺骸...
“咳咳...”
沈煥馳的神色略顯的蒼白,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顯然剛才為了突破密室外的禁制,他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族長,您沒事吧?”
見此情形,沈瑞凌連忙開口詢問道。
聞言,沈煥馳微微的搖了搖頭,并沒有開口說什么。
然而就在其搖頭之時,似有一滴血珠滴落在了密室的地面上,異變隨之產生了。
只見,原本暗淡的地面上開始不斷的亮起一條條紋路,這些紋路很快就鋪滿了整個密室的地面,最后居然緩緩的顯現出了一道巨大的上古符箓。
望著這道上古符箓,沈煥馳瞬間感覺神魂一陣動蕩,仿佛有無窮無盡的東西快速的進入到了他的識海當中。
《通天箓》,天地皆為紙,萬物皆為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