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了數個時辰之后,沈瑞凌才緩緩起身朝著杜文甫拱手拜謝道:
“多謝杜老今日的這番教導,晚輩回去會好好思考的!”
“小友客氣了,你我兩家既然現在已經結成同盟,那么這些事關我們兩家存亡安危的事情老夫自然會坦言相告的。”
杜文甫笑著擺了擺手,也緩緩的站起身來。
“既然如此,那么晚輩就不多打擾了,先行告退了!”
沈瑞凌微微拱手,開始向杜文甫告辭了起來。
“也好,我讓人送小友出莊!”
杜文甫點了點頭,臉上有些滿意的看著沈瑞凌。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朝沈瑞凌開口道:
“對了,小友回去后,幫老夫向沈道友問聲好!”
聞言,沈瑞凌微微一愣,隨即便與杜文甫相視一笑,道:
“那是自然,晚輩定會將杜老的意思轉達給族長的!”
片刻過后,一名杜家族人便帶著沈瑞凌向山下走去。
望著沈瑞凌離去得背影,杜文甫獨自靜靜地站在涼亭之中,沉重的嘆息了一聲。
突然,涼亭之中有一道倩影出現在了杜文甫的身旁。
看著這位年老體衰的老人還在為了家族事物而殫精竭慮,這道倩影實在是不忍看到。
“祖爺爺,此人沒有同意嗎?”
少女的目光看著沈瑞凌離去的方向,緩緩開口道。
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這名少女,杜文甫的眼中不由的閃過了一抹慈祥。
隨即他又沉重的嘆息道:
“此子向道之心堅定,不愿與你結成道侶啊!”
聽了這話,少女的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了沈瑞凌那道身影。
只見她的嘴唇微微抿起,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慍怒,但在那最深處還似乎有那么一點失望。
片刻之后,少女那明亮的眼眸中再次閃現出了一抹堅毅之色,同時粉拳也攥得更緊了些。
“祖爺爺您放心吧,即便沒有他人的相助,俊兒也一定會守護好這個家族的!”
杜文甫緩緩轉身看著眼前這名女扮男裝的少女。
從她的眼神中,杜文甫看到了那抹堅韌不拔的信念!
而在這一刻,他又再次無奈且又沉重的嘆息了起來,心中感到一股濃濃的苦澀。
原本他這重孫應該女可以無憂無慮的慢慢長大,然后在找一個意中人幸福的度過一輩子。
但是不幸的是,她沒有出生在家族鼎盛之時,而偏偏出生在了家族生死存亡的危機關頭,這原本的一切都與她無緣了。
為了能為家族盡快培養出一名新的筑基修士,他對自己這名重孫女從小就極其嚴厲。
以至于他這重孫女從小就失去了和其他孩子一樣的無憂童年,每天都在枯燥的修煉中度過。
現在他這重孫女終于筑基了,但是為了家族的存亡,卻又要犧牲自己的幸福來為家族聯姻!
想到這里,杜文甫的心中就產生了濃濃的愧疚之意,眼角不由的留下了兩行清淚。
“俊兒,是祖爺爺對不起你,是家族對不起你啊!”
杜文甫搖了搖頭,無奈且又悲痛的開口道。
聽了杜文甫的這番話,少女再次抿起了嘴唇,那雙明亮的雙眸也逐漸濕潤了起來。
少女深吸一口氣,擦干了眼角滴落下來的淚珠,望著懊悔的杜文甫認真的說道:
“祖爺爺您言重了,俊兒并沒有怪您和家族的意思,是您和家族培育我長大的,而我也一定會為了您守護好這個家族的!”
聞言,杜文甫再次看向了自己身旁的這個少女,眼中除了那一抹愧疚之外還有一絲淡淡的欣慰。
他知道,雖然他這重孫女是個女兒身,但是其一身的心智和本事并不比男子差多少。
這也是他為何放心將家族托付給她的原因所在。
就這樣,涼亭中他們一老一少都沉默了下來 許久后,杜文甫才再次緩緩開口道:
“俊兒你記住,以后可以多與這名沈小友產生一些聯系,此子應該是個有大氣運之人。
如果我們杜家能和他多產生一些交集,應該可以借其身上的氣運渡過這場危機。”
聞言,少女微微的點了點頭,同時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道竹林中快速躲閃的人影。
“俊兒明白了!”
少女朝杜文甫拱手道。
杜文甫再次望了她一眼,眼中的神色似乎百感交集。
片刻之后,他便朝少女緩緩的開口道:
“好了,扶老夫進去歇息一會吧,老夫有些累了!”
“好!”
少女立即應承了下來,上前攙著杜文甫往屋內走去。
于此同時,從綿竹山返回的李殿驥也已經回到了九華嶺。
李家密室當中,正有三道人影圍坐在一起。
只見,坐在首位上的老者已經須發皆白了,但是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極其的雄渾,赫然已經達到了筑基后期之境!
沒錯,此人就是閉關了十余年的李家族長李澤騰。
在他的左手邊是剛剛參加完杜家筑基大典返回的李殿驥,而在他的右手邊則是一名四十余歲的男子。
這名男子的修為也達到了筑基初期巔峰,顯然是李家這些年培育出來的新的筑基修士。
“說說這次前往杜家的事情吧?”
李澤騰坐在首位之上,看向左手邊的李殿驥問道。
“已經和杜老鬼接觸過了,杜家愿意與我們結成同盟!”
李殿驥沉思了一下后,隨即便開口道。
聽了這話,李澤騰緩緩的點了點頭,又問道:
“這次沈家是派何人去的?”
“沈家這次前去赴宴的是那叫沈瑞凌的年輕族人!”
說到這里,李殿驥的神情就立即變得嚴肅了起來。
“族長,沈家這名小輩已經是筑基中期巔峰的修為了!”
果然,聽了這話后的李澤騰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意外之色,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道:
“此子還不足六十歲呢吧?”
“按照當年收集的資料,沈家這名后輩應該才五十出頭,而且只是三靈根資質!”
李殿驥想了一下,便開始將沈瑞凌的基本信息說了出來。
說到這里,在座的三人都已經看出了沈瑞凌的不平凡。
“還有,沈家的沈煥馳已經三年多沒有現身了,一切家族事物都已經交給了這名后輩處理。”
聞言,李澤騰的臉上神情越來越凝重了起來。
三年不出關,必定是在想要突破一層瓶頸。
而沈煥馳已經晉升筑基后期有二十余年的時間了,接來的他要突破的瓶頸就只有兩個了!
沉默了許久后,李澤騰才再次緩緩開口道:
“自從沈家沒落后,我們便將目光都聚集在了陳家身上。
現在看來,這個被我們忽略掉的沈家液要重視起來了!”
李殿驥和那名筑基初期的男子也點頭同意了下來。
“這樣,過些日子你去沈家接觸一下,商量那件事情的同時,也好好摸摸沈家的底!”
“好的,我過些日子就親自去趟沈家。”
李殿驥立即應承道。
在臨海郡東北方向有一片連綿的群山,群山之中便坐落著臨海郡第一家族陳家的族地。
此時,整個長留谷都已經被陳家的人都封鎖了。
谷中的一處洞府內,陳家家族陳文松正靜靜地坐在那里,聽著一旁黑影的回報。
聽完之后,陳文松的臉上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一幫跳梁小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