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家都知道,你不缺資金,你缺的是渠道,把游戲公司變現的渠道。”紅X投資的代表陰森森的開口了,所有這些天使投資背后,都不會是孤零零的一家在操作,而是有很多資本方,這些人代表的能量是巨大的。一堆華爾街的大佬們通過利益手段綁在一起。
08年金融風暴某雷銀行倒閉的時候,虧的是誰的錢?最后下場收拾爛攤子的又是誰,總之華爾街的資本大佬們,那是一分錢都不會虧的。虧了也要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政府出錢收拾華爾街的爛攤子這種事情,在金融資本主導的國度,那可是玩的很溜的。
回到現在,這就是威脅了,赤裸裸的威脅。
按說這種威脅能把不少人嚇唬住,但是方蟄這里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你想出局么?這家游戲公司上市后,市值最少能到五十億美元,我這么說你還堅持么?”
這位紅X資本的代表立刻換上笑容:“既然你有堅持的理由,我很樂意聽你說清楚。”
這表情變化,奧斯卡影帝都趕不上他的水準,方蟄對此沒有窮追猛打,而是淡淡道:“各位來到這里,不是為了某一家游戲公司,而是因為我這個人。賺錢的辦法,都在這里?”
說著話,方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然后才繼續道:“我國有足夠的人口,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的速度,各位都很清楚。現在這家游戲公司正在運作的游戲,注冊用戶達到了五百萬,同時在線游戲的游戲者達到了十萬,年凈利潤一千萬。明年呢?后年呢?”
所有人都不說話了,安靜的看著方蟄,等待他的下文。
“如何讓這家游戲公司健康的發展,未來贏得更大的利潤,而不是各位運作上市后,兩三年內拋售獲利走人,需要一個正確的發展方向。我能讓這家游戲公司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未來這家游戲公司給各位帶來的可能是十倍甚至更多的利潤。最后別忘記了,國內有股市。”
李斯特及時的開口道:“方,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但是在國內上市對你來說,虧了。”
“該死的李斯特,你總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拆我的臺,不能讓我完整的吹牛么?”
李斯特得意的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只不過每個人心里的想想,外人不得而知。這個時候,更多的人在想,以一個什么樣的價格來拿到多少份額的股份。將來公司上市了,抬到某個合適的價位后,拋售走人。
至于企業的長遠發展,不客氣的說,除了方蟄誰都不會關心的。他們關心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榨取最大的利潤。
一群人很快各自散開,三三兩兩的弄個碟子裝點吃的,各自溝通消息,找人合作。
李斯特這個家伙倒是沒動窩,坐在方蟄的身邊淡淡道:“方,這些人可不好惹。”
這算是非常善意的提醒了,方蟄聽了呵呵一笑:“五十個億的市值,你認為他們能給多少估值?我賭最多三個億。”
李斯特表情呆滯的看著方蟄,心說你都明白啊,我還當你不明白呢。
“沒有十倍的利潤,我覺得很難趨勢他們在冒險的同時,還能竭力的推動上市,更不能驅使他們在上市之后,還要去推動股價,你是圈內人,你很清楚,就算是把股價推到一個高位,還是這群人,很輕松的就能把股價打下來。”
這些人的能量有多大,方蟄心里很明白,華爾街上演物理斷網,強制買賣的場面,那真不是啥玄幻小說里的段子,那可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說好的自由主義,在股市上一支股票,只允許你賣,不允許你買。這種事情都能壓下去,過一段時間大家都忘記,仿佛沒發生過。這就是金融資本主導的國度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或者說,與制度無關,一旦牽涉到“肉食者”的利益,食言而肥這種事情歷史上比比皆是。現在的方蟄也算是“肉食者”的一員了,只不過他是在割丑國的韭菜,不像某科技公司那樣,居然還想上國內科創板。明明CEO說了,不是國內的公司。當初打著民族企業的旗號時,那又是另外一種說辭了。
總之你只要稍微關注一點,不難看見這些人為了利益,反復橫跳。
實現了階級躍遷的方蟄,骨子里還是個底層草根的心態,這個就很少見了。
怎么說呢,兩輩子留下的深刻印象,骨子還是仇視某些吃人飯不干人事的王八蛋們。
說的深刻一點,這叫階級烙印,說通俗一點,我都混到這樣了,還不能抽他們的臉?
下一刻,方蟄笑著對李斯特道:“高盛跟IBM的關系如何?”
李斯特的眼睛立刻瞇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肉戲啊,我就等著這個呢。
“關系嘛,怎么說呢,得看具體情況。”李斯特笑瞇瞇的回答。
方蟄豎起一根指頭:“談下來,價格讓我滿意的話,這個數,夠不夠?”
李斯特拿手指沾了點水,在桌子上寫了個“八”,看著方蟄,得到一個點頭的表示后,笑容更甚道:“我會盡力斡旋的,具體怎么體現。”
“明年,非死不可會進行第一輪融資,你有百分之十的優先處置權。至于你個人,屆時將得到百分之一的股份,一美元。你在開曼群島肯定有公司,到時候以這家公司的名義購入股份。”方蟄開出條件,李斯特瞇著眼睛在盤算著其中的利害。
很明顯,方蟄拿出一個億來做公關,但有不是現金,而是體現在非死不可的融資上。給現金不是不行,但是風險太大,這么蠢的事情,李斯特不會做,方蟄也不會做。
“高盛呢?”李斯特笑著問一句,方蟄淡淡道:“正常談嘛,凱撒的歸凱撒。”
“看來我們需要換個時間好好談談。”李斯特看看眾人,回頭低聲道:“附近有高爾夫球場么?我突然想打球了。”
松江當然是有高爾夫球場的,方蟄端著酒杯與眾人寒暄,表示大家一路辛苦,明天休息一天,可以安排高爾夫球的活動。
這幫人一聽這話就知道有問題,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為啥喜歡打高爾夫呢?方蟄表示跟姓不姓關一點關系都沒有,單純就是李斯特想打。
要不怎么說還是洋鬼子會玩呢?方蟄還是頭一回打高爾夫,根本不懂啊。
不過不要緊,到了地方有教練的,關鍵方蟄不想學了,學這東西干啥?會玩這個就顯得高人一等么?方蟄對此表示無趣的很,還是跟著李斯特一起,拿著桿子瞎機吧打。
打球的時候,球童都得站十步之外,兩人才好私下勾搭。
其他人都沒跟來,因為意義不大,李斯特搞不定的事情,他們來了也白搭。方蟄對于這些風險投資而言,純屬一個預料之外的不確定因素。現在他們能出現在這里,說明有利可圖。
關鍵方蟄這種姿態,擺明了只愿意跟李斯特私下勾兌,別人來了不帶搭理的。
“方,我得感謝你啊。”李斯特看著方蟄的一桿子,直接給球干水里去了,腮幫子抽了抽。方蟄是外行,但基本規則還是懂的,遺憾的嘆息道:“落水了,可惜。”
李斯特假裝什么都沒聽懂,繼續說他的話:“昨晚上我和米國那邊溝通了,只要你能保證非死不可的上市運作交給高盛來做,IBM那邊的重要人物,他們負責說服。當然了,該給的好處,自然是一分錢都不能少的。而且也不會讓IBM吃虧。”
“我聽說飛達的競爭對手幻想集團,也在謀求與IBM達成收購的意向?”方蟄不動聲色的又是一桿子,這次發揮一般,球掉沙坑里了。李斯特覺得就是在受折磨。
“在IBM得到一個滿意的價格這個前提下,人情還是會發揮巨大作用的。至于幻想那邊,他們付出的再多,IBM的幾個重要人物,也是為公司和股東掙錢。而且從目前掌握的資料看,他們的接觸才剛剛開始,IBM并沒有特別熱情的回應,你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方蟄再次揮桿子,這次總算是正常一點了,但也沒能上嶺,只能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隨意的表示:“沒什么不一樣的,我能做的,他也能做。這要看高盛如何權衡了,要看你如何權衡和努力了。今后的合作項目會很多,這點我想你必須明白,高盛的也應該明白。”
“方,你最大的問題在于,你的國籍。”李斯特很突然的來了一句,方蟄站住,手扶著桿子,看著前方的球終于上了果嶺,淡淡的表示:“這個國家有五千年的歷史,西方一位學者的說法,這不是一個國家,而是一個偽裝成國家的文明。我為自己的國籍深感自豪。”
李斯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才緩緩道:“我明白了。”
方蟄還是笑了笑:“明白就好,賺錢嘛,不寒磣。對于我來說,只要能賺錢,而且錢還能進口袋里,一切都好商量。在資金轉移的問題上,米國一些部門,可不是那么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