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變得有點詭異,安靜突如其來。
“小方總年輕氣盛啊!”特區sj開口了,把場面又圓回來了。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生猛的么?這大概是現場十來號人心里的唯一想法。
正常的,不喜歡聽可以不聽,打個哈哈應付過去,該怎么做還怎么做。這種幾乎在抱怨拉偏架的話說出來,誰聽誰尷尬。
視察行程因為領導“臨時有事”而匆匆結束,甚至連午飯都沒吃就走了。
特區這邊倒是無所謂的很,甚至還有個說法,年輕人在外面被人沒來由的打了,血氣方剛不能忍受直接打回去,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被人打了捏著鼻子忍了,這才是不正常的。
言下之意嘛,就是某些領導管的不在點子上,年齡大了要繼續發光發熱,還是有很多地方適合的嘛。特區這邊一句話多沒有,事情自然就不了了之了。不過方蟄給人的印象更加深刻了,就是這孫子真不是東西。
可仔細挑方蟄的毛病吧,你還真挑不出來,做空恒指的事情不是之前就停了么?現在跟一個“三流小報”較勁的事情,那也是人家花自己的錢,請的米國的律師和港城的律師依法辦事。就這事情,怎么也夠不著破壞團結吧?
再說了,港城那邊的媒體,在報道內地一些新聞時,就沒有特別意味的解讀了?
午飯還是飛達一群人自己吃的,領導送走了,酒席不能退的,只好當團建了,辦公室里的人都去吃一頓。飯桌上云玨還調笑一句:“你可真夠可以的。”
方蟄的心態很容易解釋,我憑什么受這個氣?嘴上說的自然也很不客氣:“這事情但凡我有一丁點不對,也不會在當時就這么頂過去。他要是私下里跟我講,我倒也能留點余地,他在那么多人面前說這個,不就是想壓我低頭么?”
換個角度來解釋這話,這真不是面子問題,就是單純的咽不下這口氣。挑起事情很容易,但是想結束事情,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方蟄借這個是事情,就是要在港城那邊樹立一個形象——別惹我。反正我不針對誰,但是誰也別針對我。
當然在港城那些大亨的眼睛里,黎某人就是個小角色,方蟄跟他們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自然就當著看不見,但是你趁著房家大跌買樓,這個就不能忍了。所以才有了這么檔子事情。
意思嘛,就是想提醒一下過江龍,別太拿地頭蛇不當一回事。
只是誰都沒想到,一個內地商人能如此剛烈罷了。
別說港城那邊有著刻板印象的人了就說特區這邊的領導,也都沒想到是這樣。
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就是了是非本來就很清楚的事情,有人非要雞蛋里挑骨頭。
“還是要搞清楚具體過程的。”方蟄點了一句,吃完飯的云玨起身去打電話。
電話這邊的南夏正在看電視,接聽的時候身邊的女人湊近南夏擺手示意不要有動靜,起身走到一邊接電話。“嗯嗯我搞清楚了這就過來。”南夏說著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
“是誰的電話啊?你這么著急的要出門。”剛才那個細節的緣故女人不樂意了。
“云家的姑奶奶怎么你連她的醋都要吃?”南夏露出笑容來解釋女人嘛,哄唄。
“就你讓人打聽的那個事情不是早就有消息了么?怎么還要等她來電話?”這女人有點作,非要追根問底的。南夏確實是喜歡她所以容忍她的多事。
“上趕著把消息送過去跟她主動追問能一樣么?”南夏這一刻有點心累,這女人什么都好就是醋興太大,什么都要問什么都要知道。有的話真不能跟她說,她能黑臉好幾天。
“一肚子壞水!”女人扭著細腰躺在沙發上,南夏的眼睛定了一下,調笑道:“我要沒那點壞水,那可就麻煩大了。”說著笑嘻嘻的出門去了,女人在原地假裝沒聽懂,等他得意的出門了才露出不屑的微笑,自言自語:“去!也就嘴上的本事。”
方蟄這邊剛回到住所,南夏的車就到了,見了面就遠遠地招呼,上前便笑著打趣:“可以啊方總,你這夠生猛的。”
不等方蟄說話呢,云玨輕輕踹南夏的腳:“行了,少在這耍嘴皮子,進去說話。”
方蟄不明白云玨的意思,但是不等于不會裝傻,笑著招呼南夏進門落座,云玨親自動手泡了咖啡和茶,放下后挨著方蟄坐下:“到底怎么回事?這莫名其妙的冒出這么一位。”
南夏心里暗暗嘆息,臉上卻是笑容滿面道:“這不是港城那位使不上勁么?托一位港城大學的教授帶個話,看看能不能在內地解決嘛。本來的意思就是這邊松個口,給個下臺階,事情就這么算了。那位都二線了,覺得在這一片還是有點面子的,就答應帶個話。”
云玨冷笑道:“難怪了,那位就是教育口子出來的。我估計他也沒把事情弄清楚。不然不會來碰這個釘子。”南夏點點頭:“我猜也是這樣,這些玩筆桿子出身的人都這個路數,尤其是新聞媒體這一塊,在內地想來橫的很。做領導的多少要給三分薄面,一般不較真。”
方蟄聽著都氣樂了,笑著搖搖頭道:“我就搞不明白這些人的腦子里在想什么,他可以編排別人,被打擊報復了就叫屈。”南夏聽了搖頭道:“那是他們不了解你,更不知道云玨在你心里的地位。說真的,我也沒想到,你能這么干,這得花多少錢啊?”
一句話把云玨聽的是笑容滿面,怎么都藏不住。
“這不是多少錢的事情,這種人就是來碰瓷的,你要真不搭理他,他還來勁了。我得讓他明白什么叫禍從口出。”方蟄說著表情都有點猙獰了,邊上兩位真沒想到他這么在意。
云玨感動的輕輕的抓住方蟄的手,笑著打岔道:“明明是禍從筆出。”
方蟄哈哈大笑,也不進一步解釋為啥這么上心。更不會說什么港城那幫所謂的精英階層,絕對不可能跟帝都保持一直同心同德。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那位黎某人在港城得罪的人不少,真正的大佬也懶得管這個事情,樂的看戲。不過我聽說一個消息,有人對你們在港城買樓的事情頗有微詞。”南夏提醒一句。
方蟄聽了渾不在意的表示:“那又如何?無非就是我搶了他們看上的肉,我要不出手呢,人家還能以更低的價格入手,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港城現在這個局面,不單單是國際游資的功勞,港城那些大佬們也脫不開關系的。你看哪個大佬出來說,他會出錢救市?”
南夏低頭想了想:“還真沒有聽說這樣的消息。”方蟄笑道:“資本家心都是黑的,港城那些所謂的幾個大富豪呢,都有一個共性,地產生意占的比例都很重。我這么跟你說吧,他們都是做買辦起家的,做實業是不可能做實業的,只有多攢點房子收租才能維持生活。”
可惜了方蟄這個梗,邊上兩位都沒聽懂,不過還是當他在嘲諷,所以跟著笑了笑。
“總歸是搶了別人看上的樓盤,要不接下來就別繼續買樓了?”云玨還是很理性的,完全沒有飄的意思。反倒勸說方蟄起來,畢竟港城是人家的地盤嘛。
方蟄想了想點點頭:“算了,看在出口配額的份上,接下來就安分一點吧。”
心里覺得港城大學那個教授,真未必就是那么頭鐵的拿了黎某人的好處出來說話,沒準真的有大佬在后面說了什么,他才會借著來內地交流的機會提意見。
云玨見狀安了心,嘴上卻咬牙切齒道:“那個黎某人,不能就這么便宜他。我要他的報社關門,不然就告到他坐牢。”南夏在對面聽了心里暗暗警惕:“千萬不能得罪這個女人。”
“南夏,這次多謝了。”方蟄話沒明說,但等于在表示欠他的情了,南夏看了一眼目光陰冷的云玨,趕緊擺擺手:“別,別這么說,我可不敢當。這點小事不算什么,再說上次的事情呢,我還真的很不好意思,他們拿著軟妹幣出去,你給美元回來。”
提前把資金撤走還要求給美元這個事情呢,方蟄還真的沒放在心上。但是南夏卻不能就怎么算了,他得把話說清楚。畢竟人家方蟄是帶他們發財,錢也確實賺到了。說起來,那幫人現在跟著在做空港幣的事情,想必方蟄也是知道的,只是當著沒這回事。
“我說你還是找點正經生意來做吧,那筆資金說起來能不能剩下,還真得不好說。”方蟄覺得有必要點一句,畢竟南夏真的幫忙了。
南夏一聽這話就警惕了,身子微微前傾:“怎么說?”
方蟄笑道:“他們把錢拿去做空港幣了吧?港城回歸一周年就出這種事情,你真覺得五常之一是擺設?國際游資很厲害么?那是沒有被毒打過,等他們被多打幾次就學乖了。”
這話是方蟄想到了毛子干的事情,直接無限期的賴賬的事情,估計也就是毛子能干的出來。至于英鎊被狙擊那個事情呢,還真怪不得歐盟的其他成員,人家都玩歐元了,你堅持用自己的英鎊,擺明了離心離德嘛。遇見有人狙擊英鎊,歐洲的資本還不跟著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