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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能松懈

  方蟄很愿意用最不屑的語氣對李勝利說話,并不是看不起這家伙,也不是這家伙毫無可取之處。只是單純的因為這家伙自小生活的環境對他的影響很大,導致他每每在關鍵時刻,做出一些只看利益取向的選擇。

  這個就很討厭了!

  因為方蟄有些想做的事情,真的很怕這種立場不堅定的家伙。

  “那就不做朋友,做親人總可以吧?”李勝利面對打擊一點都不在意,甚至心中竊喜,總算是有一個可以繼續加深關系的契機了。

  “你的臉得多大,才敢開口提這要求?”方蟄也笑了,嘆息著搖搖頭。李勝利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嘆息道:“曾經有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

  方蟄噗的一聲,一口酒全噴地上了,這也就是扭頭及時,不然全噴桌子上。

  “你不說人話的時候,還挺像一個正經人!”擦了擦嘴角的方蟄,再次刺激了一下。

  李萍在一旁笑道:“這點刺激對他一點都沒用,當初為了讓我幫忙拉關系,他說跪下也就跪了。私下沒外人的時候,這家伙沒臉沒皮的事情做的多了。”說完李萍觀察方蟄的反應。

  令人欣慰的是,方蟄對“私下沒外人”這個說法并沒有提出不同意見。

  “要說賺錢快,金融那確實是快,但是其中蘊含的風險也非常的巨大。為了規避風險,各有各的玩法。最簡單粗暴的玩法,就是靠高回報率來吸引資金。這種玩法呢,就是單純的利用人的貪心騙外行,騙一個算一個。用新加入的資金來給前面的資金發利息,懂?”

  李勝利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你說騙外行我懂,但是跟賺錢沒關系吧?”

  “把錢卷了跑路,就是賺錢咯。”方蟄說著忍不住自己都笑了起來,這下李勝利明白了,跟著笑了起來:“那不是犯罪么,這路子不好,哪有那么多傻子給你騙。還不如靠關系運作一下公司上市,弄點原始股賺錢來的穩當。”

  方蟄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笑,最厲害的龐氏騙局那可是專門騙內行啊,騙子還能身居高位,做到納斯達克的高管位子上呢,被騙的人里頭可不缺非常專業的大型基金,當然最后還是暴雷了。說明騙局總會有被爆的一天,時間長短而已。

  “你還當真了?我是做實業的,偶爾玩一玩,當做業余愛好。”方蟄真的是關愛智障。

  李勝利非常的嚴肅的看過來:“沒錯,我當真了。松江那個廣場搞起來,現在一群人都在為了買周邊的地皮開發住宅樓打出狗腦子。私底下我一直在嘲笑他們撿芝麻丟西瓜,現成的大腿都不知道抱緊了,我不管啊,你要做什么跟我說一聲,我跟著投。不用你出本錢,百分之十的利潤給小外甥,弄個專門的賬戶存起來。”

  方蟄臉上的笑容也收了起來,要不要玩的這么狠?有種當初一念之差的感覺。

  端起杯子喝了杯中的酒,李萍立刻給他倒上,李勝利等了一會發現沒下,碎碎念“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自己動手倒一杯,端在手里不緊不慢的抿一口,微笑看著方蟄。

  “說吧,到底圖點啥?”方蟄放下手里的筷子,扭頭平靜的看過來。

  “不圖啥,就圖以后大家是自己人。”李勝利這次顯得非常的真誠,讓人看著就愿意相信。可惜,方蟄對這種程度的承諾那是一點都不會當真的,不過看在李萍和孩子的面上,方蟄還是淡淡的從鼻孔里“嗯”一聲后,輕吐三字:“且看吧。”

  “是這個到底,嘴上說出花來,還不如做點實在的。”李勝利也點點頭,不驕不躁的,甚至都沒再提李解放的事情,看來他理解為方蟄不想提。

  “上半年有錢的話轉到港城去,花旗、摩根都能存。”方蟄淡淡的吐出這么一句真話,李勝利頓時精神一振:“怎么,匯豐、怡和不行?”

  方蟄搖搖頭:“不喜歡這兩家銀行而已,其實都差不多了。整體來看,資本家都是一個樣。誰擋著他們賺錢,誰就是敵人。就跟拉鏈頓似得,非要拿人權說事制裁華夏,結果都不用華夏政府出手,米國那邊的資本家去了一票人,直接給他按住了。”

  “這么猛?”李勝利頓覺吃到了不得了的瓜,方蟄接過李萍盛來的湯,不緊不慢的喝兩口才繼續:“你也不看看米國政府是誰在當家,表面上看起來總統的權利很大,實際上一個任期就是四年,連任也就是八年。等到總統下臺來,不過日子了?”

  李勝利笑道:“不是說米國的體制是最好的么?前些日子跟一群人喝酒,有個大學的老師在那說什么歷史的終結,一個叫什么山的人寫的一本書。叫囂著米國這套就是人類社會制度的終點了,反正我聽不懂。”

  “弗朗西斯福山,一個日本血統的米國人,哈弗的博士。我不是學政治的,也看不懂他那套理論的根據是什么,反正他說他的,不用去爭辯就好了。最終歷史的進程會證明一切。還有啊,那些整天給西方唱贊歌的大學老師,你還是敬而遠之的好。”方蟄提醒一句。

  “我?就是聽個熱鬧的事情嘛,他們那幫人喜歡找這些老師來閑扯。”李勝利有點心虛,方蟄當著沒看見,淡淡道:“做賊心虛而已,有些人在國內混的風生水起,你讓他出國試試看。世界上全面照搬米國制度的國家沒有么?你看哪個落了好的?米國的強大不是因為制度問題,要連這個都不明白,那些教授的書就白讀了。”

  李勝利的眼睛突然瞇了起來,若有所思的問:“你的意思,我哥說話也要注意點?”

  “你想的真遠,我可真沒這么想。不過我素來堅持一個觀點,制度這個東西只有合適不合適,根本沒有所謂完美的制度。學習西方,學習什么啊?當然是什么先進學習什么,西方什么東西先進?”方蟄問了一句,李勝利楞了一下時,方蟄已經自問自答。

  “科技、企業管理、市場運作模式,這些都可以學,還不能全部照搬。至于制度,有什么可學的?學兩黨競選,為反對而反對的低效,還是學小政府的新自由主義?兩千多年的中央集權制度下,黨爭禍國的事情還少么?”

  李勝利這次沒聽懂,撓撓頭:“我讀書少,能不說這個么?我聽不懂啊。”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不懂就別摻和,別說你不懂,我都懂的不多。我們國家的領導人,哪個不是從基層干起來的?要說治理一個國家的經驗,米國那些民選總統怎么跟我們國家的領導人相比?一群沒有實際操作經驗就知道跪西方的知識分子,信他們還能有好?”

  “別整體就想著出去裝,整體把米國如何掛在嘴邊,你就高人一等了?你去米國呆一段時間,看看人家拿你當人看不。先搞搞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別做精神米國人。那些吹捧西化的人,往往都是屁股不干凈的家伙,離他們遠點。”

  李勝利沒想到方蟄訓起來還沒玩了,捏著鼻子耐心的聽著,他還真不怕這個,就怕方蟄當他是空氣,理都不理那種才無奈呢。

  喝了點酒又說了一通的方蟄回屋子去休息了,下午還要出門辦事。李萍收拾的時候,李勝利沒走,在一邊幫手還跟李萍閑聊。

  “怎么樣,我態度好吧?”李勝利還邀功似得,李萍笑著點頭:“不錯,不過你可別嘴上說說,他講的話你得聽的進去。”

  “是啊,這家伙成長的速度太快了,有的人在國內賺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這家伙是在國外賺大錢的狠人啊。”李勝利說起這個,不勝噓噓。

  “你都打聽到啥消息了?”李萍詫異的停下手里的活看過來,李勝利搖搖頭:“我消息沒那么靈通,都是聽南夏說的。他那邊有消息的渠道,大概意思是方蟄在米國市場那邊沒少掙。一兩個億吧,單位是美元。”

  李萍手里的碗掉池子里,還好水多:“他都是怎么做到的?也沒聽他說起啊。”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云玨知道他的底細,姐啊,千萬不能松懈咯。”

  松懈是不可能松懈的!

  下午方蟄出門前,還陪著孩子玩了半個小時。穿戴時都是李萍親自上手,賢惠的很。

  簡芳華的變化很大,頭發染了,穿戴也變得極為潮流,親自開車到樓下來接方蟄,不僅僅是因為不希望李萍誤會,還為了顯示對方蟄的重視。

  其實李萍是不是誤會的問題,并不是重點。簡芳華更在意的是方蟄今后的態度,現在搞廣告公司的太多了,生意競爭的很激烈。簡芳華現在就是個中介,她很擔心今后業務。

  “你說我辭職下海好不好?”簡芳華沒忘記沖李萍擺招呼,同時笑著問一句。

  站在門口臺階上的李萍沒看見方蟄此刻不屑一顧的表情,笑著回應簡芳華。

  “相信我,現在辭職,你將來會后悔的。”方蟄笑著回一句,打開車門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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