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眨了幾下眼之后,李萍GET到了,春色盎然的瞄過來:“怕硬?不,我怕不夠硬!”
很多事情其實一點都不復雜,走上社會后才發現,與人為善在很多時候不適用,某些人真的會拿你的善意當做軟弱可欺。只有那些讀書讀傻的人,才會叫嚷著以德報怨是美德。
簡芳華不認為對方不知道方蟄的存在,只是很不明白,為何明知道方蟄親自出場,還要搞那么一幕看起來很滑稽的戲碼。鄭總則比較含蓄的解釋:“下午真是巧合!事先不知道方總會來。當時我也是騎虎難下。”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就是當時他也做不了主,夏林要欺負的不僅僅是一個簡芳華,而是連方蟄一塊打包了。事先不知道,遭遇了卻要欺負外地人。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簡芳華沒有多說就掛了電話,很不耐煩的語氣。很簡單的道理,當時你都干了啥?
打了幾個電話方蟄沒接聽,簡芳華就沒繼續了,轉身去準備晚飯。走好了準備吃的時候,電話響了,聽到電話里的方蟄在喘大氣:“啥事打那么多電話?”
“你是在關心我么?”簡芳華答非所問,方蟄那邊沉默了幾秒才回答:“當然!”
“沒什么事情,鄭總打來電話,表示歉意,希望盡快簽約,以前的合約都是半年一簽。去年年底他表示要一年一簽,當時我沒答應。還有,他說下午的事情是巧合,你覺得呢?”
這么說話,表明簡芳華沒事,沒有受到威脅。方蟄不認為是李勝利那邊發力了,不然對方不會還惦記著所謂的協議。所以方蟄冷笑了兩聲:“他還真是自信啊,所有的事情你都別答應,直接推給我就好了,明天另外一家公司那邊也是一樣,等我見過了再說。”
簡芳華趕緊解釋了一句:“鄭總這家公司是夏副總的關系,明天那家不是。”
方蟄聽懂了,看一眼走近的李萍,做個收拾示意她先等一等,然后回答:“明天再說。”
李萍聽方蟄把電話的內容說了一下后也笑了起來,歪歪嘴表示不屑:“這人自我感覺賊好!這是被收拾的太少了啊!我很奇怪,他在帝都的公司怎么能開到現在的?”
“外地的企業來打廣告,臺里有人牽線嘛,自然會比較順利。之前都是半年的合約,我估計他也惦記著變成長約,所以下午才沒吭氣。現在怕是有點急了,心態還沒調整好吧?”
方蟄說了猜測,李萍抬手給他擦了擦汗:“一起去洗個澡,晚飯快弄好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簡芳華才到樓下,沒上門而是電話打進來。方蟄已經吃了早飯,正在陽臺抽煙。身后的客廳里,孩子在學步車里飛奔,嘩啦啦的沖過來沖過去。
電話是李萍接聽的,放在茶幾上響了,嗯嗯兩聲對方蟄道:“簡芳華到樓下了,今天中午回來么?”方蟄想了想:“運氣沒那么壞吧?”
李萍笑了起來:“你想多了,這世界上沒那么多S1B等你收拾。”
方蟄笑了笑:“我可沒那閑工夫教育他們,頂多就是不打交道。教育他們是父母的責任。”
“看來你父母把你教的很好啊。”李萍隨口一句,方蟄停頓了一下,才勉強的笑了笑:“教我的是社會!有時候想起來,被父母保護的太好真未必是好事,畢竟有的事情,總歸是要自己去面對的。我很慶幸自己承受住并茁長成長。”
換了一身衣服的方蟄下樓來,簡芳華也換了一身衣服,棕紅色的風衣顯得很醒目。
靠在車邊上的時候,上身微微后仰的視覺效果很有沖擊力,這讓方蟄想起了梅根彎腰檢查發動機的鏡頭。當然重點凸出的部分不一樣,梅根的腰,安妮海瑟薇的牛仔褲。
現在這倆還很是幼年吧,方蟄有點走神。簡芳華明顯誤會了,笑了笑:“你還算坦誠!”
方蟄順水推舟:“喜歡就多看一會,這可是你說的。而且美景這東西,就是用來欣賞的。”
“你不用解釋,從我發育完成后,我對類似的眼神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兩人聊了兩句上車,方蟄習慣性的上了副駕駛,沒有主動開車的意思。
“你現在不開車的么?”簡芳華這個問題讓方蟄很難回答,畢竟老司機了,不開車是不可能的。只是要經常養護一下腰這樣子,才能正常的生活。
“廣告公司那邊,不影響年前的宣傳吧?”方蟄轉移話題,簡芳華笑道:“伊人那邊沒問題,飛達是交給鄭總那邊做的,春節前已經安排好了,年后如果不簽約會有一定影響。”
“上午約見的這家廣告公司,實力還是很不錯的。事情辦的也比較靠譜,老板是個女的,以前也是在體制內,九四年那會下的海。她跟我們主任的關系不錯,是個性格豪爽的大姐。”
簡芳華的介紹方蟄并不當真,生意場上的豪爽怎么可能當真呢?要恰飯的,真碰到人家的底線,該爭取的那也是一點都不客氣。無非就是個人設而已。
二環內的一個四合院,外面看起來很普通那種,進門后也很普通,就是透著一股子老帝都味道的地方。廣告公司的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姐,叫做蘇錦。
互相介紹的時候,蘇錦也確實顯得很爽朗,但卻不粗狂。之所以爽朗是因為她的笑容和眼神,給人一種比較坦然的感覺。再過十年,面對乙方金主爹,廣告公司的老板還能這么不卑不亢么?現在還是競爭壓力不大啊。
“方總是金貴人,又經常去米國,我思來想去,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是帝都風格了。”蘇錦一邊往里走一邊介紹,簡芳華開口補充:“這地方我來過,老板是做口子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