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事,你要為難就不用陪我去了。”白莉的表情掙扎的很明顯,方蟄不免心疼的笑問:“啥事情這么不好意思?”
“有個聚會,言自香也去,就是當年讀研的時候,導師六十大壽。”白莉總算是說出來了,方蟄一聽便露出戲謔的微笑道:“這事情令你如此為難?難道說我的情敵出現了?”
白莉不說話,方蟄的表情瞬間變冷,帶著一絲殺氣:“時間?”
白莉看著他瞬間猙獰的表情,好像最后時刻的沖鋒,抖了一下,夾緊了腿,飛快的回答:“晚上,今天晚上八點半。”方蟄無語的看著她,好幾秒之后:“那還等什么?”
說著抓著白莉的手就走,白莉費解的問:“去哪?”方蟄:“先去做頭發啊。”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場合,有必要搞的那么正式么?”
“別裝了,你心里早就憋著一口氣,要叫他們(她們)看看你的日子過的有多好。”
“你怎么知道的?”
“誰讓你長那么漂亮,女的嫉妒,男的暗戀或者表白失敗,哼哼。你要過的不好,幸災樂禍的有之,覺得有機可乘的有之,你覺得我會給他們(她們)機會么?”
本市最貴的美發店,白莉還從來沒進來過,方蟄毫不猶豫的拉著她進門。
“有紙筆么?”發型師過來的時候,方蟄先開口了。
“好像有的,我去找找。”說著轉身去了,蘭花指一捏,小腰扭的讓方蟄很放心,這是女裝大佬的男裝版本,好,很好。
沒一會發型師回來了,方蟄一伸手,擋住他靠的太近,接過紙筆在一旁刷刷刷的開始畫。這一下把店里的其他人都吸引過來了。不到五分鐘,一長快速素描完成了。
白莉在表上看著,這不就是自己么?方蟄指著素描:“看見沒有,就照著這個樣子整。”
丸子頭高發髻,線條柔和,臉部兩側拉出幾許發絲,氣勢中帶著性GAN。
發型師看完之后倒吸一口涼氣,飛快的瞄了一眼方蟄,這是行業大佬么?
方蟄又拿著紙筆,刷刷刷的畫了起來,沒一會又一張畫好了,遞給等在一邊的發型師:“看見沒有,照這個樣子整。”發型師接過一看,這發型有點故意弄亂的效果,但是看著就是舒服,整體吐出了兩個字,顯嫩。
石錘了,行業打倒,給跪吧。
沒一會功夫,方蟄這邊才開始洗頭呢,一個儀態雍容的女子出場了,看樣子方蟄覺得叫一聲大姐是不會有錯的。
“英姐好。”店內的工作人員紛紛問好,英姐走到一邊,拿起方蟄的作品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完了走到方蟄身后站著,仔細的鏡子里的帥臉,對發型師道:“我來吧,你不夠格。”
這位男發型師一點脾氣都眉頭,諂媚的笑著退開。英姐站在方蟄的身后,抱著手看了一會道:“請允許我提個問題,您這張臉需要的是一種成熟感,按照您的造型,太嫩了。”
“嫩就對了,要的就是嫩的效果。”方蟄淡定的回答,英姐展顏一笑:“我說呢,了解。”
一個小時后,方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嘆息一聲:“其實我并不喜歡這樣的形象。”鏡子里活脫脫的一個小鮮肉,方蟄比較排斥的形象之一。
英姐在后面甜甜的一笑:“你這樣子,年紀大點的女人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里呢。”
“嗯,你這么想,就說明達到效果了。”方蟄站起來,看看白莉那邊還只有一個開頭。走過去在耳邊低聲道:“我出去辦點事情,很快就回來。”
白莉現在整個人就是木偶,跟著方蟄的提線走:“嗯,你去吧,我這還有一會。”
“何止一會,沒三四個小時完不了。晚飯只能隨便吃點了。”方蟄一臉的苦笑。
白莉做個抱歉的表情,她應該提前跟方蟄說的,這不是一直擔心方蟄的反應么?現在看來,所有的不安,都是多余的。方蟄對自己的放縱,有種沒底線的趨勢。
拿起店里的電話,方蟄撥了一個號,接通后笑嘻嘻道:“梅老頭,你那有腕表么?”
“有啊,就是貴點。”電話的聲音懶洋洋的,方蟄立刻道:“馬上過來,你別出門了。”
梅老頭叫啥方蟄不知道,他是陳院長那個圈子里的朋友,一次偶然的機會,跟著陳院長認識了他。梅老頭手里有一些老玩意,別的都好說,就是價格對于現在的人而言,不友好。
對于重生者方蟄而言,價格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梅老頭那里不會有假貨。給妹妹那塊玉佛,就是梅老頭那里買來的,花了五百塊。2019年那會,你做夢去吧,玻璃種的玉墜啊。
老頭手里好東西不少,就是不好弄出來。不過這老頭有軟肋,——好酒好色。
因為好色,弄了個小女朋友,子女不答應了。你找個老伴就算了,你弄一個比我們還小的女的做后媽,算什么事情?
這老頭跟子女關系弄的挺僵,認識方蟄后,有次一塊喝酒,老頭喝高了一通倒苦水。
方蟄兩輩子的經驗啊,很成功的扮演了一個傾聽者的角色。打那以后,方蟄跟他的關系就一直挺不錯的,雖然來往不算很多,但也從他那里弄了不少小玩意,算是熟客了。
這不,方蟄后尾箱里正好裝著一壇子女兒紅,白莉生日那天弄來的沒用上,這會算是派上用場了。開著車到了老頭的住所,還是棟很有歷史的小洋樓。可見這老頭以前的黑歷史。
看見方蟄老頭就不樂意了:“怎么空著手來呢?滾蛋!”
邊上的小女朋友也就是三十出頭,趕緊拉老頭的手:“老梅,這是客人。”
方蟄笑道:“別勸他,回頭我要走,老頭拉都拉不住。”
“什么意思?你小子還能憋什么好屁?”這老頭的嘴是真毒,當年沒讓人整死真是老天爺不開眼。方蟄呵呵呵的冷笑三聲,打開后尾箱:“我就讓你看一眼。”
老頭一看那壇子上的泥封就不淡定了,哧溜一下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躥跟前,仔細打量一番之后:“看這泥封,怎么也得二十年往上走啊。”
“換你兩塊表,夠不夠?”方蟄氣勢十足,梅老頭撇嘴,準備要拒絕的時候,非常舍不得的看一眼壇子:“你得加錢。”費老鼻子勁,眼珠子拔出來了。
“那得先看看貨。”方蟄把后尾箱蓋上了,老頭悻悻道:“進來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