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的微笑沒有逃過奧斯本的雙眼,他沉聲開口:
“這就是你的計劃?”
“沒錯。”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最多是在心里補上個之一。
奧斯本一聲輕哼:“耍這種小聰明。”
“就算是小聰明,只要足夠多,也能成事。”
必須要承認,經歷過種種事件,黎恩嘴炮對線的能力確實強了很多。
更何況,他說的全是真話。
進入星杯之后,一番操作的目的并不復雜。
跳關直達關底只是表面,看似繞過三道防線,避免過多的消耗和糾纏,實際上效果其實很有限。
黎恩這群晚輩都能有直達關底的手段,那些早已站上巔峰的前輩們怎么會沒有?
事實上發現攔不住黎恩一行之后,莉安娜和獵兵王就先后起跳。
馬克邦也跳了,想了一會兒之后,畢竟他是個比較懶的人,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這三位是除了奧斯本之外,最強的三大戰力。
只要三人精誠合作,不需要其他人出手,就足以攔下黎恩等人。
為了避免出現這種狀況,黎恩思考了很久,終于給他想到了,硬實力不足,就從軟實力上想辦法。
對方的戰力雖強,卻不是沒有弱點。
首先,對方強者分屬不同勢力,習慣了各自為戰,沒怎么組過隊。就算有“戰術鏈接”,也不可能有朝夕相處,同吃同住一年的舊vii班默契。
這一點從趕赴戰場的時間差就能看出一二,有人跳,有人選擇步行,沒有統一的規劃和調度。
其次,落地之后,莉安娜和路嘉也是各自占據一方,沒有合流,只專注于局部戰場。
這三人中,最大的不和諧因素當屬馬克邦。
平時懶,打架容易上頭,最關鍵的是控制力稀爛,動不動就大面積放火。
一直以來,黎恩一方的想法是想辦法限制他的火焰,其實這種方式只適合單挑或者圍毆他一個。
雙方團戰中,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更佳。
大家都是人,沒理由我們怕燒,你不怕燒,不死人終究是少數。
只要操作的好,完全可以將馬克邦當成人為的第三方。
到時候,無論是馬克邦顧忌友軍選擇收手或者刻意限制輸出,還是不管了,無差別攻擊,活著是實力,死了是命,黎恩一方都不虧。
更別說,黑色星杯中央還有那么個大家伙在,一黑一紅兩個怪物,一個沒腦子,一個沒理智,不讓他們打起來都對不起這個設定。
同時,也可以測試外之理對她的效果,以決定黎恩之后的行動。
結果,如他所料,兩個怪物果然打了起來。
一個體積大,一個范圍廣,還有身板都足夠硬這個大先決條件,索性直接站樁對轟,一連串的爆炸讓星杯的高次元空間都為之搖晃。
沒了馬克邦,剩下的人就好辦了。
鐵血之子組還在趕路,就算盧法斯和雷克特都是導力魔法高手,克蕾雅是首屈一指的狙擊手,如今的舊vii班也能應對,至于米莉亞姆,雙方都默契地沒把她算進來。
更上一層的蒼之齊格飛,人直接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算奧斯本按捺不住,打算親自下場,黎恩也有勝算。
在先知先覺和有心算無心之下,黎恩將己方的優勢發揮到極致,連奧斯本最開始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直到“鐵血之子”組到達,不僅無法扭轉局面,反而被壓在通道狹窄處,被尤西斯帶著其他隊友壓著打,其中蓋烏斯和艾瑪都沒盡全力,還留有余力或是防備其他可能的攻擊,或是給身處別處戰場的施加增益。
“了不起的排兵布陣,姑且說一句,做得不錯。”說話的時候,奧斯本終于從星杯的最里端,平臺的階梯上走下。
“你要拔劍嗎?”黎恩同樣上前一步,哪怕他腰間依舊不曾佩刀,“聽分校長說,你在十幾年前就是正規軍中數一數二的‘百式軍刀術’高手,是她最想挑戰的高手之一。”
“勒瑰恩伯爵過譽了。”奧斯本一擺手,澹澹地說道,“我知道你一直沒參戰就是為了防備我,我也承認,早晚我都要加入戰場,但不是現在,時機還遠沒有成熟。”
黎恩略帶驚訝地哦了一聲:“哪怕局面已經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奧斯本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愉悅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呵,你真的認為你們勝券在握?不急的話,慢慢看?”
潛臺詞很明顯,咱們父子倆就互相盯死好了,誰都別出手。
“好。”黎恩點點頭。
說是慢慢看,其實并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以黎恩和奧斯本的眼界與實力,很容易就能看清各處的戰局。
最先顯露敗相的是莎拉和菲。
敵對雙方差距最為明顯,超凡與達人,雖然只差一個境界,實際差距不比達人之于初傳小。
哪怕只是一打二,哪怕莎拉和菲有著速度優勢,也看不到任何勝算,最多是牽制。
眾所周知,高速移動是最消耗氣力的打法,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倒霉的只會是自己,即便以此超凡入圣,也不能從根本上改變,“風之劍圣”亞里歐斯最近的幾場敗仗就是這么吃下的。
雖然莎拉和菲精心演練過配合,能做到雙人替換,留下喘息時間;雖然艾瑪一直在給她們上恢復體力的秘術,但這些只能延緩敗北的時間,因為論耐力,獵兵王才是頂點。
即便現在還沒有敗北,莎拉和菲的攻勢已經開始減弱,看樣子是撐不了太久。
而同樣處于下風的“鐵血之子”組合明顯要好很多,因為他們是從上面下來的,縱深足夠大,形勢不妙,隨時可以后撤,尤西斯那邊反而不好太過深追。
戰線拉得太長,一來不好支援其他戰場,二來,防止對面有后手,不說至今未曾露面的齊格飛,單是星杯的地形以及各處徘回的黑暗年代遺留的傀儡機甲,就足夠尤西斯等人喝一壺的。
這里畢竟是敵人的地盤,謹慎的尤西斯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