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拉起菜支扭頭逃下山去。
就在這時,一抹刀光劃過,炸出一片血花。
劉影的身軀一頓,連忙扭過身軀。
“菜支!”
下一刻,他雙目巨睜,怒吼道。
只見菜支的胸口,出現一條尺長刀痕,鮮血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劉影一刀逼退匪徒,可還沒等扶住菜支,又有數位悍匪提刀殺來,眼中嗜血光環爆漲,笑容中流露著血腥之味。
“所有人圍殺那青衣道人,只要殺了他,其余人不過土雞瓦狗!”
就在這時,雨幕中響起吳燕的吼叫聲。
一眾匪徒狠狠盯著劉影一眼,撤了回去,臨走前隨手朝菜支心臟處猛捅幾刀。
劉影見狀,眼角流下兩道清淚,隨即咬緊牙齦,轉身飛奔向山下,搬救兵去了。
只瞧場內,林昭和張德遠背靠在一起,刀光劍影起舞,擋住大片悍匪,且迎刃有余。
轟隆隆…
就在這時,空氣中的尸臭暴漲,絲絲縷縷的黑氣彌漫在雨水中,飄蕩而來。
“所有人,退!”
吳燕長袍一擺,躍上一株高樹,轉眼間沒了蹤影。
兩柄飛劍也遁入雨幕,互相纏綿著消失在高空。
一塊大石頭下,一渾身染血的土匪喘著粗氣,看向身旁吳燕疑問道:
“頭,為何放出尸王后要我們撤去啊,一起殺上去,保管那道人三頭六臂今日也活不成!”
然下一秒,卻招來吳燕的一通臭罵。
“放屁,你想上去送死你便去,那司家尸王集上千百姓怨氣而生,不死不滅,堪稱旱魃,可惜是個半成品,然兇性十足,眼中無敵友,只有血食和獵物。”
“通俗來說,便是六親不認,所有人都必須退去。”
........
“誒?土匪人呢?”林昭甩了甩劍上血跡,收劍入鞘,得意笑道:“呵呵,應該是害怕,潰逃了。”
張德遠右手提刀,雨水混著血漿滴落而下,他微微皺眉,開口道:“不對勁,這股氣味…莫名有些熟悉。”
他是半狼半人的妖怪,鼻子十分靈敏,此刻在空氣中嗅出了些什么。
“似乎是…司家村的味道!”
下一刻,張德遠爆吼出聲:“不好,是司家村的尸臭味兒。”
楊青掏出一張玄靈符,緩緩激活。
天地間的薄紗退去了。
就連那雨幕也變得希希縷縷,仿佛透明一般,楊青的感知和視覺、嗅覺皆翻了幾倍。
“吼…”
一絲輕微的吼叫聲,在他耳畔響起,像是不知名野獸的吼聲。
一道虛幻的紫色黑影,在風雨中漂泊,弓著腰,像是年邁的老者,脆弱不堪!
但楊青盯著那道黑影,瞳孔忍不住猛縮。
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仿佛利針扎肉,后腦勺一陣刺痛。
“退!”
他的心境第一次出現了變動,扭頭爆喝一聲。
但就在扭頭的剎那間,紫色身影動了。
腥風臭氣撲面而來,卻見那黑影雙腳離地,飛騰而來,冷風倒灌吹開頭頂的黑紗,露出真正面部。
猙獰的五官扭曲,口中嘶吼,兩顆獠牙探出唇外,至于面上的紫符,早已消失。
“嗷嗚…”
尸王張開血盆大口,猛地咬來。
“小心!”林昭目瞪欲裂,尖叫道。
楊青感受著后腦腥風,指尖破邪符燃盡,在風雨中綻放光芒。
轟隆隆…
金光化作神虹,沖天而起,雨幕被照的一片通透!
嘩啦啦。
惡臭紫袍被金光逼退,卻在空中猛地翻身,穩穩落地,紫衣破裂,露出一身紫青色的干扁肉身。
僵尸!
林昭和張德遠異口同聲道。
“不,是司家尸王!”楊青咬牙,冷笑道:“呵呵,我終于知道巨孽幫為何要投毒了!”
“他們想練一只旱魃。”
“但據我所知,巨孽幫應該沒有練尸道的高手…”
他心念急轉,暗想到。
忽然,陰風高漲。
尸王再度襲來,一躍十余丈,身形靈巧,不斷變換方位,和僵硬的活尸沒法比,黑爪揮舞間,罡風呼嘯。
目標,正是張德遠!
張德遠怒吼連連,眼中有一抹膽乏一閃而過,剛想硬著頭皮頂上去。
忽然間,在他的背后有一道劍光暴漲,幾乎剎那間貼著他的脖子滑過。
劍光閃亮之時,鋒刃在雨幕之中閃過一道虹光,一瞬間仿佛曜日高升,劍意森寒。
咔嚓…
尸王再度倒飛,胸口處血淋淋一片,黑血噴涌。
它凝視著風雨中,那名持劍青袍人,怒吼連連。
“嗷嗚嗚!”
陣陣鬼叫聲驚魂,尸王胸口處有一縷縷白煙飄起,轉眼間劍傷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嘶…”
下方,張德遠和林昭皆是倒吸一口冷氣,暗嘆這尸王的恢復能力之強。
咔嚓!
尸王從樹杈上躍下,身形卻猛地消失不見。
遁地!
旱魃能力之一。
楊青神情一變,破邪符已然捏在指尖。
風雨中,四周寂靜無聲,只有“滋滋”的掘土聲不絕于耳。
雨水傾盆而下,張德遠和林昭卻不敢眨一下雙目,死死盯著土地,謹防尸王偷襲。
風聲微動,尸臭彌漫,下一秒楊青猛地轉身,長劍刺穿空氣,被一層金光包裹,猛地插在腳下!劍柄晃動不覺…
咔嚓…
利刃割肉的聲音。
轟隆隆!
尸王嘶吼,破土而出,整個土層都炸裂開來,無數濕泥混合著沙石被掀翻,形成水浪洪潮,遮蓋視線。
金光爆發,破邪誅煞,無數金光化作細小劍影,呼嘯著飛去,盡數洞穿尸王。
后方…
吳燕和一幫黑衣土匪躲在雨中,望著場內那道瀟灑的青袍身影,心中涼了半截。
“媽的,這野道士到底從何而來,也太強了吧!”
吳燕咬了咬牙,低吼道:“這司家村尸王放在何地也能禍亂一方,動則屠城的存在,竟然在道士手中落了下風?”
你這不開玩笑的么?
難道這小子是那個上古劍仙或地仙轉世?
又或干脆被真人法師奪舍了!
想想自己二十歲時在作甚?
左手一個美女右手一個艷婦,整日吃喝玩樂罷了…
相比起道士的境界差得太遠。
想到這里,吳燕不覺有些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