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
“也不討厭就是了。”
能走捷徑為什么要努力不是嗎？
永恒完全沒料到洛威特敢出手針對自己。
在他看來，那個威脅最大的法則主宰失去蹤跡一定在醞釀些什么陰謀，無限不提供額外幫助只專注于對付自己的話、他能以一敵二拖住死亡和湮滅就算不錯了，怎么可能還來招惹他？
但事實證明，這一步也在他計算之中。
此時此刻，永恒不敢置信中帶著幾分恐懼。
作為完完全全的概念體主宰、時間法則本身，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擁有靈魂，那身周蔓延的法則力量沒有受到任何干擾，依舊彌漫在宇宙空間，可他卻感覺距離是那么遙遠，無法觸及。
“會死！！”
莫名間，永恒腦海里浮現出這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被拖入那片墨痕，自己絕對會死！
雖然他不明白對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他能感覺到危險。
死亡也一樣，趁剛才被歸寂刃打飛的湮滅重新化為虛無沖向洛威特本體，她重新聚集龐大的法則神力，舉起鐮刀。
“記得你欠老娘一次，永恒！”
說罷，照準粘稠黑液柱體中間，一鐮揮下。
哐當！！
明明看上去只是卷動的液體，二者碰撞卻發出了金鐵交鳴的震響，無人深空爆發刺耳嗡鳴，一塊塊飛散的星球殘骸被當場震成粉末。
死亡看上去很不好受，包裹周身的死亡迷霧稍顯稀薄，不過卻成功將鐮刀砍進了黑色柱體，而后…
“萬事萬物，始于死亡，歸于死亡！”
轟隆隆！
灰色迷霧中閃電迸發，紅燈籠一樣的雙眼光芒大作。
在死亡推動下，恐怖駭人的力量順著那條鐮刀砍出來的縫隙不斷沒入柱體中間，侵染四周。
黑色柱體從縫隙處開始迅速蔓延出蛛網般盤織交錯的灰色裂痕，就像有什么東西在上面結了繭一樣。
等雙方力量達到一個臨界點，死亡握住鐮刀猛然一拉。
“給老娘…停下！！”
嘎吱！！
純粹由死亡之力鍛造的鐮刀發出難聽的扭曲聲，光滑刃面被兩股相反的力硬生生扭曲成螺旋狀，所以那不是無法在真空傳遞的音波，而是某種更高層次的法則崩潰的天威！
在死亡悍然發力下，終于，抓住永恒不斷收回去的黑色柱體頓時被遏制了去路，收回的速度大幅減緩。
“趁現在！”
不需要她提醒，永恒也感受到了身上的壓迫感消散大半，立馬摸索著溝通附近自己的法則力量，用力抬手。
“喝！”
嘭！！
暴喝中，流淌的黑色金屬石油如黑曜石般碎開，永恒抓緊時間移動出去，拉開距離。
“嘰！！！”
這時，似乎因為獵物逃掉，黑色墨痕中傳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凄厲尖叫，讓死亡和永恒頭皮發麻。
前者更是不愿意多接觸，見永恒成功逃脫，直接將鐮刀撒手丟棄，后退拉開距離。
嘎吱…
咔擦！
富含死亡之力的鐮刀瞬間被石油嚼碎淹沒，可那怪物似乎還想要更多，伸出一道道觸手不斷亂抓。
不過這里終歸是現實宇宙，再怎么不甘心，黑色金屬石油也只能按照既定路線，慢慢縮回陰影。
等一切“風平浪靜”，站在湮滅和洛威特交手制造出的廢墟中心，永恒心有余悸地問道：“那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死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反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亡靈生物，姑且稱之為生物的東西…那小鬼給某種虛無的力量鍛造了一個意識容器，讓它產生本能、將所有接觸到的生物與靈魂吃掉。”
“…就像你現在一樣，不過過程反過來了。”
永恒沉默了，抬起手掌。
雖然避免了被吞吃的命運，不過他的麻煩還沒有結束…
半透明的身體帶給他怪異的感受，明明作為法則本身，此刻卻感覺法則和自己之間多了一層阻隔。
對常人而言，靈魂形態就是他們最輕松、最沒有負擔的形態，拋去了肉身累贅，徹底飄然。
但對法則來說，這就有點多此一舉、畫蛇添足。
是的，即便沒有被吞掉，可永恒依舊是靈魂體！
洛威特給大咒·叛天之逆雷融合的禁咒便是靈魂天啟，作為一種強行壓縮靈魂能量的禁招，結合人間神·荊棘的海量靈魂支援，他給永恒鍛造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軀殼。
沒有聽從死亡的話在軀殼固化前直接切斷那被刺穿的部分本源法則，是永恒犯下的最大一個錯誤！
想也知道面對陷阱永恒不會乖乖鉆進去，所以那個“軀殼”其實類似于BIG·BABY后期展示的納米戰衣，剛才那根箭不是多此一舉，而是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將軀殼注射進永恒的具現化身體，然后從內部爆發，將他包裹起來。
由于是從內部進行的封印，用時間抹除便是在抹消自己，永恒面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那混蛋，竟然敢對我做這種事？！”
死亡絲毫不同情地看著他，聳聳肩。
“放心，被封禁的只是你個人意識，你的時間之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這么說很復雜，不過你只要理解為你還能接著打下去就行。”
這是肯定的。
如果洛威特能將永恒的時間之力都封印進軀殼，那…
早他么動手了！
沒有只能說明，他做不到。
被封禁的一如死亡所言、只是“永恒”這個個體的意識而已，和時間法則無關。
不過正因如此…
“這也踏入了你的領域對嗎？”看著身旁的死亡，永恒面帶苦笑。
對此死亡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你們…確定要在這里敘舊？”
聞言，二人頓時回頭。
遠方的宇宙傳來震動，空間不斷扭曲虛化，綻放一朵朵黑色漩渦。
湮滅成功纏住了洛威特阻止他阻止死亡拯救永恒的行為，但這也提醒了無限，雖然同樣好奇他做了什么，但還是很快接手了戰斗，此時二人越打越遠。
留在原地的洛威特騰出手來后，見永恒已經脫困，果斷醞釀起了第二個法術。
臨界·禁咒·舊日誦唱！
“哼！膽大妄為！”永恒面帶怒容，冷哼一聲后迅速說道。
“這是和那個女人打敗我分身時一樣的思維攻擊，雖然弱了許多，但被打中也足以干擾我們的認知形態。”
死亡幫助了他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加上能不能解除靈魂化狀態估計還要看對方心情，所以此刻永恒果斷選擇“報恩”。
雖然這個宇宙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法則還在生效，那么對方除了破壞法則、扭曲法則的那些攻擊，其他力量仍然在他預知未來的能力極限內。
剛才洛威特若不是發動的召喚類法術、以死靈海的扭曲意志干擾了判定，他會不會中招都得兩說。
嗡！！
說時遲那時快。
這一切不過是同時發生的事情而已，當洛威特話音落下，永恒同樣結束了解答，頓時，兩人直接分化為對應的法則力量，在時間膠囊的包裹下，飛速離開原地。
隨后，一層劇烈、狂躁，混雜著邪惡、憎恨、痛苦、愉悅、悲傷種種復雜思緒的精神沖擊呈雞蛋狀朝四面八方散開，以黑色巨人為中心，恐怖的精神沖擊瞬息囊括大半個星系。
利維坦有些遺憾，咂了咂嘴。
他本以為自己有出場機會，不過可惜，洛威特沒讓。
畢竟如果讓他在這么嚴肅認真的戰場上來一聲“啾啾”，那…洛威特說出去還怎么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