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書書!”馮公子頭也不抬,奮筆疾書。
“你從技能看出來的?”李沐問。
“青云門除了他具備那不要臉的技能,也沒別人了!”馮公子的臉再次紅了一下,道。
李沐看了眼馮公子,又看看手里的小皇書,大概明白曾書書或許是通過看書,覺醒了什么奇怪的能力吧。
能力竊取附帶偵察的能力,被共享之人,沒有任何秘密。
“師兄,他傷的這么重?怎么處理他,留下還是送回青云門?”馮公子轉移了話題。
“我覺得之前的計劃可能有些偏頗,你先抄秘籍,讓我再好好想想。”李沐道。
“嗯。”馮公子點頭。
李沐踩著飛劍,飛到了半空,目測曾書書摔下的高度,若有所思。
馮公子專心致志的抄寫秘籍,忽然沒留意到,曾書書不知道什么時候清醒了過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呻吟。
馮公子的筆尖猛地頓住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馮公子丟掉了碳素筆,悄悄摸向了隨身攜帶的木槌。
曾書書咳了一聲,吐出一口淤血,掙扎著坐了起來:“是你救了我嗎?…你在寫什么?”
馮公子干笑了一聲,瞪著眼睛道:“我說我在寫藥方,你信嗎?”
曾書書的眼睛滑向了白紙:“太極玄清道…你怎么…”
話沒說完,后腦勺便重重挨了一下。
馮公子共享著曾書書所有的功力,又是個健全人,重傷的曾書書毫無防備,當然抵擋不住,眼一翻,干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馮公子看著昏迷的曾書書,撇嘴:“好蠢,自己都半死不活了,看到也要裝沒看到啊,偏偏要喊出來!”
聽到下面的動靜,李沫落了下來,問:“怎么了?”
“曾書書醒了,我又把他敲暈了!”馮公子道,“師兄,他見過我的樣子了,也看到了我抄《太極玄清道》,不能放他回去了!”
“嗯,不用放他回去了!我剛才考慮的也是這個問題。”李沐道,“小馮,我們的計劃要改一下了!”
“怎么改?”馮公子問。
“我低估了失控的威力,也高估了誅仙世界的人的身體強度。”李沐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大膽一點,直接吞并青云門了。”
“什么?”馮公子又感覺自己的思維節奏跟不上師兄了。
“咱們原來的計劃是制造失憶狂魔,擾亂整個誅仙世界,繼而慢慢的往學院挖人才,徐徐圖之,那樣做是保險一些,但耗費的時間相對較長,時間長了其實挺容易被人發現。”李沐道,“今天,曾書書給了我新的啟發,青云門的道法雖然強,但是身體強度挺差的,曾書書是七脈會武的前四名,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一百多米就把他摔暈了。二百米,三百米呢,青云山那么高,御劍總不能低空飛行吧,理論上,我們是可以把青云門的所有人都招攬過來的。”
馮公子目瞪口呆,她莫名的想起了英雄無敵世界奔跑的埃拉西亞主教和王后,師兄瘋起來果然不在乎正派邪派的。
對自己的有利的什么都能干,行為隨機,充滿不確定性,妥妥的第四天災思想啊!
“而且,誅仙世界的人戰斗,大多仰仗自己的法寶神兵,御劍飛行也是,打架也是,飛劍一毀,他們的功力也就廢了一大半。”李沐給馮公子看了看手里斷成兩截的軒轅飛劍,“所以說,青云門的人只要敢御劍飛行來打我們,把飛劍變成交通工具,保證來一個栽一個。”
“他們要不御劍飛行呢?”馮公子問。
李沐微微一笑:“不御劍飛行,便意味著他們喪失了機動能力,我們就飛起來,他們敢飛起來追,我們再繼續第一個步驟!”
“誅仙劍呢?”馮公子想了想問。
“誅仙劍陣發威靠的是青云山七峰千萬年的煞氣,再通過誅仙劍釋放出來,我們大不了不上青云山。”李沐嘿嘿一笑,“我估摸著要逼道玄動用誅仙劍,青云山也被我們挖的差不多了,那時候蜀山仙學院都是青云山的人,道玄哪怕拎著誅仙劍下山,面對昔日的弟子,真就舉得起屠刀嗎?”
“…”馮公子聽完了李沐的長篇大論,覺得師兄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貌似挺高,當然,她什么時候都覺得師兄的計劃成功性很高。
“再說了,我們又不殺人,無非是讓青云門的弟子換個地方修行而已。”李沐道,“無論是鬼王宗,還是獸神攻打青云山的時候,青云門的普通弟子死亡率蠻高的,我們這是變相的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師兄說的對,我支持你。”馮公子抿嘴笑道。
“最關鍵的一點是,我們的學校缺老師啊!”李沐無奈的嘆了一聲,“幾千個學生,不能都由我們兩個來教吧!我的御劍術才練了個御劍訣,連御劍飛行都還琢磨不透呢!現在還能敷衍一陣,再過段時間要穿幫了。”
他蹲下去,翻看馮公子抄寫好的《太極玄清道》,“還有這青云門的秘籍,還得專家來教。”
馮公子眨了下眼睛,道:“師兄,把他們敲暈了,我可以教你《太極玄清道》,絕對正版,等你學會了再教給我,那樣我們就不怕出什么差錯了!”
李沐眼睛一亮,打了個響指:“好,就這么干!”
說話間。
曾書書悠悠的又醒了過來,紅著眼睛怒斥:“你們兩個混蛋,我爹是風回峰的峰主,青云門不會放過你們的…”
又是一聲悶響。
曾書書腦袋一歪,再次暈了過去。
馮公子尷尬的沖李沐笑了笑:“剛才不確定你要拿他怎么辦?就沒用技能!”
李沐問:“這回用了嗎?”
馮公子肯定的點頭:“用了。”
李沐又問:“《太極玄清道》抄完了嗎?”
馮公子訕訕一笑,又抓起了碳素筆,刷刷的寫了起來:“師兄,再等我一下,馬上就好了。曾書書的腦袋里只有玉清境的功法俄,上清境和太清境的都沒有,我們要想搞到完整的《太極玄清道》,至少要抓個田不易七脈首座那個級別的人!”
李沐低頭看了眼昏迷的曾書書,神秘的一笑:“會有的。”
又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
馮公子長出了一口氣,甩了甩發酸的手腕,把寫滿了字跡的《太極玄清道》修煉法決遞給了李沐:“師兄,抄完了!”
李沐接過來,隨意的掃了一眼,揣進了懷里,手掌輕輕的抵住曾書書的后背,用內力替他捋順氣息。
片刻。
曾書書長出了一口氣,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緩緩睜開了眼睛,只不過這次的眼神中充滿了迷惘。
“道友,你總算醒了!”李沐驚喜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發生了什么事?道友為何墜落在此處,是遇到仇敵追殺了嗎?”
“我…仇敵…”曾書書迷茫的看向四周,一不小心牽動了傷勢,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片刻后,他緊緊皺起了眉頭,“我記不得了!”
“連名字也記不得了嗎?”李沐關切的問。
“不知道,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曾書書一臉的痛苦,完好的手臂摸向了后腦勺,“我的頭好疼!”
“可能是從高處墜下,傷了腦袋,得了失魂癥。”李沐嘆了一聲,“這病可不太好治。”
“是你們救了我嗎?”曾書書問。
“我們師兄妹考察河陽城外地勢,路過此地,偶然發現了昏迷在地的道友,便下來察看,僥幸救得了道友的生命,道友洪福齊天,命不該絕啊!”李沐臉不紅,心不跳,把救人的功勞攬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