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萬里之外的高句麗首都,平壤。
原本應該十分熱鬧的平壤城,現在卻是安靜的過分,個個高句麗國民都戰戰兢兢地躲在家里不敢露頭,仿佛外面有什么吃人的怪獸在虎視眈眈一般,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街上一個活人都沒有,倒是偶爾能看見倒在地上的士兵尸體。
沒有半點血腥氣,許多的尸體周身甚至都無一點傷痕,他們雙目無神地睜大了眼睛,卻沒有半點呼吸。
只有一根銀針插在他們的眉心或者太陽穴位置,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
遠遠地看著這座被楊廣猛攻了三次都未能攻下的城池,現在卻是已經千瘡百孔。
殘缺的城墻上滿是巨大的掌印,兩扇巨門被劈的粉碎,依稀可見巨大的刀刃斬擊痕跡。
在這個火藥尚未見世的時代,或許只有巨型投石車,才能造成和這類似的巨大破壞。
城墻附近的守衛尸體格外繁多,死相也是五花八門,最多的是銀針刺入眉心,也有被利刃一劍封喉,還有的被一巴掌拍成了肉泥,以及少數的七竅流血而亡。
沒有其他勢力的尸體,只有高句麗守軍的尸體,一層疊著一層。
每一個都是干脆利落地被一擊秒殺,看得出,出手的人大都經驗豐富,實力更是形成碾壓。
擁有城墻的守軍沒有任何優勢,這并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攻城和守城,與其說是戰斗,倒不如說是一邊倒的屠殺。
城墻外側還寫著一行血淋淋的大字——
大業十四年,無垢軍征平壤,首戰功成。
這座高句麗的中心城市,已經被突襲而來的無垢軍完全占領。
而平壤的王宮內部,則是另一番場景。
密密麻麻的無垢軍太監們團團圍住了一座宮殿,外圈二流,內圈一流,而最內部,則只有五個人在。
寧道奇一身道袍氣質出塵,站在王宮金碧輝煌的大殿里,顯得格格不入。
其身旁,則是懷抱長刀,氣勢凌人的宋缺,就算是房頂高聳的高句麗王宮,也遮不住其一身沖天的霸道刀意。
“散人”和“天刀”,兩個原本應該拼個你死我活的大宗師,現在卻都被楊廣忽悠來了高句麗為他賣命。
而在兩人身后,則是一個衣衫襤褸、鼻青臉腫且身受重傷,還被封住了內力運行的瘦削老者,長相丑的一言難盡。
按照系統評價,光看臉的話,這老者的魅力恐怕都能破3就已經是極限。
而老者旁邊,還有被剎住脖子,猶如待宰雞鴨般拼命掙扎的高句麗嬰陽王。
以及一邊剎住嬰陽王脖子,一邊看神仙打架的東廠廠督,曹德爽曹公公。
說這瘦削老者長得一言難盡,是因為他有一張窄長得異乎常人的臉孔,上面的五官無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擁有的缺點,更像全擠往一堆似的,令他額頭顯得特別高。
其下頷修長外兜得有點兒浪贅,彎曲起折的鼻梁卻不合乎比例的高聳巨大,令他的雙目和嘴巴相形下更顯細小,十分驚人驚詫。
不過雖然丑陋至此,但假如忽略其相貌,其所顯露的一身劍骨卻是堪稱韻律十足,讓人第一眼觀之仿佛看到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鋒利的長劍。
“能同時交手‘散手八撲’和‘天刀刀法’,我傅采林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老者盡管被寧道奇和宋缺打的嘴角帶血,身受重傷,卻依舊冷靜而克制,沒有徒勞地抱怨什么以二敵一勝之不武。
這名長得奇形怪狀的老者,正是高句麗的抗隋英雄,天下三大宗師之一的“奕劍大師”,傅采林。
只聽傅采林繼續說道:“輸了就是輸了,你們有兩個大宗師就是你們厲害,況且單打獨斗我亦輸你們半籌。
不過我很好奇,一向游離在世俗之外的‘散人’寧道奇,還有傲到了骨子里去的‘天刀’宋缺,又有什么人可以讓你們這般毫無保留地聯手?
你二人明明單打獨斗照樣能勝我,卻還是毫不猶豫地一起出手,這并不是你們的風格,真是奇也怪也!”
寧道奇聞言沒有說話,他抬頭從房頂上的大洞里看了看天空,漫天白云鋪滿,他又想起了那個一拳開天的皇帝,亦想起了他所說的話:
“寧愛卿既然心懷天下,便知道大隋的百姓已經苦了太久,還請放下你散人的架子,為朕安心效力三年。
朕許諾這中原必成天府,民間再無饑饉,若事不成,朕便不配存于這世間!”
寧道奇卻不知道這些,他只當楊廣決心之大,愛民之深,遠在自己之上,于是越發感到些許羞愧,暗暗決定為了中原才行,他就認真地當楊廣三年的工具人好了。
而宋缺則輕聲嘆了口氣,對傅采林說道:“我是個刀客,但首先是一個家族的大家長,身在紅塵,身不由己。
不過你對皇上好奇,皇上正好也對你十分好奇,會有人把你互送到洛陽的,陛下他,想見一見你這個奕劍大師。”
傅采林聞言點點頭不再言語,成王敗寇,自己這個俘虜就算是大宗師,也只能任人宰割,這就是戰爭,殘酷而無情。
而一旁的曹公公一看幾位大宗師的友好交流已經接近尾聲,也把手松了開來,一直被提著的嬰陽王終于落了地。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腦袋因為缺氧和缺血而有些昏昏沉沉,城池被破和自己被俘的恥辱他已經全部拋在了腦后,現在他只想呼吸,只是簡單的呼吸,卻讓他感覺無比輕松愜意。
“為什么要傷心呢?一直微笑就好了。”
一個柔媚而動聽的聲音輕柔地鉆進了嬰陽王的耳朵里,讓他大口的喘息忽然一頓,他的心頭突然癢癢的,好像回到了那個寂寞的夜晚,新娶的第十八房妃子,用她嫩嫩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說著勾引的情話。
嬰陽王原本就有些昏沉的腦袋陷入了些許的混亂,而旁邊那個柔媚的聲音還在繼續,讓他越發失神,終于陷入了混亂。
“來和妲己玩耍吧~”
婠婠施展天魔音,在嬰陽王耳邊緩緩而輕柔地說著楊廣教給她的,所謂的魅惑專屬臺詞。
她當時也不懂施展天魔音時說這種羞恥的話有什么用,但用的多了,反而覺得意外的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