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我估摸著出一兩個金塔勒,大概花兩周就能弄來。不用你出錢,老爹我有錢。”
羅蒙似乎毫不在乎的大手一揮,臉上閃過一絲肉疼。
“打人柳在城邦北部靠近拉爾山脈的地方很常見,只是很少有人需要那玩意的塊莖,它很難纏又沒什么大用,一般的獵魔隊都直接繞著走。”
正如艾斯預料的那樣,羅蒙爽快的同意接下打聽并收購打人柳樹冠塊莖的活。
他賣全身重甲的錢還剩下不少,艾斯也沒多矯情,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等他把字典編纂好,爭取到公民權,就帶全家搬到第一街區,讓羅蒙重新過上公民家庭的生活。
羅蒙常去的酒館里。酒館本身沒有名字,老板叫康尼,是個干瘦的老頭。
老康尼年輕時候和魔物拼殺,被咬掉了條腿,裝了個木質的假腿,因為經常陰雨天疼痛,需要經常喝酒鎮痛,在戰友的鼓動下,干脆開了個小酒館。
“康尼老哥,我來敬您一杯。”羅蒙坐在吧臺上,拿了瓶酒,給老康尼倒了杯。
“你羅蒙啥時候請過我喝酒,又有什么傳家寶想出手?”康尼接過酒,大聲說道。
“小點聲,小點聲。老哥,說來挺不好意思,我想搞塊打人柳樹冠上的塊莖嘗嘗。”
“那玩意有啥好嘗的,打人柳可是個麻煩玩意,整一個塊莖不便宜。”
“老哥我說了,你可不能笑話我。”
康尼臉上寫滿了好奇,就他那大嘴巴,估計保守不了啥秘密。
“快說,快說,老哥我出了名的嘴巴嚴。”
“原來如此,沒問題,沒問題,家庭和諧第一。就是價格不便宜,你準備好金塔勒。”
“那就麻煩老哥了。”
羅蒙和康尼又胡侃了陣子,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酒館。
“老哥,你和羅蒙說啥呢。”幾個老兵見羅蒙走了,上前打聽。
“不能說,不能說。”
“老哥,那咱們喝酒喝酒。”
幾杯酒下肚后。
“你們幾個可不能外傳,羅蒙那方面不行了,聽說打人柳塊莖有用,要弄個嘗嘗。”
“這玩意弄起來麻煩,肯定不便宜啊!”
“就是不便宜,才可能真有用,要不咱們也整點,回頭可以試試,嘿嘿…”
幾天后,打人柳塊莖有利于家庭和諧的消息在酒館傳開。羅蒙無視他人異樣的眼神,他早就想好了,兒子調配的藥劑,配方肯定得保密,自己搞點煙霧迷惑迷惑別人,還是有必要的。
兩周后,艾斯收到了一大塊打人柳樹冠塊莖,放在干燥陰暗的地方保存。
他這段時間沒有閑著,通過閱讀相關書籍,了解一些安神藥劑的配方,去市場采購了不少安神醒腦的藥材,抓了很多的小老鼠,全部綁起來,準備開始做實驗。
他按照藥性,組合了十種不同的配方,把塊莖切下來小塊,殺了恐慌烏鴉取出來的結晶磨成粉末,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混在一塊,用不同的輔料熬制成糊狀,有四個是綠色,其他幾個顏色發黑。
艾斯把這些糊狀物強行喂給抓來的老鼠,三個當場一命嗚呼,另外幾個吃了發黑的糊糊也沒挺過半個小時。
吃綠色糊糊的四個小老鼠,暫時沒有死亡,艾斯把他們綁好用長繩子掛在房梁上,留下來觀察效果。
圖書館的工作已經結束,他獲得了十個銀塔勒的報酬和記同斬首功勞一次。現在除了白天去彼得老師那編纂字典,晚上都是回來做實驗。小老鼠們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發燒,最終一個都沒撐住。
艾斯用羊皮紙詳細的記錄了實驗的情況,根據現有的實驗數據分析,發黑的配方是錯誤配方,可以記錄下來作為一種毒藥使用。
發綠的配方應該有用,具體是配方比例需要再調整,還是減少劑量,需要再次實驗。
隨后一段時間,艾斯的房間經常性的出現死老鼠,他每天一早都小心翼翼的將死老鼠拎出去焚燒然后掩埋,第八街區的鄰居開始流傳羅蒙家喜歡吃老鼠的傳說。
終于,艾斯配出了色澤翠綠的膠狀藥劑,小老鼠食用后,雖然有輕微發燒,但沒有死亡。
他進行了分組測試,對食用藥劑的小老鼠和未食用藥劑的小老鼠測試相同內容。
發現食用藥劑的小老鼠反應更敏捷、記憶力更強、也更加聰明,隨后又來了幾組實驗,確保藥劑效果穩定后,艾斯決定自己食用。
他先按小老鼠的劑量服用了一口,確認沒什么影響后,堅持每天按小老鼠的劑量服用三次,就這樣大半個月過去,艾斯的感覺自己的記憶力、反應速度、聯想能力快速提高。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字典編纂工作進展迅速,再有大半個月,就能把常用詞匯部分完成了。
秋高氣爽,最炎熱的時節已經過去。每天的周日都是休憩日,也叫神王日,傳說世界形成后第七天,神王克諾安斯的誕生日。
艾斯今天哪都沒去,在家中悠哉午睡,迷迷糊糊醒來后,他熟練的喝了一口翠綠色藥劑。
咽下去后,艾斯突然感覺到身體燥熱無比,頭痛欲裂,呼吸不暢,他如同溺水一般,掙扎了很久,眼前似乎一片漆黑。
“呼!呼!”良久,停止掙扎的艾斯突然大口的喘氣,終于能呼吸了,他感覺口干舌燥,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想端起陶杯喝點水,卻看到陶杯飄飄晃晃的飛起來了。
“哐!”
陶杯摔到地上,杯口摔出了個缺口,里面的水流出一灘。
艾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早就忘記自己口干舌燥,集中精力嘗試著讓陶杯飛起來,陶杯像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兒,蹣跚的飛著,漸漸熟練,圍著艾斯一圈圈的轉,艾斯的嘴角幾乎咧到了后腦勺。
隨著陶杯在房間里飛舞,所到之處,小件的器物都跟著飛了起來,像是在演奏一曲歡快的小夜曲。
“嘩啦!”
正在歡快飛翔的器物突然墜落,歡快的小夜曲戛然而止,摔碎了一地。艾斯在床上抱著腦袋四處打滾,他感覺頭痛欲裂,猶如有人拿著重錘使勁的不停砸他腦袋。
過了很久,外面天已經黑了,艾斯才有所緩解。這時瑪麗娜進來了,她看到一地的破碎,很是驚訝,不明白自己這一貫早熟穩重的兒子怎么了,“是不是受了委屈,別憋在心里,跟媽媽說說。”
瑪麗娜越過一地破碎,一把抱住抱著腦袋的兒子,心疼的摟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