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些之后,皇帝向殿外招呼一聲,小太監高允就小心翼翼的跑了過來。
皇帝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然后問道:“朕現在還能相信你嗎?”
高允聽了這話心中就打了個激靈,這皇帝想要干什么?是試探自己還是看出了什么破綻?
但是高允面上卻一副激動的樣子,“萬歲爺待小的天高地厚,奴才這條命就是萬歲爺的,萬歲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除非奴才死了,否則的話一定給萬歲爺辦成。”
皇帝聽完,面上露出了微笑,然后說道:“既然如此,你附耳過來,朕有事交待。”
高允疑惑的看了皇上一下,然后趕緊低下頭,向前跪的幾步來到皇帝的跟前。
皇帝俯下身子,在高允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這一下只把高允嚇得是魂飛魄散。
皇帝看了看他并沒有任何的怪罪,“你小心去辦吧,朕現在雖然無職無權,但是手上還有些財貨,你把這件事辦成了,朕這些東西你就帶著出宮,然后安享一生去吧。”
高允聽完這句話,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的貪婪,最后不停的給皇帝磕頭,然后再三保證,定然出不了什么事。
皇帝這才有些放心,然后揮手讓他去出去了。
高允得到皇帝的命令,躬身退了幾步,這才轉身出了大殿。
而皇帝這時候看著高允的背影,不由得眼里閃過了寒光。
這皇帝從來就沒有信任過高允,至于吩咐他的那件事,也不怕高允傳給了賈珂,在這件事上,皇帝和賈珂的利益是一致的。
接下來皇帝重新回到了寢宮,看著床上的皇后,心中就升起了一陣陣的悲憤。
這個末代皇帝可真不好當呀,連自己身旁的女人也保護不了。
皇上正在那里,自怨自嘆的時候,旁邊的一個皇后娘娘貼身宮女含著淚過來,像皇上稟報:“萬歲爺,皇后娘娘已經梳妝完畢,接下來不知該如何是好,請萬歲爺示下。”
皇帝看著躺在床上的皇后,在想著自己的結果,一時間也覺得軟弱無力,最后說道:“給皇后準備棺槨,直接送到朕的陵寢去吧,朕得讓她和朕在百年之后相聚。”
那問話的宮女聽了皇帝的話,眼中的淚水立刻就流了出來,但是現在不是她能夠插嘴的時候。
皇上吩咐完之后便離開了坤寧宮的寢宮到前殿去了。
剩下的這些宮女太監見皇上走了按照皇上的意思,派人去內務府通報,讓他們準備棺槨。
再說高允果然不出皇帝所料,剛剛離開坤寧宮,就轉了一個圈兒,消失在了黑夜中。
不久,李德善便在燕國公府中收到了宮里傳來的消息。
李德善看完消息之后,臉上就露出了微笑,看來皇帝還是挺識趣的。如此一來,也省下他們主子在為這件事操心。
李德善看完之后就把這封密件,放在了貼身之處,然后進了賈珂的內院,向賈珂稟報去了。
再說戴權辦完了這件事,重新回到了鳳藻宮,然后小心翼翼的進了正殿。
而看守殿門的宮女太監知道他現在是賈元春的總管太監,心里以為他十分的賈元春的寵幸,所以不敢攔住他。
而這時候賈元春還沒有休息,他坐在寶座之上,臉上變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戴權輕輕地來到賈元春的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娘娘,奴才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賈元春這時候才突然驚醒,然后狠狠的瞪了戴權一眼,戴權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有些冒昧了。
以前跟著太上皇的時候,自己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但是跟了新主子,還沒有得到完全的信任,就這么堂而皇之的不經通報,就來到主子面前,這在什么地方都是犯大忌諱的。
戴權趕緊跪倒在地不停的掌嘴,同時向賈元春求饒。
等到戴權打了七八十下,臉都被抽腫了的時候,賈元春才說道:“這一次你可記住了。”
戴權這時候才松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奴才記住了,以后絕不再犯。”
賈元春這才點點頭,示意讓他起來。
戴權站起身來之后,重新來到賈元春的身旁,“主子,皇后娘娘已經賓天。”
賈元春聽到這里心里就覺得無比的別扭,要說起來,這還是她第1次親自下令殺人,而且殺的還是皇后。
賈元春剛才在在權走了之后,心中就有些顧忌,如果賈珂知道這件事會怎么辦。
現在戴權回來了,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知道這些勾心斗角的事,于是便問道:“這件事要不要緊,我大哥知道了會不會發怒。”
“娘娘請放心,燕國公如果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為什么要發怒?”
“這話怎么講?”
“燕國公現在剛剛執掌朝廷,這些皇室貴胄們哪里能夠放心,現在想來正在想什么陰謀詭計,想要和燕國公作對,娘娘這一次辦了這件事,也算是給他們敲山震虎。再說了這也是給娘娘腹中的孩子鏟除障礙,燕國公就是知道了也會贊同娘娘的。”
賈元春聽到這里,面上才開始舒展,好像是已經放下了心事。
“那你說皇上什么時候封本宮為皇后?”
戴權看著賈元春那有些興奮的臉龐,低下頭想了一想,然后才說道:“這就要看皇帝識趣不識趣了,不過只要是皇上還有一點求生的心思,想來也不敢違背燕國公的意思。”
賈元春聽了之后這才放心,然后揮手讓戴權出去。
戴權離開賈元春的寢宮之后,立刻就派人向賈珂傳報了今天的事情,一件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和賈哥打個招呼,最后害怕把這個新主子挑理。
接下來第2天,朝廷才開始向天下宣布太上皇駕崩的消息。
同時發布太上皇遺詔:“朕奉宗廟四十五年,深惟享國久長,累朝未有。乃茲弗起,夫復何恨!…喪禮依舊制,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祭用素饈,毋禁民間音樂嫁娶。宗室親、郡王,藩屏為重,不可擅離封域。等等”
大概的意思就是說,以日代年,官員們只要守喪27天就行,至于民間百姓,除了不能夠吃肉以外,別的婚喪嫁娶各自隨便。
當然這不是太上皇寫的,這是范康,孫彥,以及孟明,王朝新四個人籌措的寫完,得了賈珂的同意,這才照告天下的。
接下來就是,太上皇喪事期間各百官以及有誥命的命婦,都要每天進宮去給太上皇哭喪。
但是大家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在宮中各嬪妃中,領頭的卻不是皇后,而是賢德妃賈元春,而本應該是正宮之主的皇后卻不見了蹤影。
大家雖然心中納悶,但是卻沒有一個敢問,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這天下馬上就要變天了。
而賈珂這段時間可是忙得夠嗆,他不但要負責處置太上皇的喪事,還要負責批閱全天下來的奏折。他現在幾乎已經就住在了養心殿,而文武大臣們得到這個消息也不敢吭氣。
在在太上皇去世的第7天,賈哥正帶著在朝的軍機大臣在軍機處處理國事。
突然衛昆帶著一份緊急消息,來一件賈珂。內容是:由于賈珂帶兵逼宮的消息,已經傳的天下皆聞,有一群太學生已經開始準備在太廟鬧事了。
賈珂也是得到了衛昆傳來的消息才知道的,當聽到這個消息之后,賈珂當時是怒不可斥,本來想著立刻就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但是在身旁的范康卻阻止了賈珂,“主公,稍安勿躁,這些人不過是跳梁小丑,這背后竟然有人在串聯,現在主公就是將他們全拿住了,背后的那些人恐怕也不會暴露,還不如就讓他們鬧一場,把該顯露的都顯露出來,也好讓主公按圖索驥把這些人全部處置。”
“先生說的這話可是有些不對了,咱們就是這一次不拿他,等到過幾天在太廟的時候,難道這些人的頭領就會自己冒出來?我看冒出來的也就是這些不知事的楞頭青。”賈珂有些懷疑范康的判斷。
范康笑著說道:“他們的頭領是不會冒出來親自參與,但是他們會在旁邊推波助瀾。到時候只要是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其中的端倪。再說這些人互通消息,難道就不派人勾連嗎?只要是現在諜報上管的嚴一些,最后他們竟然會露出馬腳。”
賈珂聽到這里才點點頭,算是同意了,然后回過神來對衛昆說:“這幾天一定要嚴加防守,把這一次幕后主使人給我挖出來。”
賈珂說道這里的時候,眼中兇光直冒。賈珂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天下人傳成了活曹操,可見天下人不服的大有人在。
既然如此,賈珂就決定這一次給他們來個狠的,狠狠的震懾一下這些人,讓這些人全部閉嘴。
這時候老孟明開口說話了,“啟稟燕國公,這恐怕是由于您現在在養心殿暫住,這些人以為您有篡位之心,所以才鬧事的。屬下以為,您還是先搬離養心殿,給天下一個交代。”
賈珂聽完這話眼睛便瞇了起來,然后面無表情地看了孟明一眼。
這一下只把孟明嚇得渾身是汗,他現在感覺自己在賈珂面前是戰戰兢兢,比以前面對太上皇的時候還要小心十分。
賈珂并沒有把孟明怎么樣,而是在大殿里轉了幾圈兒,然后道:“張朝新。”
工部尚書,張朝新聽到這話,立刻上前幾步拱手說道:“主公,卑職在此。”
“立刻加緊總理衙門的施工,三個月內一定要見成效。”
張朝新聽完并沒有任何的遲疑,“主公放心,三個月之內一定把總理衙門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