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聽完史鼐給自己的表白,不由得又落下淚來。只知道自己娘家兩位侄子不好過,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是早知道,她就自己低了頭,絕不能讓侄子們把她兄長留下的這唯一的一件寶貝,給對了出去。
而且這件事本來是可以避免的,現在平白無故的讓這件寶貝落到了張道士手中。
現在就是有心反悔也來不及了,再說他們賈家也做不出這強取豪奪的事情。
而賈母想著他哥哥拼著一死得到的這件寶貝,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沒有了心中的那個絞痛,旁人不能理解,因此他現在是淚如雨下。
賈政見賈母又落了淚,趕緊又勸道:“母親快不要這樣,要是哭出個好歹來,讓我們這些做后輩的怎么能夠安心。”
站在賈母旁邊的鴛鴦,趕緊給賈母送上手帕,輕輕地為賈母去掉了眼眶的眼淚。
賈母收了悲聲之后,對旁邊的賈政說:“你抽空和大哥兒說一聲,都是親戚,能幫就幫一下。”
賈政趕忙站起來,拱手對賈母說:“母親放心,我回去了就會和大哥兒說。好歹給鼐弟弄一個實差。”
賈母聽到賈政這么說,才放下心來,轉過身來對史鼐說:“既然你來了那么以前的事就一片云彩散了,至于湘云的事你再考慮考慮,雖然嫁給我們大哥兒也不算委屈了她,但畢竟是做妾。說出去好說不好聽。”
史鼐看到榮國府和舞陽侯府這樣繁盛,這個機會哪里能夠放開?否則的話,這一次就是賈珂給他安排了職務,以后關系淡了也就到這里了。
于是史鼐趕緊說道:“姑母卻不可如此。既然兩家已經定了,怎么能夠反悔?再說四大家族之間互相通婚由來已久。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咱們史家和賈家只有老太太做聯系了,到了以后可怎么辦?”
賈母聽了史鼐這一番話,覺得是他的肺腑之言。其實賈母也有些擔心。四大家族之中,現在以賈王兩家發展的最為順暢。
而且也是這兩家關系最為緊密,薛家雖然發展不好,但是卻夠舍下臉皮,靠在賈家這棵大樹上,也算是有個著落。
只有自己娘家的這兩個侄子都是侯爵出身,還要些面皮,所以這段時間來并沒有找賈珂,來要什么要求。
有自己在一天還好,再過一段時間,自己如果有一天不在了,史家恐怕就會被排除在四大家族之外。到那時就是他們末落的時候,這如何能讓賈母不擔心呢?
賈母現在聽到史鼐的話,覺得他現在已經是有些開竅了。于是就對旁邊的賈政說道:“大哥兒今天有沒有去軍機處?如果在家,你就把他叫來。自家親戚來了,自然要見一見的。”
賈政點點頭,然后向史鼐拱了拱手,便退出了賈母的房間。
賈政出了賈母房間,重新回到他的外書房,叫來一個小廝說道:“你去旁邊的舞陽侯府,看一看你們大爺現在在不在府中,如果在府中,讓他馬上來見我。”
這小廝領了賈政的命令,一路小跑過月亮門來,到了舞陽侯府。在舞陽侯府的前院正好碰上了錢貿。
這小廝立馬向前給錢貿打千施禮,“小的給錢管家請安了。”
錢貿打量一下這小廝,發現是賈政身旁的親隨,也不敢拉架子,馬上回禮道:“這小哥不在府里伺候老爺,來我們這里有什么要事?”
“老爺吩咐我過府來問一下大爺在不在府中,如果在的話,老爺讓他趕快去外書房相見。”
錢貿笑著對他說:“還真巧,今天大爺沒有去軍機處,正在外書房中會客呢。我給你通報一聲。”
錢貿說完這句話之后就領著這小廝來到賈珂的外書房。
在書房外,劉雨帶著十幾個親兵在門口把守著。
劉雨見到了錢貿帶著人過來,趕緊上前問道:“錢管家來此莫不是有什么事?”
“老爺吩咐人來尋大爺,我趕快給大爺報個信兒。”
劉雨聽到這個說法,趕緊對旁邊的親兵說:“你進去回大爺一聲,就說老爺有事讓大爺過去一下。”
那親兵聽完劉雨的吩咐,就進去稟報去了。
不一會兒賈珂就帶著幾個人從書房中出來。
那幾人出了書房,連連向賈珂鞠躬,“侯爺有事盡管去辦,不要因為小的們耽誤了侯爺的大事。”
賈珂拱手對他們說:“即如此,我就先去了,你們說的那些事我已記下,不必擔心,回去等消息就是了。”
這幾個人聽了賈珂的準話,這才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賈珂見這幾人離開,轉過頭來問那小廝:“老爺尋我是什么事兒?”
“小的哪里敢問,不過好像咱們府里來了親戚。想來是老爺讓大爺去見一見。”這小廝見到賈珂出來趕緊上前巴結。
賈珂點點頭,對旁邊的劉雨說了一聲:“賞。”
劉雨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塊散碎的銀子,遞到了這小廝的手中。
這小廝接了銀子滿臉堆笑著在前面給賈珂帶路。
賈珂帶著劉雨和幾個親兵,過月亮門就來到了榮國府再向前走,拐過游廊就來到了賈榮國府的前院,賈政的書房前。
榮國府賈政的外書房前早有小廝在那里等著,見到賈珂來了,一面向里面通報,一面上來迎接賈珂。
賈珂來到外書房旁,早就有小廝為他打開門簾,賈珂進了書房,只見賈政在書房中心端坐。
賈珂趕快給賈政施禮,說道:“兒子給父親見禮了,不知父親喚兒子前來,有什么事要說。”
賈政見賈珂來了,抬手讓他坐到旁邊,然后才說道:“老太太的侄子保齡侯史鼐,過府來拜望,順便把你和史湘云的事情定下來。老太太讓你過去拜見一下。”
賈珂聽完之后想了想說道:“恐怕不止這些吧,我可聽說這些年來,他們府中過得可不好。”
賈政微微笑了一下,臉上有些自得,想當年他在四大家族中雖然繼承了榮國府,但是地位卻不高。史家的兩位侯爺并沒有看得起自己。沒想到沒過幾年竟然求到自己門上,為此竟然還搭上了自己的侄女。看來權勢果然是一個讓人陶醉的好東西。
賈政對著賈珂無所謂地說:“還有些事,恐怕就是想讓你幫上他們一把,我聽著老太太也是這個意思。”
賈珂想著目前京中的局勢,幾乎是每一個位置都是會在賈珂和皇帝之間爭奪半天,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安插人手,有的恐怕也就是些芝麻大的小官兒,想來保齡侯史鼐是不屑做這些小官的。
“父親大人,在京中恐怕不好安排,如果是保齡侯有意,只能是在地方上安排一個官職給他了。”賈珂說出了自己對這位侯爺的安排。
賈政也知道現在京官難做,而對于這位侯爺安排也確實不好辦,官兒大了,賈珂恐怕現在的力量還給他弄不來,官兒小了這位侯爺也不愿意去做,還是到地方上做官更好安排。
“既然如此就安排在地方上,做個不大不小的官兒就行。”賈政一錘定音決定了這位侯爺的去向。
賈珂聽完之后點點頭,然后回答道:“這也是兒子的意思,不過一會兒還是要問一問,不然好心要辦壞事了。”
賈政聽完之后也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是個道理,問清楚之后,也省得將來埋怨。不過一會兒你不可驕傲,畢竟是長輩惹,的老太太不高興了,咱們都沒臉。”
賈政吩咐完賈珂之后,便帶著他前往賈母的院中。
他們二人來到賈母院中之后,就聽到賈母的房中笑聲連連。賈母和史鼐兩個人在屋中相談甚歡,看來以前的那點芥蒂已經沒有了。
賈政帶著賈珂重新進入賈母的正房,這時候賈母正拉著史鼐的手在那里不停的說笑。
賈母看到賈政帶著賈珂來了,連忙向他們招手。
賈珂搶先一步來到賈母面前給她施禮,“老祖宗,孫兒在這里給您施禮了。”
“快起來,每次都這樣,自己家中沒必要。”賈母趕快讓賈珂起身,然后命鴛鴦給賈珂搬來一個座位。
賈珂順勢做了下來,而賈政仍然回到了賈母旁邊的大椅上坐下。
賈母見賈珂坐好,便說道:“這是我娘家侄子,也算是你的舅舅,你過去見禮。”
賈珂只得再一次站起身來,來到史鼐的面前拱手施禮:“外甥給舅舅見禮了。”
史鼐趕緊站起來攙扶,哪里敢讓賈珂給他如此見禮,要知道他還要求著賈珂呢。
施禮完畢,雙方再次分賓主落座。
賈母這時候對賈珂說道:“這一次你舅舅來是為了湘云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既然你收了人家的金麒麟,也送一件信物過去。”
賈珂對此沒有什么準備,但是既然賈母吩咐了,他想了想,便從懷中取出了一柄匕首。
這只匕首上面都鑲著珠玉,就連把手都是黃金做的。說它是匕首,其實也是一把短刀。而刀柄上竟然鑲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鉆石,這在中原可是少見。
這件東西是賈珂從韃靼人那某一個族長那里掠來的,因為看其小巧精美,實在是喜歡,所以就一直帶在身邊。
賈珂取出匕首,雙手奉到賈母面前說道:“老祖宗,我來的匆忙沒有帶什么別的東西,這件匕首是我的心愛之物。不知能不能當信物送給湘云妹妹。”
賈母接過了這件匕首,仔細的觀看,果然是一件難得的好東西。不說其他,就說上面鑲著的珠寶玉器,就足夠普通人家過一輩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