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病房。
行歡依舊沉思。
一旁，小糖不時偷看，欲言又止，想要說點什么，卻被行歡下意識流露出來的高冷嚇退。
而行歡此刻所思所想與自身的心態有關。
盡管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隨著自身越來越強大，他身上的人性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剛才對于牛大元的話，讓他忽然驚醒過來。
林期，慕少艾，夜未央，趙泰，金江，牛大元，甚至是林江雪…
這些天下來，他所遇見的每一個人都促使著他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對待這些人，他都是有目的的，或是為了標簽進階條件，或是為了標簽效果嘗試，或是為了美好之心…
善意有，感情也有，但是沒有嘗試與目的重要。
即便是剛才的牛大元，他也只是想借對方的弟弟來嘗試心靈治愈對人類的效果。
還有那淡然中蘊含著高高在上的話語。
陌生了。
自己正在變的越來越陌生，這種陌生即便是他自己也可以感受的到。
琦玉…
行歡忽然理解琦玉為什么會對一切都失去興趣，做事全憑興趣，對一切都不在意。
因為太強大了。
越強大，人性越淡漠，直到最后徹底成為神，一個冷漠的神。
這便是成神的代價。
原本想得很好，即便最后成神也不會失去情感，依舊懶散悠閑，享受生活。
可事實上，想象美好，現實殘酷。
無論是什么，獲得的同時總要付出代價。
獲得的越多，付出的代價越大。
前行間。
行歡思緒飄散，內心嘆息。
也許，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回歸曾經的自己，最真實的自己。
不是也許，而是必須。
如果不想成為一個冷漠的神的話，他必須要回歸曾經真實的自己。
回歸的辦法很簡單，摘下所裝備的各種標簽。
這么做不會影響他的強大，因為摘下的標簽只要有需要可以隨時再裝備上去。
沒必要的時候，他則可以做好自己，做最真實的自己。
雖然有些標簽效果即使不裝備標簽也可以生效，比如琦玉的提升實力方式。
但這些影響不大。
以前。
行歡說到底還是舍不得某些標簽，比如男神，學無止境。
但現在。
他必須要學會舍得。
回歸真實的自己，就必須舍得。
如若不然，他的人性會繼續一點一點的消失，即便是他自己也無法阻擋這種人性的消失。
神太冷漠，孤獨，無趣了。
還是做個有血有肉的人好，閑來享受生活，有需要的時候，再裝備上各種標簽化為神。
行歡忽然明白了，原來這才是標簽系統的正確使用方式。
宿主：行歡 標簽：渣男，師者，愿天下有情人終成親人，病體，花花公子，騙子，小奶狗，喜好獨特，科學家，霸道總裁，作家。
合成標簽：揮金如土，男神。
稀有標簽：心靈治愈師，學無止境，黑暗魔廚，馬良的神筆，穿越者，后宮佳麗三千，雙全手，超凡之主，德魯伊。
階稀有標簽（未進階）：醫者仁心，暗夜精靈，風后奇門，完美畫風。
角色標簽：琦玉（未進階）。
擁有標簽位：8
已裝備標簽：揮金如土，學無止境，男神，醫者仁心，暗夜精靈，雙全手。
美好之心：5
邪惡之心：0
點贊數：6532986
腳步一頓。
行歡灑然一笑，將所裝備的標簽摘下，只留下了一個揮金如土，用來積蓄錢財。
其他標簽，等有需要的時候再佩戴吧。
盡管無法徹底回歸從前，但卻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暫時回歸平凡，保持自己人性的存在。
事實上。
一旦擁有過，想要再舍棄實在是太難了。
更何況，他也不想舍棄這些力量，不想舍棄標簽系統…
而隨著眾多標簽被摘下。
行歡忽然感覺整個人輕松了許多，自在了許多。
仿若無形中的一道枷鎖被打開了一樣，很舒服。
一旁。
小糖若有所覺，看了眼行歡，怔住了。
這個男人好像忽然變了，說不出來具體是哪里變了，但的確變了。
而且變化很大，這種變化讓她也感到輕松了許多。
小糖疑惑不解，但沒有在意，道：“先生，到了。”
面前是一個緊閉的病房門。
行歡饒有興趣。
小糖沒有打開門，小聲道：“這個病人以為自己是一個臥底，需要進去看看嗎？”
行歡點頭，道：“進去看看。”
小糖推開病房門，與行歡走了進去。
病床上有著一個神色疲憊，但面帶笑意的中年人。
“小糖護士好。”
中年人很有禮貌，完全看不出有精神病的痕跡，目光落在行歡身上，疑惑道：“這位是？”
小糖笑容甜美，道：“這是行歡先生，一名作家。”
中年人起身伸出手，笑道：“你好，作家先生。”
獲得標簽“警察”…
警察：對邪惡威懾力10，吸引力10。
升級條件：抓捕一名罪犯。
行歡怔了怔，意外之下，上前握住中年的手，道：“你好。”
握手間，手掌似乎被塞入了什么東西。
行歡不動聲色，下意識配合。
中年人微微點頭，松開手。
行歡沒有裝備雙全手查看對方的記憶與經歷，沒必要。
小糖忽然道：“時間差不多了，先生，我們去下一間吧。”
行歡點頭，跟小糖轉身離開。
病房門被關上。
行歡攤開手掌，看向了手掌上的東西，是一個小紙團。
小糖見此一點也不意外，道：“他估計是把你當成來接頭的警察了，我之前也收到過不少次。”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會獲得警察這個標簽。
紙團上什么也沒有，一片空白。
行歡隨手將紙團扔到垃圾桶里，繼續跟隨小糖前行間，思索起來。
警察這個標簽的效果有點奇怪。
對邪惡威懾力10可以理解，但是對邪惡吸引力10這是什么道理。
警察從來不是靠自己吸引邪惡，而是根據各種案件去主動尋找邪惡，對邪惡進行制裁。
難道是因為他不是真的警察，無法獲得案件進行追查，所以就給了他這么一個吸引邪惡的效果？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已經可以確認能夠從精神病人身上獲得標簽。
牛小元沒有貢獻殺人兇手之類的標簽行歡也不意外。
系統對標簽的貢獻對象有要求。
小孩子，年齡十八歲以下的人所產生的印象無法形成標簽。
這是因為心智還不夠成熟，三觀還不夠健全，所以產生的印象不足以生成標簽。
如果可以。
那么標簽的獲得更簡單，直接去找天真無邪的小孩子就行了。
但不可以。
這也是為什么江石盼月沒有給他貢獻出一個魔法師標簽的原因。
小孩子不行，精神病可以。
這是因為精神病有著自己的世界觀，不會被外界動搖。
靈光一閃而過。
行歡沒有抓到，果斷裝備學無止境。
頓了頓，他若有所思的摘下學無止境，心里有了一個猜測。
也許。
對邪惡吸引力10這個效果是因為貢獻者是精神病，所以才會出現。
也就是說，精神病患者貢獻的標簽…
不穩定？
這需要印證。
所幸，接下來還有許多患者等著他去查看，想來會證實這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