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后,大堂里,那管家愣了一下后,臉色一沉,似乎反應過來了話語里說的是他,只見他忽然一臉怒容,大呵說:
“誰?哪個不要狗命的,敢在這里胡說八道!”
秦銘走進大堂,身后跟著有些害怕的呂茂志。
這兩人,一個昂首挺胸,一個唯唯諾諾,氣質完全相反。
只見秦銘雙手負在身后,淡然走進來后,只是瞥了眼坐在上面的管家,哼了一聲:
“這縣令的位置,也是你可以坐的?你算個什么東西?”
那管家見到秦銘,也是正要發火,不想秦銘居然還敢說他。
稀奇啊,這簡直是稀奇,整個藍田縣,出了古家他的主子外,誰敢這么和他說話?
只見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秦銘怒吼:“你…你找死!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道啊,古家養的一條狗嘛,再嘚瑟,不也是一條狗?狗仗人勢罷了!”秦銘撇嘴。
“你…好啊,好啊,來人,給我打死他,打死!”
管家徹底怒了,一回去,外面十幾二十個大漢就要進來。
這時,呂茂志嚇了一跳,趕緊站出來說:
“別…別動手,管家,這位是朝廷來的。”
那管家一愣,急忙阻止手下,隨即瞇著眼睛打量秦銘,說:“哦?呵呵,你就是今天,到衙門來了什么…巡查官?”
秦銘哼了一聲:“正是本官。”
心里也微微吃驚,丫的,他才剛來一個時辰,居然真的就被古家知道了,看來,衙門里耳目不少。
在這種黑白都被古家滲透的地方,縣令,還真是不太容易。
秦銘多少有些理解這個縣令了,而同時,也堅定要幫他一下。
拔出這地方的毒刺,相信他能治理好一方。
而那管家確定秦銘身份后,冷笑一聲說:
“大人很年輕啊,聽說朝廷來了人,所以我家老爺特意叫我過來,請大人你,去吃個飯,認識一下,順便,接風洗塵啊!”
“吃飯?好啊,正好肚子餓了!”秦銘笑了。
一旁,呂茂志一愣,心說大人剛剛咱們才吃飽喝足啊?你挺著個大肚子說餓了,還真是睜眼說瞎話啊。
當然,他不敢說,只是心里想想。
那管家聞言,見秦銘真的上道兒,心里立馬認定,這小子好搞定。
于是多了幾分不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對面,古家吧!”
秦銘一愣:“你不帶我去?”
“就在對面,自己去就是了,我還要在衙門處理事呢!”
管家說著,看向呂茂志,呂茂志臉色一沉,他知道,是來帶他女兒走的。
秦銘眉頭一皺,說:“你不帶路?那我就不去了!”
他肯定不會留這個老東西在這里欺負呂茂志的。
“都說了就在對面,你自己過去!”管家不高興了。
秦銘哼了一聲:“那我偏要你帶呢?還有,現在,立馬,從官位上給本官起開,否則,治你一個僭越和無視官威不敬朝廷之罪!”
秦銘忽然陰冷的話,讓管家臉色一變,說道:“小子,別給臉不要臉,不要以為老爺請你吃飯,你就可以如此猖狂!”
秦銘笑了:“這樣啊?那我不去了!”
說著,秦銘就要離開。
那管家一愣,眉頭微微一皺,他今天這么早來,就是因為主子讓他把新來的一個官員請去。
這位古家的老爺不怕縣令,但不是不是朝廷啊。
朝廷來的官,雖然是個不怎么聽說的巡查官,但也不得不小心。
因為這樣的官,一個人來的,很難對他做什么。
直接把他殺了?那朝廷不查才怪。
如果秦銘帶了老婆孩子,那么久可以用威脅的方式來收拾了。
而現在,秦銘孤家寡人一個,不能輕易把人逼急了。
可又擔心自己在藍田縣的所作所為,被這個巡查官上報朝廷。
怎么辦呢?
賄賂,賄賂不行,就強行賄賂。
有錢人,是一定可以有辦法賄賂別人的,各種各樣的辦法都有。
所以,才有了來請秦銘的這事兒。
現在,古家再牛逼,也不可能把朝廷來的官得罪死了。
以前的麗國,或許還無所謂。
可現在這地方是楚國的了,那就不一樣了啊。
楚國的朝廷,這一年來雷厲風行,把各個地方都治理的很不錯。
要不是因為藍田縣太偏遠,他古家也不敢這么跳。
所以,無論如何,古家也會想辦法把這個巡查官拿下,一是確保縣令不會讓這個巡查官把他這個惡霸上報朝廷。
二是,以防萬一,搞好關系。
必須把和藍田縣有關的一切官員吃定了,他古家,才確保安然無恙。
所以,見秦銘說不去古家了,那管家多少,是有些慌了。
如果莫名其妙就把這位巡查官樹立成了古家的敵人,他相信他主子不會對他客氣。
于是,他趕緊站起來,哈哈大笑說:“小兄弟脾氣這么沖啊,我不坐這椅子就是了,何必呢?”
秦銘回頭,哼了一聲說:“何必?你要明白,這官椅,不是你這種狗腿子可以做的。”
“你…”管家氣的眼睛一瞪,卻又強行忍住怒火,說:
“好,我是狗腿子,我不能坐,那么大人,現在,咱們可以去古家了吧?”
秦銘負手而立:“既然知道不能坐,也就應該明白,僭越了,就得治罪。來人啊,拖出去,打十個板子!”
“你敢!”管家大喝,怒視秦銘。
衙門里,衙役們哪里敢動啊,都低著頭。
而外面,古家十幾個打手反而是兇神惡煞的進來了,看樣子,管家一聲令下,他們能把秦銘撕了。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有何不敢?衙役聽令,叉出去給我打,誰不打,就丟下兵器,脫下衙役服,自行離開衙門!”秦銘淡淡開口。
一旁,呂茂志冷汗直流啊,這秦大人是要和古家干下去?
他怕啊。
衙役們更怕啊,在藍田縣,他們這些衙役平日里都被古家打手欺負,他們哪里敢打古家管家?
秦銘怒了,見這些衙役們沒動作,他猛地看向呂茂志說:“看看你帶的屬下,一群窩囊廢!”
呂茂志和衙役們都把頭底下,羞怒萬分。
那管家卻哈哈大笑說:“大人,看到了吧,這就是官吶,哈哈哈…”。
秦銘哼了一聲,隨即一巴掌扇出,狠狠的把一臉笑容的管家打的飛出兩三米,一口牙帶著血盡數噴出。
“這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