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冷笑一聲說:“誰是誰的報應,還不知道呢!”
“是么?”秦銘靠在椅子上,道:
“對了,大人的兒子昨天送去邊關了嗎?嘖嘖,令公子那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在邊關撐多久,讓人心疼啊。”
尚書臉色一下難看起來,咬著牙說:“不勞你費心!”
“怎么能讓我不費心呢,我是您的下官,關心長官的事,應該的。”秦銘嘿嘿笑道。
這模樣,怎么看怎么都是辛災樂貨。
尚書哼了一聲,說:“來人,帶主客司郎中秦銘去主客司熟悉一下。秦銘,希望你盡快接手主客司的事物,別讓皇上和本官,失望!”
“那是自然,絕對不會讓皇上失望。不過大人您,肯定是要失望了。”秦銘古怪一笑,起身離開。
周大人眼睛一瞇,臉上沉的要滴水。
左邊,禮部左侍郎說:“周兄不用氣惱,如今這小子落在我們禮部,還不是被我們收拾的份兒?任他再狂,咱們也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右侍郎也說:“不錯,這小子落在我們手上,恐怕大公主,也會示意我們收拾他。”
下方,禮部司郎中和祠部司郎中以及膳部司郎中都點頭,表示會幫尚書大人一起收拾秦銘。
秦銘跟著主客司員外郎到了主客司辦公處后,進入主客司大廳上位坐下。
他看了眼主客司員外郎,這位從五品的員外郎雖然是秦銘的副手,但看他那表情,就知道這家伙不服秦銘。
秦銘也不管他服不服自己,便開口說:“把主客司主事和司務等一干官吏都叫來。”
那員外郎雖然不服,也不等不聽令,只能去辦。
不多時,大廳里主客司的十幾個官吏全部到位,秦銘坐在上方,開口道:
“諸位,本官初任郎中,主客司些許事物不甚了解,希望你們好生協助,如若有所怠慢之處,本官,絕不含糊!”
新官上任三把火,必須得燒一下,何況這些家伙都不服自己。
他們都知道秦銘和禮部的老大周大人有仇,這些禮部的官員哪個敢對秦銘表露絲毫的善意?
人都是現實的,他們都知道,在這禮部,秦銘早晚得完蛋,所以也都只是敷衍的點頭而已。
見他們如此態度,秦銘心中冷笑。
先是尚書侍郎他們這些長官給自己下馬威,現在連這些下官也給自己下馬威,看來自己在這主客司當值,還真是不會太容易。
秦銘掃了眾人一眼,說:“諸位各自負責的工作,還是照舊。員外郎,開始籌備接待夏國使節的事,按照以往的規格就好。
主事,隨時關注夏國使節的來帝都的大致時間點,爭取他們一到帝都,咱們主客司便去接待。切不可怠慢,讓人誤以為我堂堂楚國不懂禮數。”
員外郎和主事漫不經心的說了聲是,有些不屑一顧的意思。
秦銘也不在意,說:“各位按部就班,都退下吧!”
眾人退下,連行禮告退的禮節都沒有做,顯然是沒把秦銘放在眼里。
秦銘卻不能忍了,猛地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喝:“都站住!”
十幾個官吏都是一愣,隨即都回頭疑惑的看著秦銘。
秦銘眼神一冷,騰地一下站起來說道:
“你等身為當職官吏,在這堂堂主管禮儀教化的禮部,竟如此無禮。你們眼里,可還懂規矩?可還知禮節?可還有上下級之別?”
員外郎皺眉,說:“大人,不必這么較真吧!”
“本官今日便要較真,你若不服,便去侍郎大人哪里彈劾本官。但去之前,本官也得教你什么是規矩禮節!”
秦銘話音落下,大喝一聲:“來人!”
登時,十幾名差人沖進來。
員外郎見秦銘認真的,頓時怒道:
“秦銘,你不要得寸進尺,這禮部,是尚書大人說了算,你敢動我們,尚書大人讓你好看。”
秦銘冷著臉說:“在這主客司,是老子秦銘說了算,你等今日不給老子行禮,老子就治你個不敬上官之罪,板子總得挨一下。
還有,你少拿尚書來壓我。這事兒就是鬧到皇帝那里,他老人家也只會覺得我做的對。不信的話,你盡管可以試試。”
這下員外郎和主事都怕了,這秦銘畢竟是皇帝親封的主客司郎中。
而且,還把和使節談判的事兒交給了他。
另外,他真的有辦法解決災民饑荒的問題,駙馬爺這個位置基本上沒跑了。
這么一想,和他作對,也的確不太明智。
一番思量,主事還是覺得不要得罪秦銘。
于是趕緊躬身說:“下官知錯,請大人海涵。”
身后,十幾個官吏也都躬身作揖,齊聲道:“下官等知錯,請大人海涵。”
秦銘點了點頭,說:“你等記住,這是禮部,若是在禮部都沒了禮儀,這天下,又如何有禮儀?”
“下官等謹記大人教會。”主事和十幾個官吏急忙說道。
自始至終,員外郎都站著沒動,甚至頭都扭在一邊,似乎依舊不屑。
他是從五品,比秦銘低一點,是秦銘的副手。
這位員外郎也就二十六七歲,也算年輕,家里有背景。
所以他自信,自己就算不低頭,秦銘也不敢把他如何。
這時,秦銘又開口:“你等退下,各自忙去吧。”
主事等十幾個官吏紛紛躬身:“下官告退!”
員外郎也要走,卻聽秦銘淡淡開口:“員外郎,本官讓你走了嗎?”
員外郎回頭冷笑:“不讓走,那大人,還要留下官喝茶嗎?”
秦銘皺眉:“你目無長官,對本官無禮,本官治你個無禮之罪,來人,拖下去,打二十板!”
員外郎一愣,他沒想到秦銘真敢治他的罪。
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了,因為這主客司,誰敢打他?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那些差人此刻都面面相覷,無一人敢上來打員外郎。
員外郎哈哈一笑,說:“大人,你要打下官,也得有人敢打啊。怎么,拿著雞毛當令箭,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秦銘看著那些差人,說:“你們不敢打?”
那些差人都低著頭,的確是不敢打。
秦銘從桌案后走出來,把官服闊袖擼起來,從一個差人手里拿過木棍。
隨即一雙目光冷視員外郎,冷冷的說:
“他們不敢,本官敢。今日,本官就讓你明白什么是上官之威嚴,什么叫下官之禮數!”
話音落下,秦銘舉起棍子就對著員外郎的屁股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