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徐文婧余光瞄見那邊的情況,不由微愣了一下,她實在沒想到徐先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在她的印象里,徐先一向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而且生性謹慎,輕易不會做這種以身犯險的事情。
就是虛鶴道人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以肉身擋自己這一掌——這人到底是誰,跟余韻臣有什么深仇大恨,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同樣是真元境修士,可真元境之間的差距也相當大,虛鶴道人這樣的老牌真元修士,可不是剛晉升的雛鳥能比的。
只是這一轉變發生得太快,虛鶴道人已經來不及收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掌擊中對方。
徐先整個人瞬間自半空中被擊落下去,重重砸進地面當中,而有了他這一手拖延,徐文婧終于如愿以償一劍刺中余韻臣。
這劍直直灌入余韻臣的心口,后者一身真元已經在“龜殼”當中耗盡,早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生機瞬間斷絕。
虛鶴道人看著這一幕默然無語,半晌才輕嘆了口氣道:“只是凡人仇怨而已,何至于此?你殺了他,將來若入道門,那位真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余韻臣的背景來歷其實也不簡單,他盡管自身實力不行,可后臺卻是不差,據說極得道門一位真人的青睞。
若非如此,道門淘汰下來的人那么多,大部分都丟到湖心島上自生自滅去了,又有幾人能返回人間享受榮華富貴?
徐文婧正是知曉自己一旦進入道門,就很難再對身為同門的余韻臣出手,否則那位真人就可以名正言順插手,所以才非要在這時候擊殺余韻臣。
而面對虛鶴道人的話,徐文婧卻只是淡然搖頭:“因果未了,我心難安。”
一邊說著話時,她已經在轉頭尋找徐先的蹤跡,這人硬擋了虛鶴道人一掌,如今已經是生死不知的情形。
然而下一刻,一道閃爍著金光的人影猛地從廢墟中沖出,直直向著虛鶴道人沖來。
“老道士別走!再來一戰!”徐先一邊喊著這話,手中已經是連續數記真元爆彈砸了過去。
虛鶴道人頓時哭笑不得,以徐先真元爆彈的威力,對他自然毫無威脅,隨手也就擋下了。
當然,他也不至于反手暴揍徐先一波,只當是后者要發泄一波而已。余韻臣已死,虛鶴道人和兩人又沒有仇怨。
徐文婧見徐先這一副什么事也沒有的模樣,心中訝異的同時,也不由無語道:“虛鶴道長是我們的朋友。”
徐先卻全然沒理會她,目光略微有些渙散,就好像是在發呆一樣。
而實際上,徐先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面板上,上面的勇者那一欄已經有了變化。
姓名:徐先階位:二階 生命:76%
技能:宗師級炮拳、周天功、大師級云手、大師級流云步、大師級炎衣功、高級旋心拳、高級縛真印、大師級沖虛道劍BOSS技能(1/1):圣怒下回合勇者小隊:虛鶴道人 經驗:4
捕捉到虛鶴道人了!
徐先心中松了口氣,在他也給了對方幾次攻擊后,總算被判定成“交手”,勇者欄才有了變化。
是的,在虛鶴道人剛現身的時候,徐先就已經得到面板的提示,這又是一名可以捕捉的勇者。
所以仗著自己現在擁有“圣怒”,而且有著15倍的生命值加成,才敢果斷上去擋虛鶴道人一擊。
不過那一掌的威力,多少還是有些超出徐先想象——這一掌直接去了他24%的生命值,讓他從滿血直接被打出“圣怒”狀態!
就算是BOSS模板沒有進化前,徐先也從來沒一次受到過這么高的傷害。
以他現在15倍增幅的生命計算,其實這一掌直接打掉了他三、四條命,威力相當恐怖。
這同時也讓徐先有點疑惑——這樣水準的虛鶴道人,為什么能被自己捕捉成勇者?
按理來說,勇者的目標應當是以徐先自身為基準,上下浮動一定區間內的對象,整體上不會有太大差距。
就好像當初徐先還未入后天時,他能捕捉的對象就只有司徒行,而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都無法將徐文婧作為目標。
而后來他見到徐文婧時,要么已經有了勇者在手,要么自身率先一步踏入先天,兩人實力有了層次上的差距,倒是一直沒有將她作為目標。
不過為何虛鶴道人可以成為勇者,這一點還有待后續研究,徐先也沒有過多考慮,意識再度回到現實,一臉迷茫地望著兩人。
半個時辰后,徐先和徐文婧被引入皇城,由虛鶴道人親自招待。
“湖心島的人大概晚上才能到,他們這次要去兩個地方,所以慢上一些。”虛鶴道人如是說道。
“兩個地方?”徐先不由微微挑眉。
“嗯,他們要先去第二界,那邊正好也有人進入二級,要接引到湖心島去。”虛鶴道人點了點頭。
徐文婧轉頭看了看徐先道:“湖心島對接著六個人間界,我們這里是第五界。”
徐先頓時有了些明悟:“排名越靠前的,是不是代表實力也越強?”
“差不多。”徐文婧答道,“人間界是陸續開辟的,歷史越是久遠,產生強者的條件也就越成熟。”
在虛鶴道人面前,徐文婧好像并沒有掩飾自身的樣子,也不偽裝自己對湖心島的了解。
虛鶴道人笑著說道:“不算皇城內部,這一界已經快一百五十年沒有送人過去了,這回一次出了你們兩位,也算可喜可賀。”
一百五十年才出兩個人,而第二界卻正好也有人晉升…光是從這個巧合的概率上,徐先就能大概推斷出,第二界的實力怕是比這里強出太多。
當然,這其實跟徐先無關,反正他也不會去別的人間界,湖心島的實力顯然會是另一個次元。
說完這句話,虛鶴道人又看向徐文婧:“你在皇城里還有幾個舊相識,你師娘也還健在,要不要見一見?這趟走后,怕是沒機會再見了。”
徐文婧心中清楚,這話不是指她將來沒機會回來,而是等她回來的時候,大概那些人都已經垂垂老矣。
但她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塵緣已了。”
當夜,道鐘再響,這次不是代表有人晉升,而是兩名湖心島的使者抵達第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