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仙君此時有很多問號,平心而論,他之前就很想將大羅仙池直接關閉。
但是阻人道途,如殺人父母,一旦他這么做了,兩個人恐怕就會結下死仇。
他雖然位列巨頭,執掌大羅仙殿這一處分殿,被仙庭尊位仙君殿主,但是也不愿跟陳牧之這樣一尊潛能無窮的天驕結怨。
不過眼下這是一個機會,既然神性物質即將耗盡,那么陳牧之也不怪不得他。
在這個時刻,他思慮了一瞬間的功夫,就做出了決定。
“我去一趟大羅仙宮,找帝君要一筆神性物質。”
“你去將我府庫私人的神性物質取出,先頂一頂。”
“速去速回,不要耽擱。”
大羅仙君交代完,立刻破開虛空,消失在原地。
此時的陳牧之盤坐在大羅仙池之中,還在瘋狂的汲取著神性物質。
就連他自身都想不到,當破開了十二重極境,完成超脫壯舉之后,自己對于神性物資需求竟然是這么大。
太陰太陽兩尊道胎瘋狂的汲取著神性物質,不久之后就將其道行推升到了天人大圓滿的地步。
緊接著就是陰陽逆轉,再造真我。
無窮的神性物質被汲取,然后涌入了真我金丹之中,瘋狂拔高真我金丹的上限。
體內的至尊骨,太初命格,甚至連本命至寶都分了一杯羹,不停的煉化神性物質。
特別是真我金丹,他被開啟某種枷鎖之后,似乎變成了無底的深淵,再怎么汲取都不見止境。
出乎預料的是,那逆神央寶珠也汲取了不少的神性物質,最終化開,變成了一篇神秘的文字。
陳牧之僅僅看了一眼,心中猛地劇烈跳動起來。
這是種神秘的古經,似乎是某種禁忌文字書寫而成,一般人根本看不懂,陳牧之此時觀之豁然頓悟,懂了它的含義。
這片古經名為博弈天經,僅僅百余個字符而已,但是每一個字都盡顯微言大義,包含著無窮奧秘。
而博弈天經其中有幾個字,跟丹田之中那枚神秘印璽上的幾個字相同。
分別是:奕、天、帝、璽四個字。
“奕天帝璽。”
“這帝號,究竟是奕,還是奕天?”
若是前者,代表著這是一尊天帝的帝璽,如果是后者,代表的就是一尊大帝罷了。
不過此時真我金丹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陳牧之沒有過多的功夫去關注這本經文,也沒有精力去關注這枚印璽。
他繼續汲取著大量的神性物質,等待著體內真我道胎的蛻變。
一轉眼就是數日的功夫,陳牧之也搞不起自己究竟消耗了多少的神性物質。
那似乎是無底洞一般的真我金丹似乎終于被喂飽了,它宛如打了一個嗝,然后開始了蛻變。
這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真我道胎乃是太陰太陽造化乾坤,逆亂陰陽陰陽而生,一出世就撐開了十三道神環,達道了仙品道胎的地步。
“陰陽逆亂,逆反先天,再造真我。”
“逆轉陰陽,包羅萬象,這是混沌道胎。”
陳牧之感應著真我道胎,忍不住緩緩低語。
到了這一步,他在道胎境的修煉已經徹底圓滿,他開創的法也初步完成。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有功夫感應查探體內的那寶珠所化的經文。
隨著他的神識探入,那經文微微發光,陳牧之漸漸地展現出了一個驚人的場景。
那是一片看不見四野的混沌深處,一尊白衣如雪的男子身影靜靜佇立著。
他白衣染血,似乎是受了重創,但是脊梁卻挺的筆直。
只見其負手于背,周身被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那無上真顏。
“余這一生,以博弈入道,以天地寰宇為棋盤,以諸天萬界為棋子,與天地大道博弈。”
“吾于大道盡頭,位坐九五,手執天元,與天地大道對奕萬載,終勝天半子,成無上道果!”
“然吾窺天地玄機,亦看出了天地間的黑暗一角。”
“天泣血,萬界崩,紀元黃昏,諸神隕落!”
“似有幕后黑手,坐觀紀元輪轉,冷視天地崩滅。”
“以諸天神圣為秧苗,萬界至尊為大藥,每逢紀元終焉,都會出來收割萬靈。”
“上個紀元的毀滅,似乎就有這般黑手的影子,無可抵擋。”
“余算遍天機,盡觀大道,游歷諸天萬界,尋求破局之法。”
“偶從天地演變,萬靈進化之中參悟出進化之道,便果決斬斷一身道果,再悟無上大道。”
白衣男子娓娓道來,他真的很驚人,也很果決。
成道難難于上青天,諸天之中帝路爭雄者不計其數,哪個不是近乎無敵的蓋世人杰,可是最終能夠成道的依然是億萬古罕見。
可是他這么果決,為了一種全新的,未曾驗證過得大道,果斷自斬無上道果,重修大道。
那白衣男子在混沌深處緩緩低語,繼續娓娓道來。
“余自一小千世界之中參悟大道,縱觀天地衍變,坐視萬靈生滅,俯瞰滄海桑田,歷百萬載,終于悟出了這條大道的雛形。”
“進化大道雛形初成,無上道果近在遲尺,吾卻發現自身所證的奕天大道終究限制了吾。”
“吾之奕天大道,太過強勢霸道,壓下了諸天萬道,乃是勝天之道,亦是橫亙在自己面前的劫難。”
“縱然一世無敵,余竟然為自身道果所困,真是可悲可嘆。”
“可是吾自負一世無敵,從不接受命運。便重拾道果,再窺禁忌天機,做最后一搏。”
“吾以混沌寰宇為場域,布下驚世殺局,算計了九尊不世大敵。”
“以九位黑暗仙王一世血骨和道果為祭,推演進化大道,要融合兩世道果,造化吾之無上道果,要在紅塵中強行證無上仙。”
“可惜吾失敗了,吾在極盡一躍的關頭,觸碰了一尊無上禁忌存在。”
“祂自時空長河另一端襲來,與吾在彼岸相遇,吾雖借無敵大勢和與其交手,大戰三千余年,終敗了半招。”
“吾,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