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跑我們就開槍了!”
兩個霓虹兵逐漸追了上來,沖馮程程高聲威脅。
歡歡趴在馮程程肩頭,看著他們,瞳孔中隱約有兩團微弱的火光閃過。
“哎呦!”
那兩個霓虹兵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他們的軍靴鞋底被沾在了地磚上,整個脫落了下來。
他們爬起身,將鞋底扯下,卻發現牛皮材質的鞋底變得軟乎乎的,就像是被放在火爐上烤過一般,很是奇怪。
“八嘎!”
小隊長追了上來,大聲喝罵:“還不快追?”
霓虹兵沒辦法,只能穿著沒有鞋底的軍靴,一瘸一拐的繼續向前追去。
那小隊長舉著毛瑟手槍,跑得不慢。
但他腿太短,追了半天,馮程程卻越跑越遠了。
眼看著她就要跑出巷子,小隊長一咬牙,停下腳步,端起手槍,瞄準了馮程程的后背。
馮程程只顧著向前跑,沒有回頭。
歡歡趴在她的肩膀上,卻看得真切。
看到小隊長端起的槍口,歡歡松開了環抱著馮程程的一只手,攤開手掌,對準了小隊長的方向,用力捏起了拳頭。
后方的小隊長也瞄準了馮程程的后腰,扣下了扳機。
一團火光爆開,籠罩了小隊長整個上半身。
“啊!”
小隊長慘叫了起來,已經是滿臉漆黑。
手槍炸膛了!
他被迷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緊接著,他頭頂的頭發像是被火藥的爆閃引燃,騰起了一團火來。
“啊!救命!救命!”
他拼命拍打著頭頂的火焰,但卻越拍越旺。
追來的兩個霓虹兵趕了過來,見這情況,趕忙脫下外套,往小隊長的腦袋上劈頭蓋臉的抽打起來。
軍服上系著皮帶和銅制的扣子,抽打在腦袋上生疼無比,小隊長疼得嗷嗷直叫,將他們罵開。
“水!用水!”
他弓著身子大喊。
水?這里哪會有水?
兩個霓虹兵為難的四下看了眼,卻沒有看到任何水跡。
有了!
一個霓虹兵忽然想到了什么,沖同伴吩咐:“你把他的頭按下來。”
同伴不明所以,但還是按住小隊長,將腦袋按在了地上。
那霓虹兵站在小隊長腦袋跟前,解開了褲腰帶…
馮程程氣喘吁吁的往前跑著,卻忽然感覺歡歡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她回身看了眼,發現追兵不見了,才停下腳步,將歡歡抱起看了看。
歡歡像是睡著了一般,渾身軟綿綿的,將腦袋倚靠在她的肩膀上。
馮程程嚇了一跳,趕忙用手指探了下她的口鼻,發現還有呼吸,才松了口氣。
見她臉色有些泛紅,馮程程用嘴唇碰了下她的額頭,量了量體溫。
有些燙,是發燒了嗎?
馮程程很是著急,趕忙重新抱好她,往前跑去。
從這條巷子出去,就出租界了,得趕緊找家醫院,去幫歡歡看病。
跑了這么遠,她已經精疲力盡了。
之前有追兵追逐,她還能堅持,但現在甩開了追兵,她反倒有些跑不動了。
再堅持一下就好,出了巷子就能叫黃包車了。
來到巷口,她忽然一頭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好容易站穩身形,她看向前方,不由驚呼出聲:“阿南?”
出現在她面前的正是費南。
眼前的費南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戴著一頂白色寬檐帽子,口中叼著一根雪茄,正瞇著眼睛,低頭看著她。
看到費南,馮程程趕忙說:“阿南,霓虹人要對付你,他們想通過歡歡下手,你快帶歡歡離開尚海吧!不然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
費南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意,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那我可真要謝謝你了,寶貝兒。”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黑漆漆的珠子,材質非石非木,一共十顆。
馮程程被他這大膽的動作弄得羞赧不已,一時間面紅耳赤,趕忙后退了半步。
“你做什么?”
她本想嚴肅些,但一想到自己偷偷將歡歡帶出來,就不免理虧,聲音也變得像蚊子似的。
“哈哈!”
費南大笑了聲,沖她擠了擠眼睛,問:“你爹快要追上來了,你是跟我走,還是跟他回去?”
馮程程回頭看了眼,有些猶豫。
但片刻后,她的眼神變得堅定,回過臉來,她看著費南認真說:“我跟你走!”
“很好。”
費南昂起了下巴,看向了她懷中的歡歡,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把她給我。”
他伸出手來。
馮程程不疑有他,將歡歡遞到了費南面前。
伸手出手來,費南竟顯得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甚至手掌都有些顫抖。
他的手托住了歡歡的腿彎,身子震了下,歡歡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了費南,咧開嘴來,剛要像以往一樣,甜甜的叫一聲爸爸,但她卻忽然一愣,繼而一撇嘴,哇地哭了起來。
一把將她接過,摟在懷中,費南撫著她的后腦勺,微笑低語:“乖,不哭,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的…”
哄弄間,歡歡重又閉起了眼睛,睡著了,但在睡夢中,她依然時不時抽泣一下,睡得很不踏實。
抬起頭來,費南看了眼巷尾方向,向馮程程伸出手來:“走吧!”
遲疑了下,馮程程咬了咬下唇,還是鼓起勇氣,握上了他的手掌。
豬籠城寨不遠處的河灘旁,費南已經和包租公鏖戰半個小時了。
上次和包租婆的交手,以他占據了上風作為結束。
今天,他則是專程來向包租公發起挑戰的。
但是,他沒想到,包租公要比包租婆難對付得多。
或許是從包租婆那里得知了費南動手時的特點,包租公今天從頭至尾,都沒有硬接過費南的拳腳,統統以柔勁化去了費南的力道。
半個小時下來,費南發現了自己當前最大的一個短板,那就是耐力太差。
雖然有著和肌肉強度一樣的高比例加成專長,但因為他始終沒有重視過耐力,所以一直到現在,他的耐力屬性值才只有區區的36.25,如果除去專長加成,更是只有可憐的25點。
平日里和陳真他們幾個師兄弟過招,都是碾壓姿態,他還沒覺得有什么。
但和包租公這種難纏的對手過招,前面幾波攻勢被擋下來后,費南就感覺有些后繼無力了。
他能感覺到,單憑身體素質,包租公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但在交手過程中,包租公卻能將他的攻勢化解于無形,很有一套。
難道這就是太極拳的精妙嗎?
費南感覺自己有些小覷天下英雄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包租公的驚訝遠比他來得強烈。
天生神力的人不是沒見過,但像這小子這么猛的,幾百年也碰不到一個吧?
打到現在,包租公早已沒了替老婆教訓教訓這小子的心思,反而難得的升起了一股愛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