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眾人聽到他的話,頓時驚呼出聲,農勁蓀也是勃然變色。
“你說什么?”
霍庭恩沖上前來:“你知道是誰害死了我爹?”
“沒錯。”
費南環視一圈,開口問:“阿祥在不在?”
聽到這個聲音,人群嗡的一聲,紛紛看向一處,那里正站著幾個年輕男人,正是門中的幾個核心弟子。
那幾人也驚愕的看向其中一個瘦高男人,正是費南一口叫出名字的阿祥。
阿祥愣了下,左右看了看,連忙大喊:“看我做什么?你們該不會真的相信他的話吧?”
“對呀!”
他身旁的幾個師兄弟不明所以,開口問:“阿祥怎么會是兇手?是不是弄錯了?”
“你不要亂講呀!說阿祥是兇手,拿出證據來呀?”
霍庭恩的視線在費南和阿祥的臉上游移,陷入了猶豫,不知該相信誰。
從感情上來講,他是相信阿祥的,因為阿祥是他爹從小收養,養到大的徒弟,從小視若己出,和他也是以兄弟相稱,應該不會出賣師門。
但是,從理性來看,他卻更偏向費南一些。
畢竟費南是個外人,沒什么事不會隨便跑上門來指認兇手。
只是他和陳真是朋友,這就讓霍庭恩不免有些疑慮,不敢確認消息真假。
陳真快步來到費南身前,低聲問:“費先生,你的消息是從哪里得來的?可靠嗎?”
“當然可靠。”
費南笑著說:“既然我開了口,自然是有證據的。”
頓了下,他看向了人群中一位正在失神的老者,故作不知的問:“根叔在嗎?麻煩你出來一下,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眾人看向了那位老者,老者一怔,回過神來,茫然的望著眾人。
“根叔。”
費南又說了一遍,根叔眼神閃躲了下,吞了口口水,才點頭說:“你問吧!”
“那好,根叔我問你,你兒子是不是在山東殺了人?”
根叔在聽到費南一口叫出阿祥的名字后,心中就生出了不妙。
聽到費南的問題,他心中一沉,但還是點頭承認了:“是。”
“好。”
費南聽他承認,便又問:“霓虹人是不是答應你,只要你在霍元甲服用的鱷魚肉里下毒,就放了你兒子?還給了你一筆大洋?”
眾人紛紛看向根叔,等著他的回答。
根叔張了張嘴,環視了一圈,眼神茫然,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
回頭看了眼靈堂中霍元甲的遺像,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點頭說:“是!”
見他承認,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根叔是精武門的老人了,大家吃了他十多年的飯,根本沒想到居然是他往霍爺的飯菜里下了毒。
“我殺了你!”
霍廷恩大怒,猛然沖向了根叔,揮拳就要砸向他的腦袋。
根叔不閃不避,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等死。
一道身影閃過,陳真追上前去,一把拉開了霍廷恩:“廷恩!你先聽費先生說完!”
另一邊,阿祥想要溜走,卻被師兄弟們圍住,不讓他離開。
費南邁步來到了阿祥的面前:“現在,我有一個問題要問問你,阿祥,希望你有點出息,敢做敢認。”
阿祥已經慌了神,面色蒼白,兩手緊抓著袖口,強自站立。
費南看著他問:“阿祥,你是不是收了霓虹人的好處,做了霓虹人的走狗?”
阿祥啞著嗓子嘶吼:“我沒有!”
費南又問:“霓虹軍部是不是讓你給霍元甲下毒,讓他在比武中落敗?”
“我沒有!”
阿祥有些站立不穩,腳下發軟。
“還不承認!”
費南厲聲呵斥:“你不敢自己動手,所以設計陷害了根叔的兒子,害他殺人入獄。又借此要挾根叔,讓他幫你下毒!”
“你知道根叔愛子心切,騙他只要給霍元甲下毒,就能救出他兒子,是也不是?!”
“不…不是!”
阿祥腳下癱軟,向后坐去,卻被幾個師兄弟抓住手臂,又拉了起來。
他茫然的左右看了看,但往日親如一家的師兄弟,此刻看他的眼神卻滿是憎恨和厭惡,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你說要幫根叔走動,救他兒子出來,但他兒子已經因為殺人罪被槍決了,你怎么幫他走動?”
“阿正呀!”
根叔慘嚎一聲,忽然向著阿祥撲了過來,口中大罵:“你個王八蛋!你騙我!你還我兒子命來!”
阿祥已經是尿了褲子,他手腳并用,拼命向后躲著。
慌亂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渾身一僵。
他的師傅,霍元甲霍師傅,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盯著他。
“啊!!!”
他慘嚎起來,拼命的向后爬去,像是見到了惡鬼一般。
他嚇得屁滾尿流,師兄弟嫌棄的讓開,不肯再拉他。
人群后方是圍墻,他爬到圍墻處,無處可逃,只得轉回身,趴在地上,沖師父的方向拼命磕頭:“我錯了,師父!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害死你呀!都怪那些霓虹人害我,讓我欠了賭債,我要是不還,他們就要砍我的手腳,我不想死呀!師父!你放過我吧!”
一雙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顫抖著抬頭看去,卻是費南,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這是你親口承認的。”
費南淡淡的說了句。
阿祥愕然抬眼望去,只見滿院師兄弟,都在狠狠的盯著他,滿眼殺機。
牙齒咯嘣嘣的碰撞著,阿祥只覺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這是天衣無縫的計劃,為什么他會知道?
阿祥抬頭盯著費南,眼中惡意漸生。
他看到了費南抱在臂彎處的歡歡,忽然縱身躍起,向歡歡抓去。
“小心!”
農勁蓀察覺到了不對,趕忙開口提醒,卻晚了一步。
然而,費南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抬手便抓住了阿祥的手臂,用力一捏。
咔嚓!
就像是捏斷一根蛋卷一般,阿祥的手臂瞬間變形。
“啊!”
他放聲慘叫起來,眼淚飆飛,被費南隨手甩開。
轉回身來,費南向趕到近前的農勁蓀等人說:“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具體怎么處理,就看你們了。”
“放心。”
農勁蓀黑著臉說:“這是我們精武門的事,自有我們精武門來處理。”
說罷,他看向霍廷恩:“廷恩!”
霍廷恩雙拳緊握,盯著阿祥,雙眼赤紅,聞言咬牙低吼:“來人!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