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甲,是不是想到這里來工作?”
陳創甲搖搖頭,道:“我只是羨慕啊,這么多先進的器材,要是我們物化所也有一套,那就好了。愛好”
蘇老笑了笑,道:“那就到燕京來吧,岸然那小子不是說了嘛,你來了,只要想用那些儀器,華芯科技的大門始終為你打開…”
第二天的行程,是參觀華芯科技的芯片生產線,王岸然沒有去。
蘇青森抱怨道:“岸然怎么說也是主人吧,邀請我們參觀他的老巢,得了,自己倒不見了。”
胥成桃笑道:“蘇老,對不起,王總臨時有事,晚些會趕過來,就讓我陪你們參觀一下吧!”
蘇青森眉頭一揚,是不是華芯科技又出什么科研成果了。
“小胥啊,你老實說,岸然那小子到底干什么去了。”
“額…”
蘇老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方便就算了,那小子別不務正業就行。”
胥成桃忙搖搖頭,王岸然在交代她時說過,華芯科技對蘇老不需要做任何隱瞞。
“華芯科技的一個項目有了重大突破,王總不放心,就去看了看。”
蘇青森和陳創甲眼睛一亮。
“什么科研項目!”
胥成桃忙解釋道:“蘇老,陳院士,我對技術上也不了解,聽講是新型晶體管技術,新型的數學模型。”
“新型晶體管技術”
胥成桃點點頭。
“小胥,你跟岸然講一下,我們參觀完芯片加工廠之后,能不能到他的實驗室參觀一下。愛好”
胥成桃不敢擅作主張,一個電話打到王岸然的移動電話上。
得到王岸然的允許后,才對蘇老一行說道:“蘇老,陳院士,王總對你們熱烈歡迎,吩咐我一定要安排好你們的行程,滿足你們的需要。”
“那好,我們參觀芯片加工廠,就過去。”
“好的…”
而在另一頭,王岸然掛上電話,對季小青說道:“蘇老下午要過來,到時候免不了要做一些介紹,小青,到時候,你就把這里的科研成果介紹介紹吧!”
季小青對蘇老是清楚的,而且他本身也是科院的,算是蘇老一系,聽到王岸然的話,忙搖頭說道。
“王總,時間有些倉促,我怕準備不充分。”
王岸然擺擺手說道:“也不需要做多大準備,實在不行,就把你準備的那篇論文拿出來讀一下。”
“王總,是不是有點兒戲了,這樣會不會給蘇老留下敷衍的感覺。”
王岸然搖搖頭,說道:“你想多了。”
季小青完成的這篇關于FinFET數學模型的論文,質量有多高,他是很清楚的,絕對可以站在全世界半導體研究的巔峰。
與其給蘇老來一場虛幻的報告會,不如來點真材實料,也算是在科院大佬面前秀秀華芯科技的肌肉,我們華芯科技不光芯片設計、軟件方面在行,在半導體基礎理論方面的研究,同樣有深厚的底蘊。
“小青,這篇論文盡快發表吧!最好在國際一線的期刊上。”
“王總,要不我們聯名吧,這篇論文都是你的猜想,才構建的理論。”
王岸然擺擺手,說道:“可別,我可什么都沒做,實驗是你們做的,理論是你提出來的,BSIM數學模型也是你建立的,我做的,只是提供你們一個條件。”
自己已經是個億萬富翁,對這些名譽看的很開,而且王岸然很清楚,一個人,要是把好處全占了,那是要折福的。
季小青看著王岸然,說道:“王總,如果這篇論文可以在國際刊物上發表,對我們申請高級職稱也是有幫助的。”
王岸然想了想,這倒是,自己到現在還是個初級工程師,要是加上個高級工程師光環,也不是壞事。
不過,發表論文的事,也不一定要搶季小青的風頭,自己腦子里有價值的課題多了去了。
在王岸然的計劃中,要在華芯科技內部培養一批超一流的科技大牛。
很幸運,季小青符合他的期望,事實上,季小青也足夠幸運,抓住了這次機會,要知道,這次機會,是華芯科技前后花費了兩億多美元的實驗費用,光是實驗流片和儀器就占了一大半。
即便是原創胡正明教授,也沒有這樣的經費去揮霍吧。
王岸然可以肯定的是,這篇BSIM數學模型論文的發表,必定在國際上引發FinFET新型晶體管研究的熱門。
所以,在FinFET新型晶體管的商用上,華芯科技自然要先走一步。
“小青,這事就這么定了,論文發表的事,我已經請人幫忙了。”
“張大京,張總吧!”
王岸然點點頭,“什么都瞞不過你。”
“王總,半導體行業這個圈子很小的,世界上最頂尖的半導體方面的刊物,基本上都在美國,而張總在美國深耕多年,在學術界也有不小的底蘊。”
季小青猜的不錯,王岸然正是找的張大京幫忙。
相比土生土長的華芯科技來講,一頭扎進滬市的中微國際,無疑是滬市官方的寵兒。
總投入近十五億美元的中微國際,一舉創下了單筆招商引資的最高記錄,最重要的是頭頂著半導體芯片的高科技光環。
而且張大京也比較正氣,在中微國際入駐滬市后,三個月的時間,一舉攻破從1.5微米制造工藝到1微米制造工藝的難關,觸碰到納米制造的門檻。
而張大京也一戰成名,成了滬市吃瓜群眾津津樂道的英雄。
甚至滬市的報紙上,直接吹捧,中微國際將中國芯片制造的工藝水平,從差距二十年,成功縮短到五年。
而王岸然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搖搖頭,沒有先進的光刻機等設備,中微國際在接下來的較量中,肯定不會一帆風順,而且差距會越來越大。
這還不是最尷尬的,王岸然了解到,中微國際的業務,有九成以上,接的是外國的芯片加工訂單。
很可惜,國內的芯片產業,在商業化上,還處于萌芽狀態。
王岸然長嘆一口氣,“要走的路還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