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木清竹繼任峰主的大典頗是順當,畢竟顧青和朱一鳴等人都在大典中亮相,同時跟木清竹說說笑笑,顯得關系深厚。
天巧峰中,更有清婉仙子給木清竹撐腰,縱有些想鬧事的人,見了這場面,自是再也無半點鬧事的心思。
這次許多外界的人也瞧清顧青面目。
許多人都感慨,萬象宗變化之術神奇,傳聞中兇神惡煞的顧府主,竟如此相貌清秀,看起來也十分親和,渾沒半點兇厲模樣。
亦有人覺得顧青用這幅面孔,乃是為了麻痹外人,看著越是親和,實則越是陰險歹毒,百花閣主、無邪魔尊都是前車之鑒。更有人偷偷說當初顧青偷襲東流子的事,說他拿下木清流的手段也不怎么正當。
不過說這閑話的人,當夜都中了口疫。
萬象宗特意致歉,說這次有天玄教的余孽混進來,偷偷在仙果佳肴里下了毒。
眾人都十分氣憤,表示天玄教余孽著實可恨。
同時都紛紛向萬象宗告辭,表示要去搜羅天玄教的余孽。只是離開萬象宗后,都不自覺繞著碧淵府的道走。
沒有提天玄教余孽想報復的對象肯定是碧淵府和昔我峰這一茬,畢竟云真人一口無塵劍,可是在天玄教殺了個痛快,那些天玄教邪派勢力,不知多少成名宿老,飲恨在無塵劍之下。
若是要搜羅天玄教余孽,自當該去碧淵府。
隨性峰,游不求笑道:“顧師弟,你搞了這出事,怕是更是兇名在外了。”
顧青抿了一口清茶,微笑道:“什么事?我可什么都沒干。”
游不求悠悠道:“你不承認,大家都知道是仙果佳肴被下毒的事,都是你干的。”
顧青微微一笑道:“是嗎,我怎么看到是游師兄的徒弟劉崇越和許嵐去下的毒?”
顧青袖袍一展,露出一個畫面,正是劉崇越和許嵐投毒的事。
游不求臉色一變,輕咳道:“果真是天玄教余孽所為。”
顧青笑吟吟道:“其實這都是小事,上次煉制的延壽丹,師兄服用后覺得如何?”
游不求感慨一聲,說道:“著實有效果,我感覺服用你的延壽丹后,精力飽滿許多。要知道我修煉的是中品金丹,再往前進一步,實是艱難至極,亦斷然無成元神的希望。不過顧師弟的延壽丹隱約讓我精氣神更加凝聚如一,隱約有法力精進的感覺。”
顧青聽了后,說道:“游師兄可否將手給我。”
游不求自不疑顧青,伸出手腕。
顧青扣住他玄關要穴,好一會才道:“確實有些效果。”
他這新煉制的延壽丹結合力黃庭經的一些思路,又有北斗長生法的心得,對于修道士的根骨頗有改善,延壽就是這方面效果的體現之一。
“非上品金丹不能成元神,可是金丹之道非得走元神之道嗎?”
顧青覺得既然有外丹內丹之分,其實未必一條路走不通,就徹底堵死了成道之途。他覺得下品金丹、中品金丹也不是完全沒機會更進一步。
黃庭經能彌補大道基礎,顧青亦從中有所感悟,神魂終究得依托肉身,就算是天仙,也有洞天為根基,其實洞天也可以說是天仙真君的肉身。
因此北斗長生法淬煉肉身和神魂也是正途。
下品金丹和中品金丹的缺陷也可以從肉身方面來彌補。
觀察了游不求的變化,顧青更確定了這個猜想。
“若是不成上品金丹,依靠修行資源,也能取得類似元神真人的成就,怕是這修行界的格局就會徹底改變。”
即使依靠修行資源成元神,跟走上品金丹的路子難度一樣大,甚至希望更渺茫許多,但兩者對修行界的影響絕對是有天壤之別。
因為心性修煉,虛渺無憑,而修行資源卻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真給顧青開出這條路子,修行界怕是要經歷驚天動地的劇變,甚至生出波及整個青陽大界的大戰。
游不求倒是想不到這些,因為他不是顧青,可不會覺得顧青真有能耐讓他擺脫中品金丹的桎梏,取得更高的成就。
顧青也不會說,畢竟這還是猜想,他要做到這件事,怕是得元神之后,花費海量精力,方能推演出此道來。
而且此道,跟丹道也脫不了干系。
“如今的外丹道多是著重于輔助修行,以及回氣或者其他關于修行的旁枝末節方面,非是修行的正道坦途。如果青陽世界的修行格局并非是每一量劫都重復,說不定這次量劫過后,就是以外丹道為主。”
顧青暗自猜想。
難不成他不是救世主,而是下一個量劫,新開一道的主角。
如此,怕能得到難以想象的大氣運。
顧青想象著,新量劫開始,自己讓下一量劫的修行奇才都來元景宮聽道,自己便如同道祖。
到時候,學學人家弄個自己不要的殘次法寶,放在一塊青巖上,喚作分寶巖。給那些聽道的人。
以后整個青陽世界的修士都要叫他道祖,而聽講自己大道的人,個個都成了后世了不起的人物。
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
可比做萬象宗的掌教威風不知多少。
接下來顧青心不在焉地跟游不求聊了一會賣延壽丹的事。
游不求自絕道途無望,當然對經營的行當十分感興趣了,這也是他天性之一。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
顧青對這方面也不陌生,偶有奇思妙想,都讓游不求拍案叫絕。
顧青覺得他要是早點專注做生意,說不定就成了上品金丹,因為顧青覺得修成上品金丹,不能壓抑天性,但也不能完全順著天性,須在有意無意間,其中玄妙,顧青也難以說透。
兩人相談甚歡,定了一些細節。
游不求還想繼續招待顧青一下,說一些他這些年天南地北的見聞。
不過顧青接到一符詔,不得不告辭。
符詔乃是許真君召集各峰峰主以及掌教和顧青這個府主去火云洞議事。
火云洞便是許真君的洞天,只在萬象宗內,云深不知處所在。
顧青得了符詔指引,方才知曉門徑。
終于要見到傳說中的天仙真君。
不知該說一句大丈夫當如是也,還是來一句彼可取而代之為好。當然,就心里說說好了。
顧青悠悠想著,不知不覺來到一處紅彤彤的火燒云前。
“顧師弟,你倒是來得早。”一道清泓飄然而至,落在顧青身邊。她新任峰主,但很快適應了。
畢竟當峰主主要是使喚人。
顧青灑然道:“主要是想快點瞻仰一些許真君他老人家的風采。”
木清竹點頭,說道:“我也還未見過許真君。”
對于萬象宗的人來說,開山陸祖師終是太過遙遠,而且許真君總是被長輩們提到,但又很少有人說許真君的事跡。
甚至宗門里都沒有關于許真君如何成道的記載。
在木清竹她們的認知里,仿佛許真君入宗門后便是真君似的。
入了火云,里面是一座大殿。
大殿一磚一瓦,俱是精純至極的火元力凝實。大殿里只有個身著白衣,握著一根牧笛的童子,這自不是二十七峰峰主任何一個。
想來是許真君坐下的道童了。
顧青對著童子道:“敢問童子,許真君在何處?”
那童子笑道:“你便是我宗未來的天仙真君顧青吧,果是生得一表人才。咦,你師父也到了。這么早,倒是難得。”
大殿里憑空出現一人,正是云青青。
她看向童子,說道:“許老頭,你又變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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