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猶猶豫豫地看了顧青一眼,眼睛似在說話,真的嗎?
顧青心里罵道:“這死禿驢,居然也這么喜歡胡說八道。”
他決心撕開清和虛偽的面具,戳穿禿驢的謊言。
“道友,她身體好得很,你趕緊幫我拆穿她。我在路上失死了一頭有龍族血脈的神驢,正好讓她的廚子幫咱們料理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清和對顧青傳音道。
只見地上多了一頭驢尸,雖然已經死了,可是毫無異味,甚至還有一股清新的香氣。而且顧青素來知道,驢肉口感細膩,美味異常。
哎,這驢尸再不處理,就不好吃了。
顧青見狀,向小月輕聲道:“貧道略通岐黃之術,要不小月姑娘讓我給你瞧瞧。”
他伸出手,打算給小月把脈。
小月慌忙道:“我看我身體似乎好了一些,不用了。”
清和指著地上驢尸道:“小月姑娘,你先讓人幫我們處理一下這頭神驢吧,清蒸紅燒都來一份,我還要驢肉火燒。咱們今天做一桌神驢宴,等你吃好,咱們養足精神,到時候請你務必要好好考驗小僧。”
他最后向小月合十一禮。
小月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這個到時候再說,要不,我再叫一位姐妹過來。”
清和摸了摸光亮的腦門,道:“確實是小僧考慮不周,總不能讓小月姑娘一起考驗我和蓮舟子道友兩個人,那樣太辛苦了。”
顧青推辭道:“我就是來嘗試美食的。”
清和大是遺憾。
小月看向顧青,小聲道:“其實大師可以跟我好姐妹討教切磋,如果蓮舟子仙師不嫌棄奴奴蒲柳之姿,我們可以試試。”
她瞧著顧青,眼送秋波。
這其中確實有幾分真心實意,而且她對清和著實頭疼至極,若是換做眼前這唇紅齒白,清秀貌美的小仙師,那自是樂意至極的。
清和悠然一嘆,道:“若是蓮舟子道友同意的話,小僧便成人之美吧。”
他又傳音顧青道:“小月姑娘那一招青龍吸水著實了得,道友如果修煉的功法要保證元陽不失的話,最好不要輕易嘗試。”
他隨即臉上頗露苦色。
顧青道:“我真的是為了美食來的。”
小月頓時露出失望之色。
清和臉上綻放笑容,微笑道:“還請小月姑娘仍舊將你那好姐妹叫來,待會吃了神驢肉,小僧有信心同時接受你們兩位的考驗。”
小月:“…”
三人上了春風細雨樓,至于神驢,自有小月養的廚子處理。
那廚子出身解牛門,乃是修行界中專門攻美食一脈的修行者,對于他們來說,烹飪美食便是修行。
只是上好的食材難找,故而財大氣粗的百花閣一向是解牛門弟子出山歷練時最佳的選擇。
見了那神驢肉,那廚子簡直喜笑顏開,連聲稱贊,唯有有一點不滿的地方就是清和出手太重,把神驢的內臟有所損毀。
好在神驢最美味的是一身細膩的肉,不在臟腑,倒是無傷大雅。
進入春風細雨樓,環境又是一變。
正可謂是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
同時草木清香亦飄飄蕩蕩在閣樓里,不時有流云從閣樓外飄過,一條玉龍似的瀑布孑然立在遠方,耳畔還有清華水響。
面前的杯子盛放的是瓊漿玉液。
小月抱著琵琶彈唱。
她技藝嫻熟,一首曲子彈下來,清怨婉轉,解釋春風無限恨。
清和也不再說話,只是用心傾聽。
待到曲聲徐徐將盡。
清和拍手道:“真好聽。”
顧青贊道道:“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清和贊道:“蓮舟子道友的評價也很好。”
小月微微一笑道:“大師要是說話像蓮舟子仙師這樣好聽,今晚的酒水錢我都愿意給你免了。”
“要免也是免你那一份。”一聲清脆的笑聲傳來,只見一名腰肢纖細,容色燦若明霞的碧衣女子走上閣樓。
她走進來,瞧向三人,最后目光在顧青身上稍作停頓。
她舉起瓊漿,向著顧青、清和二人道:“小女子碧心姍姍來遲,自罰三杯向兩位尊客賠罪。”
酒入紅唇,更顯得碧心容光艷麗。
她妙目流轉,秋波陣陣,只教人骨肉酥麻,如坐云端。
接下來有碧心在場,酒桌的氣氛就更熱鬧了。
顧青倒不是很融入這氣氛,好在他一心念著的驢肉很快做好,無論是清蒸還是紅燒,都滋味絕妙,再加上那驢肉火燒,更讓顧青大快朵頤。
至于酒桌上二女頻送秋波,都給顧青無視掉。
兩女不由暗自惱恨顧青不解風情。
她們倒不是只看重顧青皮囊,主要是顧青氣質清新脫俗,亦撓的兩女心癢難耐。她們修行欲道,最喜歡的便是顧青這種清逸出塵的少年郎君。
其實這一點,男女都一樣。
那清純少年,多是喜歡成熟艷麗的俏佳人。而久經戰場的老手,更喜歡如清水芙蕖的妙齡女子。
此是人之常情,自己越缺少什么,便越喜歡什么。
修行者清心寡欲,亦是為了不被欲望支配。
但最上乘的,還是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顧青倒不是不想,主要是兩女他都瞧不上眼。
他可不想虧待自己。畢竟無論是他現在的相貌,還是本來面目,那都是極好看的。何況煉成金剛不壞后,一般的女修也沒法滿足他。
酒足飯飽,清和旁敲側擊,詢問二女是不是可以休息了。兩女還不死心,顧左右而言他,一直想找機會向顧青自薦枕席。
清和看得眼熱,卻也理解,他當初下山時,也是個俊俏少年。
他向顧青舉杯,十分動情道:“道友,修行著實不易啊。你說我為了考驗自己,這些年活活的從一個俊俏美少年,變成了現在這樣的成熟穩重的風雅僧人。我失去的,真是太多了。”
他邊說著話,邊靠著碧心的香肩,一只手熟練地拍著旁邊嬌女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