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韓非所料,時光之主并沒有擊殺他的意思,但韓非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釘下這什么十八道噬魂錐。
反觀西門凌蘭,她的身體被時光法則給定住,似乎是時光之主為了防止她做出什么出格舉動,所以才暫時將她定住。
這一點,韓非倒是覺得時光之主做的沒問題。如果西門凌蘭自隕,那必將成韓非最大的心結。
“吼”
韓非低吼了一聲,頂著痛苦,低吼一聲:“不要…做…傻事…等我…”
而此刻,西門凌蘭早已淚流滿面,雖然此刻被定住,但她還能開口,只聽她帶著哭腔低喝:“用虛空印記,不要嘗試走過來。”
“嘿…”
韓非全身青筋暴起,努力地撐起身體:“他說的…沒錯…只有刻骨銘心…才知…得之不易…吼!”
韓非試圖抬腳往前走了一步,結果腳下虛浮,“晃蕩”一下,整個人栽倒。
“啊”
“笨蛋,我讓你用虛空印記,我命令你用虛空印記。”
然而,韓非艱難地抬起頭來,沖著西門凌蘭,咧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吼!”
只聽韓非爆吼一聲:“便是那天地,亦壓不住我…區區一條路,何以阻我?”
韓非踉蹌著,顫抖著,再度起身,憑一口不屈的意氣,這一次,韓非一連走了七八步才栽倒在地。
“笨蛋,蠢蛋,傻子…既來救我,便聽我的話。”
然而,韓非依舊只是沖她一笑,爬起來繼續前行。
“笨蛋王寒,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想要我原諒你,便按照說的去做。”
“笨蛋,我求求你了。”
“你不要再走了。”
“韓非,你若不聽我的話,就算你爬到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再原諒你了,絕不。”
從一開始的命令,到后來的乞求,再到最后的決絕,西門凌蘭已經沒轍了,而韓非也已經跌倒了無數次。
“哈哈哈…”
只聽韓非聲音沙啞,卻發出笑聲:“凌蘭…此前負你十萬年…今后,便用我一生去償還…不要急,你我之間…只剩千里不到,當…享受此時。”
“混蛋,混蛋,混蛋…”
韓非執拗,氣的西門凌蘭想要跺腳,可她卻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韓非如此肆意妄為。
一天。
兩天。
七天。
半月。
直到第二十七天,韓非終于到了,但他的身體此刻也有不少地方已經腐朽。
《劍來》
本來,縱然此路千里,以正常的腳程,八日也可到達,但韓非已經跌跌撞撞走了二十七天。
此刻,他距離西門凌蘭,只剩下百米。
不知道為什么,西門凌蘭的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淌,整個人泣不成聲,早已不再顧及形象不形象了,不管是她,還是韓非,都早已沒有形象了。
韓非咬緊牙關,步步而行,沿途留下他的鮮血為印記。
終于,當韓非站在了西門凌蘭身前,那一刻,他身上的噬魂錐,竟然逐漸的虛化,最終化作時光法則,消散當場。
時光神殿。
時光神殿,時光之主端坐在王座之上,微微一嘆:“終究無法激發他的至尊神術,此路,艱難啊!”
而西門凌蘭的師父,那位美婦人也是跟著長嘆一聲:“或許至尊神術后續的路,和潛力無關。畢竟,這門神術太過古老和久遠,在漫漫歷史長河,或許唯有混沌紀元的初代生靈,才能領會它的真意。”
“嗯!”
永暗之河。
韓非身前半米,西門凌蘭,堂堂時光神殿第七殿主,大帝巔峰強者,淚如雨下,嗚嗚的哭泣聲毫不遮掩。
韓非渾然忘記了自身的傷勢,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柔情,低聲溫和地說道:“以前你說,跟我一起去流浪吧!我去了。而今,跟我一起回家吧!”
“啊嗚嗚”
西門凌蘭放聲大哭,這一刻,她再也無法做到決絕,再也無法遮掩內心的情況,像一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
而韓非伸手一招,此間生命法則爆發,治愈神輝席卷,只見,他和西門凌蘭兩人的腐朽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唯有那腐朽的戰衣,卻在凋零。
韓非輕輕地將西門凌蘭摟進懷里,本我大道在運轉,實力也已然提升至鎮海神靈級。
只見他的掌心,時光法則匯聚,西門凌蘭體內的六枚噬魂錐,逐漸被時光法則給分解。
“砰砰砰砰砰”
鎖住西門凌蘭的五條時光封天鎖,在這一刻,也是接連斷裂。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恢復自由的西門凌蘭,立刻緊緊地抱住韓非,這久違的溫度,幾乎一度讓他迷失。
“啊”
梨花帶雨的西門凌蘭,張口就咬在韓非肩頭。然而,韓非卻并沒有任何反應。
“笨蛋,王寒…”
等西門凌蘭反應過來,竟發現韓非已經沉沉睡去,已經全然忘記了永暗潮汐的痛苦。
西門凌蘭當即松開嘴巴,扶著韓非坐了下來,睡在了自己的懷里。這一刻,她沒再出聲,而是低頭看著韓非,眼中情緒復雜,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只是看著看著,她的眼中,再次有水霧浮現。
“怎么又哭了呢?”
韓非眼睛依舊閉著,卻輕輕抬起了手,擦拭著西門凌蘭的眼角。
“你沒睡?”
西門凌蘭作勢欲起,但卻忽然發現韓非變得無比沉重,她竟然起不了身了。只見韓非睜開眼睛,輕輕一笑:“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甚至都已經感覺不到累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很累。”
西門凌蘭將抱著韓非的手拿開,臉色也頓時一冷:“我不累。”
韓非知道,來了來了,女人果然都是要哄的,大的小的,都一樣。
韓非伸手想撫摸西門凌蘭的臉頰,后者微微后仰,故意避開。
韓非不禁嘴角含笑,伸手一招,時間潮汐,環繞兩人,形成了一只時光大繭。時光神鏈在四面八方交錯,將此間封鎖。
“凌蘭?”
西門凌蘭扭過頭去。
卻聽韓非收起臉上的笑意,微微支起身體,看向西門凌蘭道:“凌蘭,從今以后,只要你愿意,我便不離不棄,我再也不會丟下你,再也不會。”
西門凌蘭,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心口不禁開始快速跳動了起來,但卻依舊嘴硬道:“我不愿意。”
“不愿意?”
只見,韓非勐地一個翻身,將西門凌蘭壓在身下,兩人不禁四目相對。
只聽韓非道:“你若不愿意,我便將其搶回去,當壓寨夫人。”
西門凌蘭直勾勾地看向韓非:“我當壓寨夫人,那你夫人當什么?夏小蟬人家怕是就有意見了…哦,雖然我被鎮壓在此,但我并不是對外界一無所知。聽說你生了一個天資卓絕的女兒的,韓蟬衣是吧?”
韓非:“…”
韓非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不過隨即就厚著臉皮道:“那我不管,我也不能違背我內心深處的本意。無論是你,還是夏小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你知道,在我身上,寄托和承載著太多人的希望,他們希望我殺出一片朗朗乾坤,希望我能與他們一起并肩作戰,擊退不祥。其實…我根本不在意,萬族的興滅與我何干?但是,我愿為你們,戰至這星海的盡頭。如果星海注定要毀滅,我也要帶你們,在這毀滅中,殺出一線生機。”
“哼”
西門凌蘭撇過頭去,自人族在海界出現,她便已知曉韓非的過往。她知道韓非在暴亂滄海,甚至在陰陽天中,所有的事情。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才是后來走入韓非生命中的那個人。她雖然希望韓非只屬于自己一個人,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畢竟,早在昔年,他們在十萬大山的時候,她就已經知曉夏小蟬的存在了。
忽然,西門凌蘭覺得有點不對,自己身上腐朽但尚未徹底腐朽戰衣,此刻正以極快的速度在腐朽,不過轉眼間,已經消散近半。不僅僅是她的戰衣在快速腐朽虛化,韓非自己的戰衣也在腐朽虛化。
西門凌蘭感受到韓非的手指,自其掌心劃過,劃過手腕,手滑肌白嫩藕般的胳膊,劃過她的肩頭。
“噗通,噗通”
西門凌蘭不由得身體緊繃起來,雖然小時候她和韓非一起吃,一起睡,相互依偎,相互陪伴。但是,終究沒有跨出最后那一步。
此刻,肌膚的觸碰,似點燃那穿越十萬年的情愫,在藍色交織的時光法則中,兩人唇齒相觸,宛若微波蕩漾般自然,若水乳交融般柔情。
漫漫時間長河,將兩人分離。此刻,又伴兩人纏綿,沉眠…
一日之后。
那幽藍色的,交織著的時光大繭終于緩緩消散,韓非環抱西門凌蘭,倚靠在白骨墓碑之上,享受著短暫的溫存。
“卡察”
然而,那一刻,便在這永暗之河中,無邊劫云匯聚而來,以白骨墓碑為中心,往外輻射數百萬里,竟然一下子通透起來,似是被劫云的規則所影響,變得可見。
相比于失而復得,西門凌蘭抬頭看了眼天劫,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竹。
只聽她道:“我先渡個劫?”
然而,韓非并未放手,只見兩人身前,一下子浮現數以百萬計的煉化星辰,以及上百枚草木之靈。
西門凌蘭先是愕然,隨后嘴角浮現一抹笑容,略顯嬌嗔:“我有資源。”
韓非:“留著。”
西門凌蘭失笑:“這是草木之靈嗎?一枚就足以了,你這一百枚,我怎么用得過來?”
韓非:“我說你用得過來,你就用的過來。我的夫人,有主宰之資,這區區資源,我還尤顯不夠呢。”
完了,韓非手腕一震,希望之刃浮現。
只聽韓非聲音悠悠:“希望,是不可磨滅的。”
西門凌蘭眸中閃爍一絲霧氣,只見她側過頭來,蜻蜓點水般地再韓非臉頰上親了一口。下一刻,只見西門凌蘭踏虛而上,不過瞬息之間,便一改前一刻的柔情似水,那颯颯風姿,看得嘴角帶笑,這才是西門凌蘭真正的樣子。便如同,復仇者海盜團的團長,站在甲板之上,迎著烈烈狂風,揮刀而斬,勇往直前。
韓非并未起身,而是心念一動,帶著身下那白骨墓碑橫移出去,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酒葫蘆,酒葫蘆中倒出的是綠色的酒。
“咕都啊”
“果然不愧是再回首,堪稱酒界至尊啊!”
“轟隆隆”
“轟隆隆”
片刻之后,神劫轟隆而下。草木之靈的力量呼嘯如潮,進入西門凌蘭體內,百萬煉化星辰,其中蘊含能量似是取之不盡。
當西門凌蘭連破八道神劫,韓非身邊,浮現數以千計的七級能量結晶和數以百計的八級能量結晶,紛紛投射入西門凌蘭的神劫之中。
西門凌蘭側目看了韓非一眼,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轉頭直上青云,希望之刃綻放光華,斬出一抹西門凌蘭獨有的希望法則。
“嗤拉”
神劫威能,通天徹地,卻抵不過那一道淺淺光華,西門凌蘭面帶無畏。韓非的歸來,讓她擁有了與這個世界戰斗的勇氣,縱然身前艱難險阻,萬丈天塹,她亦不懼。
“嗡”
只見那澹澹的希望法則,瘋狂匯聚,豁然間照耀整個神劫籠罩區域。
那一刻,韓非清晰可見,一枚神格破碎。
這代表著,此時此刻,西門凌蘭已經處于神靈與弒神級之間。
下一刻,韓非看見天崩之象。這和青龍師兄當初的弒神劫化人,截然不同。西門凌蘭面對的,是天地崩碎,萬物凋零。
就連韓非,都不自覺地坐直了身子。
只聽西門凌蘭厲喝一聲:“吾心已有歸屬,縱天地崩塌,又有何懼?斬。”
伴隨著希望之戰一刀裂天,那天崩之象瞬間瓦解。
韓非嘴角微微勾起,弒神級。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執,當這種堅執,強到了神靈都無法誘惑的時候,便是弒神。
但西門凌蘭顯然并未停止,只聽“砰砰砰”聲傳來,其周身能量結晶,接連崩碎。其中海量的神源之力,轉眼間便被西門凌蘭吞沒。
那百枚草木之靈,盡數虛化,同樣被西門凌蘭吸收。
只見,西門凌蘭登天而上,便在那弒神劫剛剛結束之時,便踏入劫中。
可惜,這一幕韓非看不到了。不過這一幕和當初青龍師兄入神海神靈的那一幕,何其相似。青龍師兄是吞掉了劫云,不讓離開,倒是不知道西門凌蘭這一劫到底是什么。
約莫過了不到小半個時辰,那滾滾天劫突然就開始消散,永暗潮汐再度襲來。韓非的感知范圍開始循序變小。
便在那一刻,西門凌蘭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只是臉色還掛著淚痕,看起來似乎有些疲憊。
當她看見韓非的那一刻,一頭就扎進了韓非的懷里。
“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
韓非聞言,雖然不知道西門凌蘭的鎮海神靈這一劫是什么,但想來并不容易。
只聽他柔聲細語道:“我當然不會離開,你就是攆我,我也不會再留你一個人。”
片刻后,西門凌蘭的情緒終于緩和過來,韓非這才問道:“你最后那一劫,遇到了什么?”
西門凌蘭依舊還緊緊地抓住韓非的胳膊,然后朝著韓非投去了一個幽怨的眼神:“你。”
“我?”
韓非愕然,我特么都能成為鎮海神靈劫了?
韓非:“我干什么了?”
西門凌蘭抿著嘴巴,沒有說話,而是岔開話題:“鎮海神靈,渡的不是劫,而是本心,你記住這一點。”
“不渡劫,渡本心?”
韓非呢喃了一句,卻忽然發現周圍的時光法則再度交織了起來。
韓非疑惑:“怎么了?有人偷聽?”
然而,西門凌蘭的臉色,卻浮現了一抹紅暈:“要。”
三日后。
時光大繭散開,西門凌蘭牽著韓非的手,臉色是甜蜜之色,完全失去了那英姿颯爽地女戰神風范。
只聽西門凌蘭道:“雖然理論上我們是可以逆流而上,但是你能不能進入那個時代,誰都無法確定。所以,到時候,我先一步進入那個時代。”
韓非搖頭:“要進,便一起進。我說過,不會再放你一個人。”
西門凌蘭則道:“可是萬一那個時代不允許你進入呢?”
韓非:“難不成那時代還能抹殺我不成?我是不死的,不是一個時代的大道法則說滅就滅的。”
西門凌蘭:“若你真的進不去呢?”
韓非莞爾一笑:“那咱們便回家。從混沌紀元尋求斬滅不祥的辦法,也只是時光神殿的一種猜測,能不能找到這辦法都還不一樣。我不信,這世上只有那一種辦法可以尋到斬滅不祥的辦法。”
西門凌蘭聞聽韓非此言,不禁露出一抹甜蜜而幸福的笑容:“好,若你無法進入,我們便回家。”
“刷刷”
漫漫時間長河,數億萬歲月,有生命法則保駕護航,韓非和西門凌蘭,一路橫跨而去。
此刻,兩人已經跨越至洪荒時代,隔著時光長河,韓非看見了無邊的洪荒大地,看見此時的星海。
那片洪荒之上,萬族爭霸,廝殺征戰。那星海之中,有鵬鳥絕世,在星宇間遨游,與星海巨獸廝殺;還有諸強爭霸諸天,使得星宇破碎,星核動蕩。
逆流之行,每跨越一個時代,逆流效率就難。在他們的眼前,是極速變遷的時代,滄海桑田在瞬息間的轉化。即便偶爾有強者,看向時間長河,但也在轉眼間便消逝在韓非和西門凌蘭的眼中。
兩人眼中的場景,如同白駒過隙,無窮的畫面,在兩人眼前掠過,直到兩人來來到了混沌紀元的時間壁障。
西門凌蘭:“到了。”
“嗡”
卻見,韓非當即運轉本我大道,將實力推至鎮海神靈級。
下一刻,兩人便沖入了一片時間風暴。兩人時光封天鎖將兩人緊扣,方可保證彼此不會走散。
風暴之中,韓非生命法則全力運轉,終于,在他們持續跨越了30余萬年的時間風暴后,風暴逐漸平息,而韓非和西門凌蘭的眼中,看見的,是一片荒蕪的海界,是寂寥的星海。
在這個時代,星海中,彌漫著海量的紫色星云。
“鴻蒙迷霧。”
韓非看向那些紫色星云,已經認出是鴻蒙迷霧,不久前他才剛剛感受過。
除了紫色星云,韓非和西門凌蘭,還在這星海中,看見了一些極為古老而強大的存在。比如,有古樹,扎根漫漫星宇,枝頭掛著滿天星辰。有巨獸,身體龐然,口吞星辰。有草木,光輝籠罩億萬里星河。甚至,韓非看見,星海焚燒,火幕焚空,有一柄劍體懸浮其中,甚是神異。
“那是,太古星辰樹?不對,不一樣。”
西門凌蘭:“那柄劍,似曾在歷史中出現過,名為造化火神劍,乃是造化至寶,但在洪荒末期折斷。具體怎么折斷的不知曉,但好像和混沌火域的傾瀉有關。”
韓非不禁唏噓:“果然不愧是混沌紀元,諸天神寶,隨處可見。”
西門凌蘭:“我們既然已經到了,可要從哪個時間進去?”
只見,韓非手中,航海萬象儀浮現,只聽韓非喝道:“去第一次不祥歸來之前。”
在歷史三次不祥歸來之際,只有第一次的不祥是最弱的。帝雀曾言,那時其父親,也就是先古奇獸的領袖,便可戰勝不祥。
到了洪荒時代,那時候別說戰勝了,就是先古六脈齊上,也是不敵,所以,想要探尋擊敗不祥的辦法,肯定得去到第一次不祥大戰爆發之前。
流光穿梭之中,以韓非和西門凌蘭現在的實力,可以說是一躍千年,終于,在某個時間節點,航海萬象儀忽然異動。
只聽韓非暴喝一聲:“就是這里。”
“刷”
西門凌蘭和韓非相視一眼,緊緊抓住韓非的胳膊。
韓非咧嘴笑道:“若不能進,便回家,另尋他法。”
西門凌蘭重重點頭,隨著她一揮手,希望之刃斬開時間長河,觸碰混沌紀元。
“嗡”
當兩人通過時間長河的縫隙,跨入其中時,韓非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從自己身上抽離了一般。
“刷刷”
下一刻,等韓非回神,只聽耳畔傳來西門凌蘭緊張的呼喊:“笨蛋,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對?”
韓非一手捂著腦袋,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碎裂的星海,就好像碎亂星海似的。
韓非不禁眸中精光一閃:“我沒事,進來了?”
西門凌蘭也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是的,我們進來了,這里是…混沌紀元。”
韓非不由得心頭激蕩,這是真正的上古啊!
他當即想掏出航海萬象儀,指引方向,然而,這一次,韓非表情卻變得凝重起來。
西門凌蘭見狀,不禁道:“怎么了?”
只見韓非面色凝重:“航海萬象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