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韓非的猜想成真了,他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從看見那神秘黑衣人的錦囊后,韓非就覺得哪哪兒不對勁。在聽聞亡靈師兄提及輪回路和魂海的關系后,韓非就已經聯想到了碧玉石橋。
碧玉石橋是神秘的,他本以為那只是自己本我大道的顯化,可能是本我大道太強,太過神秘。
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那兩扇門,應該就是黑衣人和亡靈師兄口中所提及的輪回的大門了。
只是,輪回的大門,為什么會有兩扇?
這輪回路,為什么會在自己體內?
要怎樣才能打開這兩扇大門?
打開這兩扇大門,會有怎樣的后果?
這些,韓非一概不知。但這種事需要去問么?至少目前為止,并不需要。
既然自己可以走輪回路,那就意味著,這條路終究會被自己走完的。或許是逍遙境,或許是長生境,韓非有信心將他們走完。
至于能不能開啟這兩扇大門,開啟之后又會發生什么,那就要等自己把這兩條路走完了再說。
反正,目前的情況對自己來說,似乎影響并不大。
那些人隕落后,魂海還是會投射過來,并不影響自己創造的這個世界的萬物生長,生老病死。
只是,多了一個輪回路的秘密,讓韓非感覺壓力很大。
他想去跟老韓和老娘問一問怎么回事。但轉念一想,老韓和老娘所在的時代,和輪回路消失的時間其實差的挺久的。他們知不知道輪回路跑自己身體里面來了是一回事。
就算他們知道又能如何?輪回路已經在自己體內了,這條路自己已經走上了。想拿走是不可能的,因為韓非確定自己的本我大道就是輪回路上的神秘力量。
所以,輪回路不能離開自己,既然如此,問他們就沒有必要。只能說等自己能開啟輪回的大門的時候,再詢問他們的意見,這樣比較有意義。
想通了這一切,韓非便不再去觀察這個新世界了。
他開始正式閉關修煉。除了期間出關兩次,讓洛小白進來修煉了512年之外,韓非一直在全身心地投入修行。
人族要走出混沌廢土,僅憑證道境強者,是不行的。楚浩的實力并未完全恢復,根本上講,他連長生境的實力也沒有,只能算是逍遙境。
如此一來,但凡遭遇一些強力的敵人,這1800億人族,其實會很危險。
所以,若有空閑之時,韓非也要盡可能的提升自己,畢竟不能完全地指望外人,打鐵也還需自身硬啊!
外界,時間過去了26年了。
這一次,韓非歸來,正好趕上了人族和原始之城的種族大戰。
而且,似乎已經展開了一天了。
洛小白坐鎮前線,韓非的突然到來,讓她有些意外。
只聽洛小白道:“出關了?你現在什么實力?”
韓非:“證道巔峰。”
洛小白倒也并不奇怪,畢竟韓非的時間加速本領,不是誰都能擁有的。自己僅僅進入兩年時間,相當于修了五百多年,此刻實力已經是開天境大圓滿了。
韓非:“現在什么情況?”
洛小白:“經過五十年的發展,五大職業的修行方式,已經成為了人族當下的本能戰斗方式。這種戰斗方式,更適合海界。至今日這一戰,人族和原始之城的種族之戰,已經是第六次了,而這一次,已成碾壓之局。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到下一次,原始之城就已經完全無力抵擋了。除非我將前線戰士大換血,重新形成磨礪之局。但其實此法并不好,因為人族的人口太多了,如此輪換著拿原始之城試煉,必會讓其他很大一部分人,無所事事。”
韓非沉吟片刻:“一部分先強大起來的計劃怎樣了?”
洛小白:“尚可。目前人族有開天境強者9812人,辟海境強者1012203人,尊者境達到了5億人…”
“這么多?”
韓非眉頭一挑:“我上回來看,開天境才是6000人,短短十年,增長了快4000人?”
洛小白:“卡在辟海巔峰和尊者巔峰的人本來就多,隨著時間的推移,本來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突破。如果你去過天坑世界,你會發現,只要建立合理的戰場體系,突破就是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韓非摸了摸下巴,虧得自己還擔心洛小白怕是完不成她之前的承諾呢。現在看來,人家一點都不慌的啊!甚至,辟海境的數量已經超過了百萬人了。
“既然人族現在的高端戰力多了…我想,沒必要再拖了。”
“嗯?”
洛小白看向韓非,略顯訝異:“什么意思?”
韓非:“我暫時卡在了證道境巔峰的一個小瓶頸了,應該是需要一個契機突破逍遙境。人族既然在混沌廢土已經沒有對手了,那就…換地方吧!”
洛小白揚了揚眉:“你修行這么快?從你證道到現在,哪怕你全程都在本命星辰里時間加速修行,也就兩萬多年吧?而且你還弄了個身外化身…”
韓非:“證道境,其實提升并不難,資源多,體魄神魂修行快,道心穩固,再加上法則推演就夠了。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是帝尊境內最簡單的一個境界。至少說,提升到證道境巔峰的問題不大。所以,證道境的最難的地方,在于突破逍遙境的這個門檻。”
洛小白:“你現在跟我說這個沒用,我連大圓滿的極限都沒到,等我到了五條道鎖,或者證道之后,再跟你討論。”
韓非:“證道不一定需要五條道鎖,大圓滿極限就夠了。道鎖只是緩沖,增加證道的成功率。”
洛小白:“不!道鎖若是沒有意義,就不會存在。如果我猜測不錯,帝王劫和其他天劫也是一樣的,因人而異。沒有絕對的底牌,最好還是按部就班提升到五條道鎖,我和楚浩前輩、熔巖巨人族的兩位長老、柳千絲、獸王前輩他們都了解過,得出的結論是,道鎖可以提升兩成至三成不等的渡劫成功率。不是我沒信心大圓滿證道,而是我覺得,神控師血脈不一般。”
“哦?”
洛小白這么一說,韓非轉念一想,好像也是。在他們幾個人中,獨獨洛小白的成長路線其實是沒有人幫助的。洛小白最強大的地方在于她強大的思維邏輯能力,絕對的理智告訴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怎樣做效率最高。
顯然,洛小白是發現了自己成長速度不一般,所以才想到了自己的血脈不一般,怕帝王劫出現差錯。
韓非和洛小白剛聊完,只聽洛小白傳音四方:“我是戰爭統帥洛小白,經我臨時評估,此戰當為我人族與原始之城最終決戰。全體人族戰士,這不是試煉,不是磨礪,請拿出你們的全部戰力,殺…”
洛小白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整個人族大軍都有些措不及防,同樣也讓原始之城那邊措不及防。
人族這邊,所有人都是心頭凜然,這一戰竟然是大決戰了嗎?
有人低呼:“我以為這樣的種族之戰,可以延續到下一次潮汐波呢。”
有人精神一振:“諸位,全力出手。”
各大五人組的隊長紛紛吼道:“全體都有,決戰的時間到了,此戰原始之城必殊死一搏,我等千萬不能大意。活下來,活下去,我們就能成為強者,殺。”
有人怪叫:“諸位,積分兌換的資源,都不要藏著掖著了,殺穿原始之城,最后,活下來。”
一下子,人族大軍,氣勢渾然一變。試煉性質的種族之戰,和決戰性質的種族之戰,當然不是一回事。
這場種族之戰,足足打了五十年,雙方各自死傷無數,但人族的實力成長,有目共睹。一開始還懷疑洛小白的人,這會兒多半已經變成了死忠粉了。聽到洛小白如此嚴謹的統帥,開口要決戰,他們自是傾盡一切,義無反顧。
億萬人的廝殺,就連帝尊境都難以插手,戰術戰法也很難運用到這種層面的正面戰場上。
此番戰役,足足殺了七天七夜,雙方俱是身心皆疲。
最終,以人族付出了一億五千余萬的生命,換取了原始之城20多億的傷亡。自此,原始之城覆滅。
如果只看戰局,人族大勝。
但是,但那一億五千余萬生命犧牲在眼前,即便是洛小白,內心其實也是煎熬的。
至于原始之城的無辜者,洛小白沒有那個心情去同情別人。這世上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只不過原始之城早期的惡,在這一刻被清償了而已。
戰后一個月。
人族百城。
城池聚靈陣下,靈氣狂潮,鋪天蓋地,席卷三百余城。數以億萬計的人,在突破,在晉級。
一座城,每隔兩天,便要有一枚普通煉化星辰的資源投入。
而這樣瘋狂到令人發指的資源消耗,已經持續了整整一個月了。
韓宣、韓非、洛小白幾人,已經在這里觀摩了一個月了。
終于,韓非道:“夠了。”
韓宣長長出了口氣,傳音四方:“關閉城池大陣,快點關閉。”
用韓非的話來說,他是讓這些年人族努力奮斗的,艱難修行的,前線戰爭的戰士,一次性吃飽,修行好。能突破的突破,不能突破的也要高速修行一個月。
對于韓非這種鋪張浪費的行為,韓宣深惡痛絕,他覺得韓非有點兒拔苗助長了。這城池聚靈大陣,每年開啟一天也就罷了。你要一次性多開幾天,也沒關系,七八天我也可以接受,但是一下子開一個月,有多少家底夠這么耗啊?
韓非:“宣叔,你別板著個臉,這不是結束了么?”
韓宣:“呵,你別叫我叔,我沒你這樣的叔…我呸,我沒你這樣的侄子。我知道你要走出混沌廢土,但你足足開啟了一個月的城池聚靈大陣,你真就不怕拔苗助長?”
韓非:“宣叔,你暫時沒離開過暴亂滄海,所以并不知道外界是怎樣的。他們這一次吃飽,最多三年,就會在荒野上被榨干。”
韓宣瞇著眼睛:“1800億人,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把這么龐大的人口給帶出去。按照我原本的設想。不管你到底盤算著什么,百億人口,已經足夠陪你共創人族盛世了,這些人,才是人族的得力干將。現在,人族雖然在崛起,但還有很多人,實力平平。現在跟你去荒野,找死?拿命去搏一搏成為強者的機會?”
關于這個問題,韓非和韓宣已經吵了好幾次了,洛小白并不插話,但她是站在韓非這邊的。但從理智的行為上,洛小白其實也覺得這一次韓非有些激進了。
然而,韓非卻道:“換做之前,我的確沒想過一開始就帶著全體人族離開。但現在,重啟五大職業之后,人族的平均戰力,已經再上一個檔次。與其花時間在這混沌廢土里慢慢成長,我寧愿帶著他們進入荒野。我也不怕告訴你,此行乃是去無垠礦區,長路漫漫。以人族現在的遷徙速度,千年內都別想走到那里…”
“無垠礦區?”
韓宣的聲音不禁拔高:“你說的是那個被來自四大神州無數強者統御,內有無數強大礦妖的無垠礦區?”
韓非:“重要的不是無垠礦區,而是遷徙這件事。”
韓宣震驚地看著韓非,但語氣卻低了下來,似乎很是不解:“你是瘋了?”
韓非:“我沒瘋。”
只聽韓非淡淡道:“宣叔,我是虛空神殿傳人。我的身份已經曝光了,不出意外,哪怕我不出混沌廢土,將來也會有很多人來找麻煩。虛空神殿并不是絕對的強大,不是把名字亮出來,就無人敢碰。相反,虛空神殿樹敵之多,可能比不死神殿還多。”
韓宣冷靜了下來,皺著眉頭:“為何?”
韓非:“不死神殿是發動戰爭,看似人神共憤,但其實很多人都清楚,這樣的戰爭是有意義的。所以海界的真正強者,反而不會拿不死神殿怎樣。但虛空神殿,每一代弟子出世,不說冠絕海界,那也是鎮壓無數天驕,樹敵無數。哪怕虛空神殿的師兄師姐們很護短,但那也是規則之內的護短。如果是同境,或者只是越個小境界的那種,那便是歷練,虛空神殿不可能事事都管的。虛空神殿的那些敵人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肯定會在規則內出手。所以,不出意外,我一旦出混沌廢土,沒有五師兄照拂,立刻就會有人找上來。”
“那你還…你不跟人族一起遷徙?”
韓宣反應過來:“你要單獨走?”
韓非點頭:“我是我,人族是人族。現在的人族太弱小,他們還看不上。因為我身份的關系,這些隱藏旳敵人,暫時多半也不會對人族出手。就算對人族出手,他們也得有那個功夫調動那么多的人手來對人族出手。所以我斷定,至少短期內,他們不會對人族發生種族之戰。但我敢斷定,他們肯定會發動海洋生靈,消耗人族的人口。但這何嘗又不是我人族崛起的機會?”
說著,韓非微微勾起嘴角:“而且,我人族1800億人口,如今開天境強者過萬,辟海境過百萬,尊者境強者破五億。他們,想要掀起足夠沖擊人族的海洋生靈,那得是多龐大的體量?”
韓宣:“萬一他們就是掀起這么大量的海妖狂潮了呢?”
韓非:“那也不怕,我已經給人族規劃了路線和后手。若真遇到有人亂搞,企圖通過牽制人族強者,對普通人族發動一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我并不介意,讓他們滅族。這是我作為虛空神殿弟子的承諾。而且,有人幫我試煉人族,何樂而不為?”
韓宣瞇著眼睛:“人族遷徙,你要干什么?你能干什么?按照你的說法,他們針對你的手段可能比針對人族的要多吧?”
韓非:“我當然是跑啦!就算他們想通過設計針對人族遷徙大軍逼我出手,至少也得一段時間吧?什么時候當人族遷徙大軍實在頂不住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
韓宣:“看來你都計劃好了!只是,有時候再完美的計劃,都可能會出現問題。小白,你沒跟他聊過?”
洛小白:“聊過了,不過在我看來,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不存在出現問題的可能。而這段時間,就是人族試煉成長的時間。這次危機,若是用得好,人族的綜合實力,必定再上一個臺階。”
韓宣直接翻了個白眼:“年輕人就是有沖勁,還上一個臺階。人家海界各大種族修行了數十萬年奠定的種族基礎,豈是那么容易就被追上的。”
洛小白:“那是他們廢物。”
韓宣:“…”
韓非和洛小白做出的決定,大膽而冒險。
次日,韓非就宣布了遷徙的決定。
此決定一出,人族三百多城,萬民凜然。
他們知道自己有一天將會離開混沌廢土,這件事韓非早就說過了。而且洛小白也不止一次地給他們做過鋪墊了。
所以,這一天的到來,大家并不意外,只是覺得來得有點太快了。
他們剛剛適應混沌廢土這個地方,結果就要繼續去下一個地方。但是,卻沒有人抱怨什么。雖然經歷了數次浩大的種族之戰,死傷數億人口。但是,相比于人族進入混沌廢土后的成長,至少當前的人族民眾是可以接受的。
哪怕在暴亂滄海,韓非沒解決海妖之前,他們也得面臨著死亡危機不是,甚至那會兒隕落的人數,要比現在還多的多。只是那時候是零散的,無法進行統計,現在人族群居在一起,方便統計而已。
相比于如此迅猛的成長,人們更愿意接受現在的海界,至少實力地成長那是實打實的。體會到了強者的感覺,誰還愿意停滯不前?誰不想觸摸更高層次的力量?
數日后。
韓非的皇城中,韓非做了一桌子的菜,宴請五師兄。這場宴會只有三個人,韓非,五師兄,還有洛小白。
五師兄:“小師弟啊!你這樣客氣師兄有點不適應啊!”
韓非笑道:“師兄,瞧您說的。不過就是一點飯菜而已,吾,師弟還準備了一套完善的烹飪理論和實操手冊,里面記載了師弟我畢生的烹飪構想…”
“給我。”
韓非話還沒說完,五師兄就眼睛一亮,對此表現出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韓非也不矯情,直接就把玉簡塞五師兄手里了,后者感知一掃,頓時哈哈一笑:“哈哈,小師弟,果然不愧是我的親師弟啊!嘖嘖…不過今兒你還是把事兒先說了吧!要不然師兄這飯吃得有點不踏實…咕嘟…嗝…師兄話先說前頭啊!你人族整體遷徙,真遇到什么特別大的危機,那會兒你最好別找我,你找老三昂!論超大范圍群戰實力,老三僅次于大師兄昂!”
“嗯?”
韓非心頭一動,這信息倒是有點意思。自己其實對虛空神殿除了鳳羽之外的師兄師姐們的戰力,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很強。但五師兄說亡靈師兄大范圍作戰最能打,再聯想到人族1800億人口可能遇到的危機,不禁也有點懵,亡靈師兄到底是能有多能打?完全忽略人海戰術的那種么?
韓非也只是一想而過,隨即笑道:“倒不是這事兒。師兄,此來,我是想請師兄幫小白斬我的。”
“哦?”
五師兄倒不是很驚訝,只是打量了洛小白一翻,喝了幾口酒,似乎尋思了片刻。
洛小白全程沒有說話,韓非說這很重要,她只是聽著就好。她不是那種會浪費機緣的人,在這種時候,她其實迫切的需要機緣,因為只有更強的實力,才能更好地率領人族征戰。而開天境大圓滿,雖說也很強,但是這個級別的強者太多了,特別是韓非已經表明人族會有很多敵人的情況下,她就知道自己若是能提升,不管是要來的機緣,還是什么,她都得抓住。
過了片刻,五師兄忽然連酒也不喝了,微瞇著眼睛道:“小師弟啊!說實話,你還真是有點為難師兄了。”
韓非微微皺眉,他覺得以五師兄的實力,這件事對他來說應該很簡單才對。
洛小白心境倒是沒什么變化,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畢竟自己不是虛空神殿的傳人。
“哈哈,小師弟,你可不要想歪了。”
只聽五師兄道:“不是師兄不想幫,而是這丫頭的血脈有點特殊。”
“特殊?”
韓非和洛小白相視一眼,洛小白也有些疑惑,她對血脈這東西的了解,其實不多。
五師兄:“如果我沒看錯,這丫頭應該是神控師血脈吧?”
韓非挑眉:“師兄,這血脈怎么了?有什么不對么?”
五師兄悠悠道:“也就是你師兄我博古通今,涉獵廣泛,否則還不一定知道這個血脈。神控師啊!這種血脈比較特殊,這一脈的血脈繼承了先天妖植和先古人族的雙重特性。據洪荒野史記載,是先古人族和先天妖植誕下的子嗣,產生的異變血脈…”
“這么深遠?”
韓非愕然地看了洛小白一眼,而洛小白則略顯迷茫:“這血脈有什么特殊嗎?”
五師兄:“嗯!特殊自然是特殊的,比如說,這種血脈根本不需要斬我。因為血脈中自帶凈化之力,那是獨屬于強大妖植的獨特天賦,不祥根本無法滋生。所以,這一血脈的修行天賦極高,異常專注,修行起來心無旁騖,很難受到外界的干擾。”
“自帶凈化之力?”
五師兄哈哈一笑,飲了口酒道:“不錯,丫頭你自打覺醒血脈后,中過毒嗎?”
“沒有。”
洛小白眸中有光芒亮起,的確,在海界,特別是在荒野,毒修其實不少,她也與其中一些人戰斗過,的確沒有中過毒,她還曾為此感到意外。
五師兄:“你不僅不會中毒,你也不會受到精神污染和神魂污染。如果有人試圖對你進行奪舍,代價多半是慘重的,因為他的神魂沒有你的神魂那么純粹,折掉的概率極大。”
韓非不由驚喜到:“那這血脈還真是高級,說得我都有點羨慕了,不知道我的韓松化身能不能成這樣。”
五師兄:“你就別想了,這是血脈變異來的,這1800億人中,也就只有這一個。當然了,如果你們兩個雙修個什么的,也可能誕下這等血脈的子嗣。”
“呃”
洛小白臉色微紅:“前輩莫要開玩笑。”
韓非:“是啊!師兄,你正經點。”
五師兄哈哈一笑,但隨即又略顯正色道:“這血脈雖好,但也不是絕對的好,就是因為神魂、精神,太過純粹,難以受到污染。所以世俗的情緒,越往后就越難作用在你的身上。按理說,到了你這個境界,還能有朋友,這其實已經是一件挺令人驚奇的事情了。你實力越強,就越會變得冷漠,甚至有可能會發生精神異變,滅情絕性也不無可能。”
洛小白剛剛的欣喜,被五師兄這么一說,頓時沖散了許多。
韓非也微微皺眉,心說這不就和九音玲以前那種情況有點像么?但九音玲可以通過歷練紅塵,轉修功法來改變,洛小白呢應該也可以的吧?
五師兄:“所以,斬我是不必了。但如果丫頭你愿意的話,我可以送你一個葫蘆。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烈酒的那種哦!”
“葫蘆?”
韓非不禁無語:“師兄,人家一個女孩子,你送酒?還是烈酒?”
然而,洛小白卻斬釘截鐵道:“我要。”
韓非錯愕地看向洛小白:“不是,你喝么?”
洛小白淡淡道;“前輩送我酒,應該是有用意的。烈酒入喉,醒我心神。前輩是想讓我堅守本心不忘,酒,只是提醒我的工具。”
“哈哈哈!聰明的丫頭。不如拜我為師如何啊?我可是博古通今,無所不知,無所不識的昂…”
韓非眼睛一亮:“好啊!但是稱呼咱們得各論各的。”
韓非心說,五師兄破天荒收徒,這事兒豈能不從?
然而,洛小白卻輕輕地搖頭:“多謝前輩好意,人族方興未艾,我身為人族戰陣統帥,諸事繁雜,恐無法跟隨前輩學習。”
韓非頓時扯了扯洛小白的衣服,后者定定地看了韓非一眼,韓非頓時了然,倔啊!沒見過這么倔的。
卻見五師兄直接操起筷子,哈哈一笑道:“小丫頭先別急著拒絕,我在此間至少還要停留千年之久。千年內,你若想拜我為師,可讓我小師弟通知我一聲即可。”
洛小白想了想,點頭:“謝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