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頃刻間,韓非修行了,瞬間破境。
西門凌蘭伸手去抓,結果一股靈氣震蕩,直接就給她彈開了。
因為此刻的韓非,實力太低,真靈垂釣術不過第一層。所以,能夠引來的太火精火并非十分強烈。
但這是早晨,紫氣東來,天地玄妙,盡于初晨。
西門凌蘭慌了,白日引動烈陽精氣,這《真靈垂釣術》這般恐怖么?
只是,這會兒,由不得西門凌蘭多想。因為,周圍許多生靈都圍了上來。加起來,足得有上百只還多。
西門凌蘭只能唏噓:還好,這不是在海上!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喝!”
西門凌蘭持雙刀,已經殺了出去。
“鐺鐺鐺!”
得虧能留在礁石灘附近的生靈,實力并沒有很強。否則,西門凌蘭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得住?
西門凌蘭聽見身后清脆的聲音,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又破境了,這世上哪有人破境破的這么快的?
西門凌蘭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她最夢想的事情,就是快點兒成長,變成一個強者。但是現在,她被打擊到崩潰了。因為這已經是10次破境,韓非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焦胡的黑人,身上布滿了黑殼裂紋。
忽然,西門凌蘭感覺不對勁。
因為,從礁石灘深處,有紫尾蝎出現,還有一個腦袋特別大的龍蝦。
“大頭蝦,不好,這里怎么會出現大頭蝦?”
西門凌蘭大喝:“王寒,別修煉了,危險。”
如果只是一只大頭蝦,西門凌蘭覺得:自己可以輕松應對。但是,那哪是一只大頭蝦的事兒?那還有幾十只紫尾蝎,還有小龍蝦,這還怎么打?那可都是堪比釣師境的生靈啊!
可惜,韓非依舊沒能聽見。
在韓非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何,出現了一黑一白兩只魚影。他看著模糊,看不太清,那兩條魚,似乎在喊著什么。
韓非感覺無比的熟悉,可偏偏自己什么都聽不見。
除了這兩條魚,韓非看見了許多亂七八糟的畫面,正在拼合。畫面中,有飛在天上的船,有飛在天上的島,還有一些形形色色的人,一大片種滿了果子的大園子。
“嘭!”
“燕回旋。”
西門凌蘭控刀而出,兩柄長刀在身側十米之內旋轉。半空有蝦鰲橫擊,有蝎尾刺空。
“鐺鐺鐺!”
“叮叮叮!”
“王寒,我頂不住了,你快停下。”
西門凌蘭已經退至韓非身邊七八米了,因為那些生靈來的太快,她也沒辦法啊!
眼看著一群甲殼類生靈已經沖了過來,韓非腳下土地松動,竟有紫尾蝎從地下鉆出。
西門凌蘭大喝:“小心。”
“咔!”
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刻,靈氣轟然散開,一尊火人抬手,抓過那條蝎尾。
“噗嗤!”
隨著韓非雙手一拽,紫尾蝎直接被撕裂。
西門凌蘭只覺得一道黑影從身邊掠過,速度快到出現了殘影。
“轟轟轟!”
那黑影出拳,在一片尾刺和大鰲中,身體宛若游走的靈魚,總是貼著那些攻擊,擦身而過,看得西門凌蘭心驚膽寒。
可每次韓非出拳,就有巨力爆發,途徑之處,甲殼崩飛,無任何一只生靈能擋住他一拳之威。
西門凌蘭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在紫尾蝎和大頭蝦中游走的黑影。那詭異的步伐,那生猛到不像話的拳頭,那森冷的氣息,讓她覺得不寒而栗。
“咕嘟!”
西門凌蘭咽了口唾沫:自己到底撿了一個什么樣的妖孽啊?半柱香內,破十境!力量恐怖得讓人頭皮發麻!速度、戰技、戰斗意識,強到了讓人窒息。這…這還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
西門凌蘭只覺得:自己這13年,可能活到了鐵頭魚的身上。
當這里只剩下遍地殘殼,西門凌蘭發現:韓非忽然就站在那里不動了,然后他就蹲了下來,抱著腦袋,撕嚎了起來。
“啊”
“吼吼”
西門凌蘭沒有走過去。
她知道:事情肯定不對。韓非修煉那《真靈垂釣術》,練出問題了。他的腦子,是真的傻么?亦或是。其實,是他腦子太過發達,導致精神不正常?
韓非吼了幾聲,往地上一趴,暈了過去。
西門凌蘭這才慢慢地靠近韓非,確定了他已經昏迷過去后,這才松了口氣。
西門凌蘭看著連衣服都沒了的黑色碳人,不由得啐了一口,臉色緋紅。她拽起韓非,悄悄摸摸地往家里扛。
至于這里的生靈殘軀,她不管了。
此刻,這里血腥氣如此濃郁。不久后,潮水漲起來,海洋生靈只需要極短的時間,就會將這些殘軀吃光。
但是,往后幾天,這里肯定會劇集一片生靈在這等吃的。所以,往后幾天,這礁石灘定然很危險。
西門凌蘭也是心大,用魚皮包裹卷住韓非,悄悄摸摸就溜回了家。
她現在滿肚子的疑問:禹城,有人可以一日破十境么?
沒有。
她根本聞所未聞。即便是歷史上,在傳說中,她都沒聽說過,有人能一日破十境的。
關鍵是,韓非現在,連啟靈都沒有就成釣師了。這也太過分了!人怎么可以妖孽到這種程度?
“噗通!”
西門凌蘭將韓非丟在了大桶里,然后翻墻,跑去韓非家找衣服。
等她回來的時候,剛一進門,就看見韓非正站在桶里,剝著自己身上的黑殼。
“啊”
西門凌蘭連忙捂眼,嬌喝道:“你給我坐下去。”
韓非撓了撓頭:“哦!”
一炷香,當韓非穿好衣服,西門凌蘭發現自己的房間已經臭了。
西門凌蘭:“你扛著桶,把水倒掉。”
韓非只覺得:自己現在力氣很大,單手一提,就扛著大桶往外跑…唔,往自家跑。
期間,還路過了正在曬太陽的老頭。
老頭還掩了鼻子,嗡儂道:“真臭啊!”
于是乎,韓非家門口的小院子里,門口的桃樹下,有黑水澆灌,一時間臭氣熏天。
只是,韓非已經扛著桶,又跑回了西門凌蘭家。外面的事兒,他就不知道了。
就聽有人爆喝:“誰啊?這么沒有公德心。這他娘的,怎么比臭魚爛蝦還臭啊?”
“嘔!傻子家這是給人澆糞了么?”
“不行了,受不了了,都散開、散開,找地方打秋風去,給這臭味散散。”
隔壁。
西門凌蘭正擰著眉頭,看著韓非:“說,你到底是誰?”
韓非撓了撓腦袋:“王寒啊!”
西門凌蘭想起韓非戰斗的那一幕,只覺震撼無比。但是,也確認了韓非腦子肯定有問題。要不然,他抱著腦袋嗷嗷什么?
西門凌蘭:“王寒,你腦子,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給忘記了?”
韓非在自己腦袋上敲了兩下:“沒有啊!我還能記得幾歲的時候,戳螞蟻的事情。”
“不過…”
西門凌蘭眼睛一亮:“不過什么?”
韓非歪著腦袋道:“腦袋里面有畫,各種各樣的畫。有人,還有好吃的,還有飛在天上的人,飛在天上的船。”
西門凌蘭眼睛一瞇:開玩笑,船怎么可能飛在天上?這怕是腦子的確不正常。
果然,上天給了一個人天賦,總會剝奪他一些東西。
西門凌蘭吸了口氣道:“王寒,這樣,我教你戰技,但是你不能全力出手…哦不,你不能真打到我,你只防守。”
“啊?”
“啊什么啊?看招。”
就看見西門凌蘭雙刀如影,各路刀法戰技盡數展開。
可是,韓非卻習慣性地躲避。愣是足足一炷香時間,西門凌蘭連韓非的影子都沒碰到。
倒是那老頭,不知道何時,坐在了院子里。
瘸腿斷臂的老頭道:“小姐,這娃子天賦好像比你高啊!咦?他不是沒修為么?怎么現在都成釣師境了?”
西門凌蘭黑著臉:“他裝的,他一直都是釣師。”
西門凌蘭并不想說出韓非一日破十境的事情。這太過驚世駭俗了!萬一,被別人知道了,那可就慘了。
那老頭也不知道信了沒,只聽他悠悠道:“小姐,咱們現在孤家寡人,莫不你收了這小子吧?我覺得,他不是一般人,你不虧。”
西門凌蘭當時臉就一紅:“不可能。我才不可能跟一個傻…跟一個比我小三四歲的小孩,那什么呢…”
老頭咂吧嘴道:“其實也沒啥,修行者哪兒在乎年紀?等長幾年,就都長開了。要不然,這小子被別人給哄走了,小姐你該哭了。”
西門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