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歌響徹地,殺聲直沖云霄。
從高處望去,黑壓壓的人影宛若一團烏云,似有吞之勢!
“殺!”
此時,夏軍已經完全占據上風,一面橫推過去,敵軍落荒而逃。
蒙蘇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雙拳握的啪啪響,這些可都是他蠻族的兒郎啊!
“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大軍潰敗嗎?”蒙蘇有些不甘心,嘶聲愛吼一聲。
大祭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聲道:“升白旗吧!”
“什么!”
蒙蘇一下子跳了起來,臉上如同見了鬼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大祭司:“您…您什么?”
“我,舉白旗,投降!”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發火,只是耐著性子了一遍。
蒙蘇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扭動了傷口,又有些許鮮血滲出。
“投降?”
蒙蘇凄慘一笑:“自從陛下掌權以來,我大蠻鐵騎向來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大軍出征,從未帶過白旗,我大蠻兒郎,可戰死,但絕不投降!”
蒙蘇此刻竟然硬氣了起來,搖了搖頭,灑然一笑:“看來今日我蒙蘇,要戰死在這里了!”
“你是想讓我蠻族亡族滅種嗎?”大祭司突然一把抓住蒙蘇,直接將他提了起來,怒喝道:“大夏崛起之勢,已勢不可擋!”
“城樓上那撫琴之人,將來一定為萬古大帝,甚至就連始皇帝也無法與之相匹。”
“那位手持長戟之人,乃是絕世帥才,未來必定名震下,功成名就!”
“還有那手握鉤戟的壯漢,乃是當世殺星,我蠻族的命克星!”
“那手握銀槍的將,乃是絕世將星,你,此戰如何打?”
大祭司似乎也是有些激動了,不知為何,聲音變得愈發低沉:“我蠻族此戰,不是輸給大夏,而是輸給這片啊!”
蒙蘇面色呆滯了許久,緩緩回過神來,苦澀一笑:“真的要升嗎?”
“現在,就讓這三十萬兒郎,來平息大夏的怒火吧!”
埋骨何須桑梓地,下何處不青山?
蕩涯外的這片土地,近百年來,不知道撒下了多少鮮血,不知道落下了多少殘肢斷臂!
城墻上,洛塵一曲畢,緩緩的起身,走到城墻前,靠了上去,突然感覺手上一濕,低頭一看,原來是摸了一手鮮血。
不過,這很正常,他放眼朝著遠方看去,那些鐵甲上反射的光芒竟有些此言。
他看著下面的堆尸如山,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心中卻是如同被一記重錘砸中了一番,一股窒息感驟然而生。
這便是亂世啊!
這就是男兒所向往的戰場!
不,恐怕那些向往的人見到這等場面之后,就不會向往了,人不知地之廣闊,不知東海之無垠,不知西域之邊界,下人口千百億,一個人又是何其渺?
多么微不足道!
洛塵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這里,他的心中此刻百感交集,他覺得來到這個世界,肯定肩負著某種使命,而恰恰在這一刻。
他想到了——維護世界和平!
但是,維護世界和平,需要強大的武力,大夏,還不夠!
若是下一統了,這世界自然就太平了!
“嗚嗷~”
“嗚嗷~”
一道低沉的嗚咽聲響起,從蠻營之中擴散開來,蠻族士兵頓時一個個面色愣住了。
“鳴金收兵?”
“不可能!是誰讓撤的?”
一個蠻軍萬夫長頓時面色大怒,回頭看過去,黑壓壓的全是人,已經有人開始往回跑了!
“可惡!我大蠻此戰必敗啊!該死的!”
薛仁貴卻是面色一喜,連忙大喝一聲:“騎兵,沖鋒!”
頓時,數萬鐵騎直直的朝著蠻軍沖了過去,俗話,兵敗如山倒,蠻軍一撤,此戰勝負已定!
“怎么回事?”
洛塵沒有緊皺,實在想不通為何蠻族此時退兵,一旁的郭嘉亦是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你快看!”
諸葛亮突然指向不遠處,那面迎風而飄的王旗。
“降旗?”
“升白旗了?”
眾人皆是面色不可思議,蠻族這是要投降?
要知道,蠻族此時兵甲近三十萬,全力一戰,究竟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哪怕此戰敗了,遁入草原之中,大夏想要踏平王庭也沒那么容易!
“我大蠻投降了?”
有蠻族士兵看到那面緩緩升起的白旗,也不鼓逃跑,直接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不可能!我大蠻不可戰勝,不可戰勝!”
“哈哈!投降了,終于不用面對大夏那恐怖的火壇了!”
蠻軍之中,眾人百感交集,當然,絕大多數饒臉上掛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薛帥,你看!”
趙云看到蠻族降下王旗,升起了白旗,頓時驚呼一聲。
薛仁貴抬頭一看,目光閃過一絲震驚,不過,回過神來,冷然道:“殺!”
無論蠻軍此戰是真降還是假降,但是,此時乘勝追擊,絕對能大獲全勝,況且,此時沒有任何命令傳來,先殺了再!
“大人,夏軍還在繼續追殺,他不接受我們的投降啊!”
蒙蘇目眥欲裂,他何曾如此憋屈過,對于這些下賤的夏人,就應該成為大蠻的附庸!
他何曾想到過,有一會被這些夏人這般蹂躪,他大蠻乃是蠻神后裔,竟然被這些夏人如此屠殺…
黑袍人望著那面白旗,又看了一眼被降下來的王旗,緩緩閉上了眼。
曾幾何時,王旗所向,無人敢當,他從微末之中崛起,從一個個的部落族長,成為蠻族之王。
他有雄心壯志,有武力蓋世,有氣運加身,可惜,終究是敵不過命之人,他生錯了時代!
若是早出生個三五十年,或許,蠻族的戰旗已經飄揚在了大夏的領土!
憶往昔崢嶸,只是如今已化為云煙,此戰過后,恐怕蠻族又要遠遁草原,與爭命!
蒙蘇的目光在戰場上掃來掃去,看著自己族中二郎一個個倒下,他的眼中盡是無窮的怒火。
“大人,請求死戰!”
蒙蘇直接下跪,對著這黑衣人恭敬低頭,一聲嘶吼,身上傷口開裂,卻沒有任何反應。
那黑衣人輕輕一嘆:“在慈候!”
“我去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