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消息,飛快傳到了宛國。
公孫越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后,哈哈大笑:“好,新國烈國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我等只要看戲就好。”
白起憑借著城池優勢,加上守城的兵力頗為精銳,硬生生打退了對方的進攻,足足讓烈國折損了接近五千名士兵,不過這一邊也是有所損失。
但第二天,烈國又是再度進攻。
這一座城池的耐久都還沒有修復,再打下去,城池必定丟失,城內的士兵可能也會被俘虜,沒有辦法,白起選擇讓出了這一座城池。
烈國軍隊占據了這一座城池,壓縮了新國的版圖,只是沒想到才第二日,白起竟然是反而進行圍城,圍而不攻,只要里面的軍隊敢出來,就正面交戰,而那些想要支援過來的烈國軍隊,直接被白起圍點打援。
如此一來,兩國軍隊都是有所損耗,今日你占了我的城池,明日我就殺你三千部隊,宛國和品國那邊,倒是沒什么動靜,都在看戲。
可以說,雙方邊界摩擦非常劇烈,不斷打仗,兩國后備兵力,也是源源不斷地往前線送。
每一天的戰報,也是在瘋狂朝著雙方皇都送去。
良好的戰機,向來是稍縱即逝,難以把握,更為重要的是,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戰機。
所以,沒有戰機就要創造戰機,一如赤壁之戰,借東風、連環計苦肉計,火燒赤壁。
新國這一次,也的確沒有戰機可言,任天一樣要創造戰機。
他站在大街上,準確來說,是站在一處宅院面前,后面是臨著一條河流,算不上靠近大街,所以顯得有些清幽,附近的一些婦女拿著衣服,正在晾曬,還有孩童有說有笑,打鬧嬉戲。
眼前是一個院子,也沒人看守,不過任天并沒有走進去。
身后的小太監小聲說道:“陛下,您站在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為什么不進去?”
任天開口:“朕只是在想,到底值不值。”
“陛下,什么值不值啊。”
小太監小聲問道。
“你說,拿一個人的命,去換取新國的擴張,保證新國數萬將士的生命安危,不用白白犧牲,到底值不值?”
小太監說道:“陛下,那肯定值啊。”
“是啊,從道理上來說是值,可這一個人卻很重要,說不定以后還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亢龍锏對烈國使用,雖然削弱了一半國運,但也僅僅是讓烈國沒有好運發生,談不上造成騷亂,真正的騷亂殺招,還沒有出手。
要不是近日平原郡戰報如雪花一般送過來,任天還真的是拿不定主意。
嘆了口氣,任天跨步走進了宅院。
宅院里就是尋常宅院,那種所謂的假山、五步一景、十步一樓閣都不存在,畢竟這里也不算是大戶人家。
宅院里的門是關著的,不需要任天多說,一旁小太監直接就是上去敲門了。
“黃公子到訪,還請開門。”
只是片刻,門打開了,荊軻的面容出現在眼前。
見到任天,他卻是笑了起來:“陛下今日有空來我這里?快進。”
荊軻讓開來,任天走入其中,只見到桌子上還擺著好酒,除此之外便是一本書,一把劍。
“荊先生最近在做什么?”
“陛下,我還能做什么,不過是喝酒、讀書、舞劍,人生三樂。”
任天笑著點頭:“荊先生開心就好。”
荊軻一笑,拿起酒壺喝了一口:“的確是挺開心的,在新國這段時間,無憂無慮,不過這種生活,很快就要結束了。”
任天內心一突:“荊先生何出此言?”
荊軻坐下來,笑著看著任天:“陛下又為何而來?”
任天臉上有些尷尬。
荊軻一笑:“陛下為我而來,也是為了新國而來,可對?”
任天嘆了口氣:“我的確是不想來求荊先生。”
“無妨,當日我既承你之情,就有今日之果,所謂養士千日,用在一時,陛下又何必嘆氣?”
任天鄭重地看著荊軻:“我是不忍心見到荊先生前去,荊先生可知,若是答應,會有怎樣的后果?”
“無非一死而已。”
任天有些默然:“我不忍。”
“哈哈哈哈。”
荊軻笑了起來:“陛下,有你這句話就足矣,士為知己者死,陛下待我,已是真心,不過區區一死而已,用我之命,換新國上萬將士之命,劃算。”
任天也不知道說什么了,雖然說刺客的定位就是這樣,犧牲自己刺殺別人,可問題真的見到這一幕,見到談笑風生坦然自若的荊軻,心里的敬重之情,還是會不自覺地出現。
他站了起來,然后給荊軻鄭重作揖行禮。
“多謝荊先生。”
荊軻說道:“既然需要我前去行刺,目標是誰?”
任天說道:“目標為烈國皇帝,若是烈國皇帝一死,烈國必然陷入內亂,我新國可以直接攻伐;若烈國皇帝不可行刺,可以選擇烈國丞相,此人也是烈國重臣,烈國能發展至今,有他一半功勞,無法刺死烈國皇帝,就刺殺商鞅。”
荊軻點頭:“我還需要新國林川郡地圖,另外還需要五十金。”
“可。”
任天看向小太監:“你回去一趟,讓人將地圖和錢財拿來。”
見到任天什么都沒問,直接給予自己需要的東西,荊軻也是非常滿意,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絕對的信任啊。
荊軻的刺殺技能里,圖窮匕見就需要地圖,當然了,地圖無法造假,如果將地圖交給其余玩家,對本國是有風險的,可任天既然決定采用這個方法,就是直接決定。
這一點上來說,任天有一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態度。
“荊先生還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沒有,我一定滿足荊先生。”
荊軻看著任天:“若陛下有心,可以將我父母接來南縣,若能做到,九泉之下,我也瞑目。”
任天鄭重說道:“請荊先生放心,汝父母,亦是吾之父母,必好好贍養。”
“善,善。”
荊軻臉上有著笑容:“既如此,你回去吧,啟程之日派人前來告訴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