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張弛身后走進小會議室的系主任蕭長源做了總結性的發言,同時也臨時給兩個班各自委派了一名臨時班長。
讓張弛意外的是,蕭長源竟然指派他當了二班的臨時班長,張弛從蕭長源讀自己名字時候滿懷深意的笑容領悟到,老蕭可能抱著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的想法。
如果自己只是班級普通一員,那么還能少引起一些關注,可當了班長就不一樣,班級出了事情自己的首當其沖,如果自己犯了錯,就會被無限放大,不犯錯平時也一群人在旁邊拿放大鏡挑毛病。
可轉念一想,就算不當班長,自己作為二班唯一的男生也是眾人矚目的中心,班長就班長,以為我干不來咋地?
不過人家蕭長源也強調,班長都是臨時的,等半個月后班級內部會進行民主選舉,換而言之,自己這個臨時班長的任期可能也就兩個星期。
會議結束之后,學生各自返回教室,各班都有輔導員。
二班的輔導員也是女的,名叫胡依琳,長得很蘿莉,個子不到一米六,嬌小玲瓏,皮膚白白,眼睛大大,戴著一副更大的黑框眼鏡,應該跟哈利波特情侶款,如果事先不知道還以為哪個初中生誤入了大學校園。
她來到講臺前站了,嗲聲嗲氣道:“同學們好,歡迎你們來到水木新世界管理學院,精英管理系二班,新的學期開始,由我擔任你們的輔導員,我的名字叫胡依琳!”
她說話的時候,一只粉筆冉冉升起,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握持著這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胡依琳三個字,還是萌系美術字。
周邊傳來一聲聲女同學的驚嘆,主動坐在最后一排的張大仙人沒有驚嘆,在天庭的時候這種寫字的方法只能算是雕蟲小技,沒啥好顯擺的。
一幫沒見識的凡人,背著手,用所謂的超能力驅動粉筆在黑板上寫寫畫畫就大驚小怪的,牛逼個啥嘞?
想當年老子在兜率宮燒火攮灶的時候,能隔空同時驅動十九把碳鏟子給乾坤爐添火,同時還不耽誤用十九把芭蕉扇風,你們這幫小丫頭要是見到那場面,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嘴巴都得扯到耳根子邊上?
胡依琳道:“你們在報到后都在第一時間簽署了保密協議,請問協議的第一條是什么?”
張大仙人還在回憶當初自己在兜率宮煽風點火的場面,冷不防一顆粉筆如同子彈般射向他的面門。
如果是正常人第一反應就是躲避,張弛不一樣,這貨依仗著一張防御力高達10000的厚臉皮壓根不屑于做出那樣的反應,別說是顆粉筆,就算真是一顆子彈也未必能夠打穿他的厚臉皮。
粉筆頭準確撞擊在張弛的眉心,多次碰瓷養成的反應力讓張弛把腦袋向后一仰,有點夸張,后腦勺都磕在后面課桌上了。
如果在大街上這貨絕對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讓這位蘿莉輔導員掏出三個月的獎金當營養費肯定不會起來。
后面的女同學又用手捅了張弛一下,張弛感覺這次有點麻酥酥的跟過電似的,估計捅到自己麻筋了,沒敢回頭。
胡依琳道:“張弛同學,你不可以開小差哦!”
張弛揉了揉眉心:“胡老師,我一直都認真聽著呢,您冤枉我了。”
胡依琳道:“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感知,張弛你思想在開小差啊。”
她對自己的感知力相當自信,班級51位同學,誰沒認真聽講,她不看都知道。
“胡老師,那您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
張弛反將了她一軍,超能力,讀心術,我特么還就不信了,你知道我心里想啥算我輸!
胡依琳情商110非常一般啊,智商150,天才標準,張弛也沒感到驚奇。
自從來到這個班級里,他特地花費精力評判了幾位周圍同學的智商情商。
情商超過130的不多,可智商140以上的一抓一大把,全特么是天才,自己139的智商最低,差一步天才。
在天才比狗多的地方,天才就不珍貴了,狗反而比天才珍貴。
胡依琳道:“有沒有搞錯,現在是我在提問,你可不可以先尊重一下我,回答老師問題的時候請你先站起來。”
張弛在幾十名女同學的注目下站了起來,既然選擇來這里上學就得遵守人家的規矩,咱還是班長呢,雖然是個臨時的。
胡依琳道:“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啥?”張大仙人剛才的確在走神,壓根沒注意她問得是什么問題。
胡依琳嘆了口氣,指了指門外道:“去,門口罰站去!”
張弛笑了起來:“胡老師,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幼稚…”
身后一根手指又戳了他一下,張弛有點不耐煩了:“別捅我…我…我…我…”
一股強大的電流沿著那根手指傳遍了他的全身,張大仙人非但話說不清楚,全身上下都顫抖了起來,的確是過電,劇痛無比!
張弛選擇去外面站著,這班級從輔導員到女同學全都不是正常人,不是說好了二班是特異感知班嗎?
后面的那女生不但動手捅我,而且還會放電,如果是輔導員胡依琳電自己還倒罷了,這后排的女生算哪根蔥?你憑啥捅我?
張弛很郁悶,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出門罰站的時候,聽到胡依琳叫那女孩的名字:“米小白,你來回答!”
張大仙人從內心深處打了個激靈,停下腳步轉過身瞪大了眼睛看那個捅他又電他的女生。
米小白顛倒過來就是白小米,張弛對白小米這個名字算得上是刻骨銘心,白小米的模樣當然記得,可這位米小白和白小米長得完全不像。
身高似乎差不多,米小白的皮膚很白,五官也算端正,可太瘦,長得跟豆芽菜似的,再加上鼻梁處生了不算少的雀斑,頭發泛黃,整一個黃毛丫頭的形象。
白小米如果不是刻意往土氣了打扮,其真正的顏值還是很不錯的,清秀可人妥妥的美女。
張弛死死盯住米小白,總覺得這妮子可疑,他在京城地鐵站曾經偶遇白小米,雖然當時那個白小米長得完全不像,可她在地鐵內向自己做了一個比心的動作,單憑那個動作張弛就能斷定是她,可當時畢竟體型沒什么變化。
米小白?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湊巧的事情,我跟你不熟,你老用手指捅我算什么?
惹火了我,我也捅你。今天你捅我三下,日后我必要捅你無數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米小白根本沒朝張弛看,聲音清脆的回答道:“保密協議第一條,在沒有獲得學院批準的前提下,絕不在學院外的地方使用特殊能力,如有違背,即刻開除。”
“很好,請坐下!”胡依琳對米小白頗為欣賞,微笑道:“我提議由米小白同學擔任我們班的紀律委員!”
所有女同學齊刷刷舉手,表示支持,婦女能頂半邊天在這兒完全不適用,整片天空都是她們的。
胡依琳猛然轉過臉,沖著張弛道:“還不去外面罰站?”
這個臨時班長很沒有面子,而且沒有實權,還不如紀律委員來的風光。
張大仙人有種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覺,好不容易在高考階段完成了逆襲,從學渣變成了學霸,又憑著燕南省文科狀元的身份考入水木。
可自打他進了精管系,所有的優越感頓時消失殆盡,仿佛再次被從天庭貶到了凡間,敢情這新世界管理學院精管系就自己一個學渣廢柴。
張弛在門口站著的時候,蕭長源陪著韓老太剛好路過,兩人看到張弛罰站都沒有感到驚奇,沒事人一樣從他身邊經過。
我好歹也是二班班長,怎么一點存在感都沒有?難道我被隱形了?
張弛認為自己被蕭長源坑了,他指定自己當臨時班長壓根就不懷好意,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自己從入學第一天就成了二班女生關注的中心。
張弛的開學的第一天從被催眠開始,結束于罰站。
別人下課的時候,他還在外面站著,蘿莉輔導員胡依琳抱著筆記本離開,看都沒看他一眼,似乎把這個二班班長給忘了。
張弛無所謂,別看今天你鬧得歡,小心日后我拉清單,我沒什么超能力,可我會煉丹,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超能力厲害還是我的金丹厲害。
胡依琳都走了,他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繼續站著,活動了一下脖子,準備和其他同學一樣離開,大胸同學經過,朝他又送個秋波,張弛心情好了起來:“你好,我叫張弛,認…”本來想說認識你很高興的。
大胸同學好像沒聽見,已經和其他幾位女同學一起走了。
很尷尬!
張弛有點奇怪,難道自己剛才接受到的信號都是假的,這幫女同學該不是全都眼斜,媚眼秋波根本不是沖著自己,發射有偏差,還是她們天性如此,喜歡毫無目標的胡亂放電。
米小白最后一個出來,長頭發扎成一條馬尾,發質不咋地,既不柔順也沒光澤,經過張弛身邊,很驕傲地把胸挺起,滿是雀斑的小白臉高高昂起,鼻孔都朝天了,很傲慢很看不起張弛的意思。
張弛等她經過之后,猛然叫了一聲:“白小米!”
米小白無動于衷。
張弛跟在她的身后,再次不甘心地叫道:“白小米”仔細感受,還是感受不到米小白的雙商,這讓張弛更加懷疑,因為他過去就感受不到白小米的雙商。
米小白停下腳步轉過身,因為憤怒一張面孔漲的通紅,臉上密密麻麻的雀斑越發顯得清晰,一雙不算大的眼睛狠狠盯住張弛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叫米小白!”
張大仙人呵呵笑道:“拉倒吧你,你就是白小米,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向米小白走近了一些,深深吸了一口氣,米小白的身上明顯帶著一股子青草味,這味道好像和白小米不一樣。
張弛和白小米畢竟近距離接觸過,還被她的體液澆了一身,那味道記憶猶新。
米小白道:“你想干什么?”說話的時候一股新鮮的青草氣息撲面而來,挺好聞。張弛不由得有些動搖了,這妮子喜歡吃草啊。
近距離觀察米小白,臉部的細節的確找不到和白小米任何相同的地方,可這里是精管系,來這里的學生全都是超能力者,說不定米小白的超能力就是變化外形。
“看夠了沒有?”米小白在張弛的目光落在她不甚豐滿的胸前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張弛聳了聳肩:“被男生注意還是第一次吧?”
米小白道:“我就坐在你身后。”
她說完又附送了一聲冷笑然后快步離去。
張弛馬上醒悟過來,米小白是在提醒自己,她隨時都會在后面用手指捅自己,更麻煩的是,她奶奶的還會放電。
張弛轉身去找了蕭長源,蕭長源已經準備回家了,看到這廝過來,明顯有些不耐煩:“有事嗎?”
張弛點了點頭:“蕭主任,我跟你打聽一事兒,我們班上有個女同學叫米小白,您有沒有她的資料?”
蕭長源充滿警惕地看著他:“小子,這可剛剛開學,我們的院規里就有一條,不許學生在學院期間談戀愛。”
當然這條規矩僅限于學院內部,雖然不允許學院內部學生談戀愛,但是并不禁止他們和水木其他院系的學生發生戀愛關系。
張弛嘆了口氣道:“主任,您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不可以懷疑我的審美眼光,我怎么能看上那黃毛丫頭,我就是覺得她看著眼熟,所以想問問她的情況。”
蕭長源道:“學生的檔案都是保密的,我不能壞了規矩。”
“對別人不能壞規矩,您對我還不能破例?現在學院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走您的后門進來的關系生,我是您的人。”
蕭長源瞪了他一眼:“我警告你,你小子少拿我旗號到處招搖撞騙去,不然我饒不了你。”
提起這事就窩火,現在老子都成學院的笑話了,我的人?我可不這么認為。
“知道,蕭主任,您就跟我透露那么一點兒,她是不是姓白啊?”
蕭長源搖了搖頭道:“米小白,她姓米,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張弛眨了眨眼睛:“不姓白?”
蕭長源道:“米小白可是你們班綜合評定第一名,你最好別得罪她。”
張弛心說你們學院上上下下,從老師到學生又有哪個不古怪,我是被秦綠竹給送賊船上了,他打定主意,國慶長假馬上去清屏山找秦綠竹興師問罪,我好歹也救過你的性命,你為啥要這么坑我?
蕭長源急著回家,向張弛道:“走吧,我兒子一個人在家等著我給他做飯呢。”
張弛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蕭主任,米小白哪所中學畢業的?”
蕭長源向周圍看了看,湊近張弛的耳朵道:“她是靈壓是f級,你離她遠一點。”
學院根據學生的靈壓高低劃分出六個層次,依次是abcdef,米小白的f級是新生中最強大的超能力者,這一屆新生中只有米小白達到。
蕭長源也知道張弛的評級,是0,一百零九名新生中唯一的零能力者,連a級都沒評上。
張大仙人對他們的評級絕不認同,認為學院的這群教授中有很多濫竽充數不學無術的,搞出那么山寨的一個評級,他們的標準到底是什么?
還不如師父謝忠軍所說的武道七境,可武道七境是實打實練出來的功夫,這里的靈壓特異功能啥的好像跟天賦有關。
雖然米小白和蕭長源都先后否認了她是白小米,可張弛仍然認為她就是白小米,他沒有證據,但是有種強烈的感覺。
想要證實這一點,必須煉制真身本相丹,只要將煉成的金丹給米小白服下去,她就會原形畢露,如果真是白小米幻化而成,那么就會真相大白了。
張弛坐在食堂中吃飯的時候仍然想著真身本相丹的配方,連林黛雨端著餐盒來到他身邊都沒有意識到。
“想什么呢?”
張弛這才意識到她來了。
林黛雨還是穿著一身軍訓的衣服,稍嫌肥大了一些,不過仍然掩飾不住她麗質天成。
她在張弛對面坐下,只要有林黛雨在的地方總會吸引不少男生的目光,同時也給張弛帶來了不少的火力值,虱多不癢債多不愁,張大仙人已經有了釋放體內火力值的途徑,現在不用擔心被怒火值焚化了。
張弛道:“沒想什么,今兒不是開學了嗎,那輔導員看我不順眼讓我門口罰站去了。”
林黛雨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想起了高中的時候,可沒少見張弛罰站,不過那時候張弛矮矮胖胖的,現在不但減肥成功,而且身高已經超過自己了,不得不承認他比過去帥氣多了。
“一定是你違反紀律惹人家輔導員不高興了。”
張弛道:“沒有的事,我真覺得自己上了個假學。”
林黛雨看出張弛有些郁悶,柔聲道:“不喜歡啊,可以申請轉系啊,你高考成績那么好,學校應該會照顧你的。”
張弛心說你是不知道新世界管理學院精管系是多么的操蛋,他搖了搖頭道:“你猜我們班男生多還是女生多?”
林黛雨道:“男生吧。”
大學里男生的數量普遍多于女生這有什么好猜的,林黛雨吃了一小口飯。
張弛道:“女生多,我們班51個人,女生50個!”
林黛雨愣了,這的確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廝難道上了個女子學院?她又想到了什么,低下頭小口小口吃著飯:“那你不是很開心!”這話有點意味深長。
張弛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她們加起來都比不上你漂亮。”
林黛雨難為情地皺了皺眉頭:“我擔心什么?就會胡說。”
張弛想起她昨晚喝多的事情:“你有沒有不舒服?”
林黛雨搖了搖頭:“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灌我,我怎么會喝醉酒,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張弛笑瞇瞇望著林黛雨,想起昨晚摩天輪的一幕,大部分時間還是非常浪漫的,可最后還是留下一些心理陰影的。
林黛雨仍然有些不敢面對張弛的眼睛,昨晚雖然喝多了,可還不至于斷片兒,發生的事情她事后全都想起來了,再次見到張弛,總覺得不像過去那么坦然。
林黛雨今天看來心情不錯:“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張弛心說能有多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林黛雨的胸前。
林黛雨聰慧過人,馬上就從他的目光中讀懂了其中的含義,瞪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話。”
張弛道:“我聽著呢。”目光上移很認真地望著林黛雨的俏臉,這妮子面薄,總盯著一個部位看很可能會把她惹火了。
林黛雨道:“我小姨醒了!”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喜訊,張弛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過去不是說黃春麗自行蘇醒的機會微乎其微嗎?
自己還煞費苦心地搜集材料,準備煉招魂丹和凝神丹救醒她呢,現在她居然自己蘇醒過來了,無論怎樣都是一件大好事。
張弛還有點將信將疑:“你沒騙我?”
林黛雨點了點頭道:“當然沒騙你,我爸已經趕回去了,他親自給我打的電話還會有錯?”
張弛有點奇怪,這種事不應該是黃春曉報喜嗎?最近好像很少聽到林黛雨提到她的媽媽,這母女兩人是不是發生了什么矛盾?
張弛忙不迭地道:“給你小姨打個電話,讓我給她說兩句。”
林黛雨嘆了口氣道:“雖然醒了,可是她喪失了一部分記憶。”
“什么?”
林黛雨點了點頭道:“她只記得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甚至連我外公去世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張弛聽聞這個消息心中黯然,也就是說黃春麗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林黛雨看出了他的失落,柔聲道:“小姨能夠蘇醒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跡了,遺忘一段時光對她而言也未必是什么壞事。”
張弛真想馬上就回北辰探望黃春麗,黃春麗在他的心中不僅僅是師父那么簡單,更是他的親人。
林黛雨道:“等國慶假期咱們一起回去探望她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