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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蕭九九也不是想到了自己,而是想到了膏藥。

  張弛道:“他腿斷了?”怎么還有點歡樂呢。

  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了,畢竟是個小孩子。

  蕭九九道:“照過CT了,骨頭沒事,就是扭傷。”

  張弛心說扭傷啊,小問題,忍忍就過去了,我這膏藥對付扭傷還不是小菜一碟,可怎么可能實話實說,故意道:“我那膏藥是治療骨折的,對扭傷的效果可能不太理想。”

  蕭九九聽他這么說不由得有些失望:“那…”

  “不過,我還有其他的秘方,你們在哪里啊,我給你們送過去。”

  蕭九九道:“剛剛到家,水木高職樓,你上次來過的。”

  張弛可沒進去過,上次到大門口就被蕭九九給堵出來了。

  蕭九九又道:“你不用那么麻煩了,我開車過去找你拿。”

  再次證實她已經從秦綠竹那里得到張弛的住址了,同時也透露給張弛一個信息,她的胳膊應該已經好了,不然怎么開車?

  張弛道:“你胳膊不方便,反正離你們那邊不遠,我自己過去吧,最多半個小時就到了。”

  蕭九九聽他這么說才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讓張弛到了之后打電話給她。

  張弛堅持前去是有目的的,雖然蕭楚南是個小壞蛋,可他畢竟是系主任的兒子,這次他受傷簡直是天賜良機,把剩下的兩貼膏藥送上,治好這小兔崽子,就等于強迫系主任蕭長源接受了他這個人情。

  這次登門也可趁機和蕭家搞好關系,破除隔閡,改變人家對他的印象。

  張弛來到小區前,發現蕭九九人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這廝頗有些受寵若驚,不過他馬上發現蕭九九的胳膊還帶著外固定,架鷹一樣支棱著。

  張弛很納悶,也有點惶恐,莫不是蕭九九剛才在電話中故意套路自己,她骨折根本就沒好,認為自己騙她,所以設局把自己引來狠揍一頓。

  不過看到蕭九九臉上動人的微笑,張弛意識到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可能是她太謹慎了吧,目光在蕭九九的右臂上掃了一眼道:“還沒好透啊?”

  蕭九九道:“好差不多了。”有求于人,總得表現出一些坦誠。

  張弛卻從她的回答中馬上讀懂了她的秘密,一臉壞笑道:“到底是表演系的高材生,你是打算繼續演下去,該不是借著這個機會跟經紀公司解約吧。”

  蕭九九打心底倒吸了一口冷氣,我天哪,這貨什么人呢,我的心思可誰都沒告訴,他怎么就猜到了!我跟他說那么多干嘛。

  蕭九九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冷冷道:“自作聰明。”

  自從傷好之后,她已經不再仇視張弛了,可也不代表他們能夠成為朋友。

  張弛道:“得嘞,是我自作聰明。”

  蕭九九道:“膏藥呢?”

  張弛笑道:“兜里呢,走,我跟你去看看。”

  蕭九九卻止步不前道:“你把膏藥給我就行了,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張弛呵呵笑道:“不麻煩,不麻煩,我得親眼看看你弟弟的扭傷,才知道用那種膏藥最適合。”

  蕭九九心說你想見得不是我弟弟吧,如果不是因為我叔叔是你的系主任,你會巴巴地送膏藥給我?你會不辭辛苦地趕過來給我弟弟療傷?鬼才相信,這廝油頭滑腦不像好人,一看就是投機專營之徒,想趁著這個機會結識我叔叔,巴結我叔叔。

  蕭九九看透了張弛的動機,此前對他送膏藥生出的那點好感頓時大打折扣。

  蕭九九沒看錯張弛,不是因為她打電話張弛巴巴地跑過來,如果這個電話是她叔叔蕭長源打得,張弛只怕來得更快。

  蕭九九帶著心懷叵測的張弛進入了小區,小區的環境非常優雅,房屋建筑,園林景觀處處都顯露出人文的氛圍。

  張弛甚至能從空氣里都聞到知識的味道,這貨東瞅瞅西看看,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蕭九九提醒他道:“別亂看,省得別人把你當小偷給抓起來。”

  張弛點了點頭,這里的氛圍的確不同啊,如果在大街上,他和蕭九九這一級數的美女走在一起,恐怕一條煙袋斜街走不到一半就被妒火燒成飛灰了。

  可從走入小區大門,也遇到了十幾個人,連正眼看他們的都沒有,知識分子果然清高啊,高級知識分子那就更清高了,這里住得一定有不少自己將來的老師吧。

  蕭九九帶他來到14號小樓前,這是一座疊拼,蕭長源的家住在下疊A座,還沒走進去,就聽到那熊孩子歇斯底里的哭聲,蕭九九皺著眉頭嘆了口氣。

  張弛有些奇怪,蕭長源是系主任,按理說他在教育上應該很有一套才對,可怎么看蕭楚南都像是一個教育失敗品。

  想到即將和未來的系主任見面,張大仙人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小心了,小心翼翼詢問蕭九九道:“你叔叔在家吧?”

  蕭九九神秘一笑:“都不在,除了保姆只有我和弟弟。”

  這就尷尬了,張弛處心積慮想趁著這次登門的機會和系主任拉近關系,可到了家門口才知道人家不在,這個蕭九九也忒不厚道了,你叔叔不在你也不早說,害得我白跑一趟。

  蕭九九明如秋水的雙眸盯住張弛那雙算不上大的眼睛,從中看出了失落,順便參觀了一下導致自己骨折的厚臉皮,從上面找到了些許的尷尬,蕭九九道:“怎么?不想進去了?”

  張弛道:“不是不想進,是擔心嚇著你弟弟了。”

  蕭九九知道他失望,也不點破,打開入戶門,一個棒球從里面呼嘯著扔了過來,蕭九九反應機敏,身體向后一仰躲了過去。她是躲過去了,張弛還在后面呢,這棒球結結實實砸在了張弛的臉上。

  張弛其實預感到危險了,想一巴掌將棒球拍回去的,可看了看人家客廳里面的水晶吊燈,還是打消了主意,反正咱這張臉抗造,

  張弛用臉接球的時候有個身體后仰的動作,觀察入微的蕭九九內心一沉,這貨該不是要趁機倒地,碰瓷都碰到家里來了。

  張弛腦子里倒是閃過碰瓷的念頭,遇到這么合適的機會當然會有反應,這是一個碰瓷高手要具備得最基本素質。對一個球員來說,這種感覺叫球感,對碰瓷者來說,這叫瓷感,要有粘毛賴四兩的覺悟。

  當然這種感覺一閃而過,張大仙人不會那么低端,什么時候碰瓷,碰什么樣的瓷,碰瓷會有怎樣的回報,這其中存在著大智慧,大學問。

  除非一個人腦子有坑,才會到未來四年主宰自己校園命運的系主任家里碰瓷。

  張弛的后仰動作是為了緩沖這一球帶給自己的沖擊力,更主要是擔心彈回去崩了人家的水晶燈,其實真沒啥力量。

  蕭楚南畢竟力量有限,哪怕是他歇斯底里奮起全力扔出來的棒球,也沒多少殺傷力。

  蕭九九看到張弛沒有倒地,這才松了口氣,不是擔心他的安全,是真擔心他碰瓷訛人。

  蕭楚南突然就止住了哭嚎,因為他看到了張弛,他實在是鬧不明白,這個惡人怎么會出現在自己家里,而且是姐姐親自帶進來的,自己剛剛又用球砸在他臉上。

  停頓了一會兒,又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正確,馬上抽泣了一下,更大聲地哭了起來,不但哭,而且同時配合手上的動作,指著張弛道:“你出去!”占據主場之力就是有底氣。

  張弛懶得跟這個熊孩子一般見識,笑瞇瞇向蕭楚南道:“你姐請我來的。”

  蕭九九對此沒有否認,不過張弛的話也并不準確,最初是她想找張弛要幾貼膏藥,是張弛非得堅持送過來,還說要親眼看看蕭楚南受傷的足踝,這樣才能知道用那種膏藥。

  全都是套路,張弛手里只剩下兩貼膏藥了壓根就沒得選,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系主任套近乎,沒成想系主任夫婦倆都不在。

  蕭楚南人小鬼大,扁著嘴警惕十足地望著張弛:“你是醫生?”

  張弛搖了搖頭。

  “我不讓你看!你趕緊走!”蕭楚南忍著痛,堅持不在仇家面前掉眼淚,不能讓敵人笑話。

  蕭九九道:“楚南,聽話。”

  張弛暗嘆,蕭長源也是高級知識分子,怎么給兒子起了這么一個名字,蕭楚南?諧音有點不雅吧,現在還行,等這孩子將來結婚生子了人家還這么叫,不等于是詛咒他戴綠帽子嗎。

  蕭九九喊楚南聽話的時候,張大仙人覺得耳朵也有點發熱,還以為她是跟自己說話呢,按照處男的定義咱現在也算是啊。

  蕭楚南終于答應讓張弛看自己受傷的左踝,張弛看到這小子腫得跟饅頭似的腳脖子,心中暗暗高興,嘴巴咧得老大,都露出八顆牙了。

  旁觀者清,蕭九九看出這廝是在幸災樂禍,強忍著沒揭穿,畢竟有求于他。

  蕭楚南看到這廝那么開心,小孩子也能看出是為什么,怒道:“看到我受傷你是不是特別高興特別幸災樂禍啊?”

  張弛道:“醫者仁心,我怎么可能幸災樂禍呢,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那你嘴咋咧那么大,都看見后槽牙了。”蕭楚南委屈的想哭。

  張弛道:“我要是哭喪著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救了,你都慘成這樣了,我不得微笑著鼓舞你,為你加油,幫你堅強面對人生。”

  蕭楚南不知怎么回答,自己就是扭了一下腳,又不是得了絕癥,用得上他鼓勵,用得上他加油嗎?

  張弛道:“拍過片子了?”

  蕭九九其實跟他說過了,點了點頭道:“拍過了,骨頭沒事兒。”

  張弛道:“你去幫我弄點熱水來。”又向保姆道:“麻煩您去準備點冰塊。”

  蕭九九點頭去了,保姆趕緊跟著過去,這下客廳里就剩下張弛和蕭楚南了,其實張弛是故意支開她們。

  蕭楚南有點害怕,想叫蕭九九回來,可又不想在張弛面前表現得太怯懦,做出無畏的表情,可閃躲的小眼神卻已經出賣了自己。

  張弛對這小子的心理看得很透,低聲道:“你是不是特別怕我啊?”

  蕭楚南道:“我會怕你?嗬!”這里畢竟是他家,他為什么要害怕。

  張弛道:“聽說小孩做CT對身體有害,很可能造成終身不孕不育,還會影響智商發育,如果攝入過多的射線還可能致癌呢。”

  蕭楚南的小臉刷的一下白了,明知道張弛是在危言聳聽,可他仍然感到害怕,怒視張弛道:“你嚇唬我。”

  張弛笑道:“網上都有,你自己查啊。”

  我嚇不死你這小壞蛋,之前誣陷我騷擾你姐姐,給我帶來了那么大麻煩,怎么得讓你心里難受幾天,這貨要是損起來,連未成年人都坑。

  蕭楚南想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可緊緊抿起的嘴巴卻暴露出他的緊張。

  張弛道:“其實你不用害怕,你自己才是個孩子,不用擔心那么多的問題,得癌癥的幾率很低,搞不好你將來選擇獨身呢,也不用擔心不孕不育,最多也就是智力受點影響,也無所謂啊,反正你已經夠聰明了。”

  蕭楚南的小臉已經毫無血色了,他真被嚇著了。

  蕭九九端著熱水走過來了,她有點困惑,足踝扭傷24小時內不是提倡冷敷嗎?醫生專門交代過,張弛要熱水干什么?

  張弛讓蕭九九用毛巾幫蕭楚南擦擦臉,蕭九九頓時明白了,這廝剛才根本就是在故意支開自己。

  再看弟弟一張委屈驚慌的小臉,剛才兩人獨處的時候,不知張弛對他進行了怎樣的恐嚇,蕭九九強忍住沒問,找他算賬也要等到膏藥到手之后。

  蕭楚南是真被嚇著了,拿起一旁的平板電腦,開始詢問度娘,網絡搜索的結果通常就是怕什么有什么,越搜越害怕,越搜毛病越多。

  蕭楚南這邊看得心驚肉跳,忽然向蕭九九道:“姐,你為什么要給我照CT?”

  蕭九九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問愣了,她耐心解釋道:“要確定你是不是有骨折啊。”

  蕭楚南道:“你知不知道射線會對我的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害?”

  蕭九九道:“我問過醫生,好像沒那么嚴重吧。”

  “醫生有開單費的,你有沒有腦子?”蕭楚南小臉氣得通紅,他遷怒到了姐姐身上。

  蕭九九對這個弟弟也是忍讓慣了,可張弛聽不下去了:“你怎么說話呢?這么大點孩子不知道尊老啊?”

  蕭九九聽著有點不順耳,好像是向著我說話,可尊老是什么意思?我老嗎?

  蕭楚南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影響到你的星途,所以憋著壞害我是不是?”

  他此前的謊話已經被揭穿了,蕭九九因為他撒謊的事情,嚴厲訓斥了他一頓,別看蕭楚南年紀小,可非常記仇,怨念也比同齡的小孩深重。

  蕭九九想解釋,這起事端的挑起者張弛看不下去了,怒道:“閉嘴,欠揍啊你,怎么跟你姐說話的?”

  蕭楚南被他嚇得一哆嗦,看了看張弛,又看了看蕭九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哇!地大哭起來:“你憑啥管我,你又不是我姐夫......”

  蕭九九尷尬極了。

  “老實點,再鬧我揍你!”張弛掏出一張膏藥,抓住蕭楚南的左腳。

  蕭楚南抽了一下,止住哭聲,顯然被他兇神惡煞的表現給震住了,全程不敢反抗,老老實實讓張弛給貼上了膏藥。

  蕭九九本想制止張弛粗暴的舉動,可看到弟弟配合的樣子,頓時又打消了念頭,還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個弟弟實在是溺愛得有些過分了。

  蕭楚南不敢反抗的重要原因是他怕疼,不動都疼,可奇怪的是,張弛給他貼上膏藥之后馬上就感到沁涼一片,疼痛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神了哎。

  蕭九九盯住膏藥看了看,這膏藥和她此前用過得一模一樣。

  張弛真是個騙子,還說有其他秘方,根據傷情不同使用不同的膏藥,根本就是一種好嘛,這廝心眼太多了,一句實話都沒有,跟這種人相處一定要小心防備。

  保姆拿著冰桶這才過來,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知道人家要冰桶干什么,小聲道:“冰拿來了。”

  蕭九九擺了擺手,張弛剛才是故意支開他們的,什么熱水什么冰塊,全都是理由。這廝一定偷偷跟弟弟說什么了,把他嚇得臉都白了。

  張弛將最后的一貼膏藥放下,向蕭楚南道:“兩貼準好,下周就能繼續踢球了。”

  蕭楚南腳不疼了,心情也好了許多,只是對張弛又多了幾分莫名敬畏。

  蕭九九讓保姆送來一杯冰鎮檸檬水,無論怎樣張弛都幫忙解決了大問題。

  張弛先去洗了手,接過蕭九九遞來的檸檬水喝完,笑道:“我走了!”心中其實是有些失望的,本來想趁著這個機會和系主任提前溝通一下感情,可撲了個空,這都怪蕭九九,如果提前告知蕭長源不在家,自己就沒必要空跑一趟。

  蕭九九道:“我送你出去。”

  張弛沒反對,離開的時候向蕭楚南道:“以后記得聽話。”

  蕭楚南心中不服,以為你是誰啊?憑什么教訓我?但是只敢想不敢說。

  蕭九九陪著張弛離開了蕭家,向他道:“我弟弟任性了一點,你不要見怪啊。”因為張弛兩次出手幫忙,兩人之間的敵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除。

  張弛大度地笑了笑:“我怎么會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不過我要多句嘴啊,你這個弟弟要好好教育,越是聰明的孩子越容易學壞。”

  蕭九九沒有反駁,輕聲嘆了口氣道:“我叔我嬸兒都快四十了才要有的他,寵溺了一些,我嬸兒去歐洲交流學習一年,我叔平時工作又忙,所以忽略了對他的教育。”

  此前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蕭九九也清楚自己是被弟弟給利用了。

  張弛道:“平時都是你在照顧他?”

  蕭九九道:“我也有自己的事情,現在放假期間,主要是保姆陪他。”

  “我聽秦老師說你家住在文明巷啊。”

  蕭九九皺了皺眉頭,似乎并不愿意提起這件事,張弛觀察入微,馬上岔開話題道:“你弟弟的事情不用擔心,兩貼足夠了,其實我這膏藥也不是祖傳的,是一位好朋友送的,現在已經用完了。”

  蕭九九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怎么?害怕我再找你要啊?放心吧,我永遠都不想再攤上這種事兒。”

  她認為張弛還是在撒謊,對一個人的固有印象很難改變。

  來到小區門外,張弛讓蕭九九別送了,蕭九九點了點頭正準備跟他道別的時候,遠處一輛紅色MINI駛了過來,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就摁響了喇叭。

  蕭九九遠遠認出了這輛車,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

  汽車在他們面前停下,穿著紅藍方格西裝,白色西褲的劉寶柱帶著一身的香氣下了車,小心翼翼地將車門關上,然后婷婷裊裊朝他們走了過來,笑道:“九九,今天氣色不錯嘛。”這貨的衣服都是修身款。

  蕭九九沒好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要到這里來找我,你沒我手機啊?”

  劉寶柱扁扁嘴,一臉的委屈:“人家打了,可你總是不接啊!”

  張弛看著這貨就覺得惡心,仿佛被人強迫吞下了一塊豬油。

  一個老爺們穿得跟五彩山雞似的,頭發上還挑染了幾根紫毛,捏著嗓子說話,這還不算過分,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地捻起蘭花指,屁股還扭啊扭啊的,配合著臉上矯揉造作的小表情,馬蒂歌波依德,我咋那么想揍他。

  蕭九九道:“你找我干什么?我胳膊都斷了,沒三五個月好不了,不是哪個戰爭片需要我演傷員吧?你們不是要跟我解約嗎?”

  在她自行撤回對張弛的追責之后,公司對此事頗為惱火,甚至威脅她要她自行承擔損失,連跟她解約的狠話都說了出來。

  劉寶柱格格笑了起來,抬起右手矜持地捂著嘴唇:“九九,你誤會了,我過來是要帶你去公司的。”

  蕭九九道:“沒時間,我們約好了一起去吃飯。”

  張大仙人一聽就知道蕭九九把自己拉過來當擋箭牌了,我們!啥時候成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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