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沒有想到多比和克利切見個面而已,居然會弄出這么大的矛盾,當即有些懷疑自己召喚多比過來究竟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
克利切強調家養小精靈不會背棄主人的話語,也讓伊凡感到意外。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原時空里克利切可是背叛了小天狼星,間接導致小天狼星死亡,這與它說出來的話語顯然是對不上的。
除非原時空克利切里壓根就不認可小天狼星是自己的主人!
畢竟小天狼星幾十年前就被他的母親剔除出了布萊克的家譜,并不是正統的繼承人,若非布萊克家族的成員不是死亡就是被關了起來,也輪不到小天狼星來繼承家業克利切應該是礙于規則的束縛才被迫聽從小天狼星的命令,內心多半是不認可這才關系的,所以才會故意泄露消息害死小天狼星,指望著貝拉特里克斯在小天狼星死后成為自己的主人好在現在情況已經有了不同,這次要是能夠順利的將雷古勒斯的尸體從湖中撈出來,了卻克利切的心愿,日后應該不至于發生這樣的悲劇 一邊在腦海中想著,伊凡也沒有忘記約束多比和克利切這兩只家養小精靈,命令它們在這次行動之中不許再起矛盾,免得耽誤正事。
多比當然不會違背伊凡的命令。
而克利切考慮到這次行動和雷古勒斯有關,便也安靜了下來,雖然看著多比像是看害蟲一樣,但至少不在背地里罵罵咧咧的了。
“小天狼星,現在已經很晚了,如果不想大晚上摸黑行動的話,我們最好快一點兒!”盧平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由的出言提醒道。
“好,我們這就走!”小天狼星也是一刻都不想耽擱,便讓克利切帶著他們傳送到目的地。
這里只有克利切去過那個巖洞,他們必須要由克利切帶著才能傳送到準確的位置。
為了節約魔力,傳送被分成了兩次,克利切先是帶走了小天狼星和盧平,等它再回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多了些許汗珠。
“需要休息一下嗎?”伊凡擔憂的開口詢問道。
“家養小精靈不需要休息,先生!”克利切急忙的搖了搖頭。
伊凡這才留意到摧毀了魂器之后,克利切對自己的態度大為改觀,沒有了一開始那副厭惡嫌棄的模樣,話語中反而流露著些許感激。
伊凡笑了笑,將手給伸了過去,和克利切握在一起。
一旁的多比也伸出了手。
克利切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嫌惡的神色,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大聲的尖叫道。“走開,別碰我,你這只討人厭的臭蟲!”
多比耷拉著耳朵,伸著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伊凡只好主動上前拉住了多比,然后命令克利切施展幻影移形。
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等伊凡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似乎位于懸崖的邊上,迎面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面。
咸濕的海風緩緩吹拂而過,帶來了一絲絲的涼意,耳邊則是不斷的回蕩著海浪撞擊巖石的聲響。
小天狼星和盧平就在不遠處,正商量著什么。
“你怎么不直接帶我們進入到巖洞里?”伊凡奇怪的看向克利切,他之前還以為克利切會帶著他們嗖的一下直接瞬移到雷古勒斯被陰尸拖下水的位置。
“克利切沒法直接感應到那里,先生!”老邁的家養小精靈微微的喘著氣,十分沮喪的說道。
伊凡點了點頭,看來大概是伏地魔在那里施加了什么屏蔽的魔法。
“克利切,我們現在該怎么走?”小天狼星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看向克利切開口詢問道。
“只要從那里進去,游一會就到了!”克利切轉過頭,指了指右邊懸崖底下那條狹長的裂縫,出言回復著。
“那還等什么?我先去探路你們都跟著我!”小天狼星將手中的魔杖叼在嘴里,二話不說直接跳下了海,向著那道漆黑的裂縫游去。
伊凡伸出魔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給自己加持了一道泡頭咒,便跳下水跟了上去。
幾人就這么徑直穿過漆黑的縫隙,順著兩側狹窄的暗道一路前行,四周越來越暗,只有微弱的光能透過身后的縫隙照射進來。
就這樣游了大約過了幾分鐘,才游到盡頭,伊凡費力的爬上了臺階,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很是難受。
“Lumos(熒光閃爍)”小天狼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耀眼的白光以魔杖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擴散了開來,照亮了周圍的一切。
大家這才明白自己處在一個封閉的巖洞之中,四周的巖壁上滿是淤泥和綠油油的苔蘚,看起來很是荒涼。
“你確定是這嗎?克利切?”盧平環視了一圈,巖洞里除了石頭什么都沒有。
老邁的家養小精靈點了點頭,不過隔了十多年,它只記得入口需要用血才能打開,且暗門的位置在前方,但具體在那里卻是忘了。
“我們來試一試不就好了嗎?伏地魔既然設置了防護,想必不會輕易的被打破!”伊凡想了想,建議著說道。
“不錯的主意!”小天狼星想到就做,當即揮動魔杖射出幾道光束,擊打在前方石壁的不同位置上,炸出了一個個的坑洞。
“四分五裂!”伊凡也在幫著忙,不過這一次魔法并沒有發揮作用,魔咒擊打在石壁上卻直接消失無蹤。
小天狼星和盧平笑了起來,看樣子就是這了!
伊凡走上了前,看著面前這塊凹凸不平的石壁,想到了原時空里鄧布利多感應探查的那一幕,便也試著用手輕輕撫摸。
巖洞墻壁的觸感很是粗糙,伊凡輸入了一些魔力進去,卻被拒之門外,光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這讓伊凡有些失望,伏地魔在這上面施加的魔法很是高明,并不是他可以看透的。
要不是熟知劇情,又有著克利切指路,他鐵定是沒法破解的 伊凡在心里感慨著,之前挫敗小天狼星帶來的些許自滿被拋到了腦后,現在看來自己和全盛時期的黑魔王還有著很大的差距。
“伊凡,你這是在做什么?”小天狼星和盧平奇怪的看著伊凡的動作,很是疑惑的出言詢問道。
伊凡這才回過了神來,看著面露疑惑之色的兩人,面色不變,隨口回答道。“我在探查魔力的動向,既然這里曾經被施展過某種魔法,那總會留下一些痕跡的!”
“你能單憑感知就能探查施法的痕跡?”盧平并沒有懷疑伊凡的話語,而是驚訝的望著他。
“真沒想到你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在感慨的之余盧平也是有些慚愧,他估計自己這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水平。
伊凡一時間尷尬不已,他剛才其實也什么都沒有感知到,只不過學著鄧布利多隨口這么一說罷了。
“咳咳那么打開這扇門的鑰匙應該就是血了,我們誰來?”伊凡實在是受不了盧平和小天狼星的目光,趕忙輕咳了兩聲轉換著話題道。
“用克利切的血!”老邁的家養小精靈激動的站了出來,從地上抓了一塊鋒利的碎石,就要割開自己手腕。
但就在這時盧平卻是伸手制止了克利切的行為。
“停一停,克利切!你剛才的消耗已經夠多了,待會還得和多比一起把我們帶出去,需要保持足夠的魔力和體力才行!”盧平說道。
“那就用我”小天狼星上前了幾步,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盧平給打斷了。
“不!小天狼星你也不行,待會你要使用的那個魔法同樣需要大量的血,所以這次還是我來吧!別忘了,我的恢復能力比你們的都要好!”盧平很是堅定的說著,隨即便將魔杖抵在了手腕上。
下一刻,暗淡的光在魔杖的頂端亮了起來。
小天狼星根本來不及阻止,大量猩紅的鮮血便從盧平的手腕里流淌了出來,仿佛受到魔力指引一般順著黝黑的石壁逆流而上,將那里染成鮮紅色。
“萊姆斯!這自始至終都是我的事情,你不用這樣的!”小天狼星嘆了口氣,看著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越發蒼白的盧平,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旁克利切低聲的抽泣了起來,現在的盧平讓他回想起了雷古勒斯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它就是在這里當初不斷的懇求著雷古勒斯少爺用自己的血來開啟石門,然而卻是被小少爺給拒絕了 伊凡目視著源源不斷的血液,從盧平手腕的傷口處被魔力牽引而出,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原時空里鄧布利多破解這一關的時候,應該沒有用到這么多的血才對 還是說伏地魔要求的犧牲,不光光是血,而是指血液中蘊含的魔力,盧平的血液質量遠不如鄧布利多所以需要消耗更多?
不過這么想想也對。
若非如此,伏地魔在藏匿魂器的時候就算不愿意犧牲手下,隨便抓一個麻瓜來就好了,何必冒著暴露的風險向雷古勒斯討要一只家養小精靈來充當犧牲品。
輸血持續了一小會,石壁上突然冒起了耀眼的白光,依稀能看見白光呈現出一個拱門輪廓的模樣。
那些殘留的鮮血被漸漸的吸納了進去,整個巖洞緩緩的震動著,前方暗門被打了開來,露出一個門洞,里面很是黑暗看不清任何東西。
伊凡立即上前施展治療魔咒,愈合了盧平手腕處的傷口。
但由于大量失血,盧平的臉色蒼白的有些嚇人,身體晃蕩了一下才站穩。
“你還好吧?盧平?”小天狼星趕忙上來扶住了他,擔憂的出言詢問道。
盧平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么事情。
“我們還是趕緊走吧我不確定這個門能開多久!”盧平提醒著說道。
小天狼星越發的愧疚,鄭重的拍了拍盧平的肩膀,然后便舉著魔杖大步的走進了打開的門洞之中。
伊凡跟在小天狼星的身后走了進去,巖洞后面另有一番洞天,整座山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樣,內部空間大的驚人。
攔在他們面前是無比寬闊黑色的大湖,一眼望不到對岸,他們現在就站在岸邊。
伊凡忍不住的向前靠近了幾步,蹲下身將閃爍著熒光的魔杖貼近湖面,白茫茫的光倒映在下方死寂的湖水中,卻無法穿透,只能看見底下黑漆漆的一片 “這里的水質太糟糕了,我們下去的話恐怕很難看得清東西”伊凡憂慮的站起了身,盡量壓低著聲音,輕輕的說道。
說實話,明知道底下有著數之不盡的陰尸還非得潛入下去撈尸體,那是傻子才會干的事情,可惜不幸的是,他這次必須得要當一回傻子了。
小天狼星同樣感到了深深的憂慮,這比他原先想象中的更加艱難一些。
咕嚕咕嚕那平靜的湖面突然響起了咕嚕嚕的水聲,在魔杖延伸出來的微弱熒光中,一只只蒼白腐爛的手從黑暗的湖底伸了出來,鋪滿了整個湖面 看到這一幕的伊凡等人渾身泛起了一陣寒意,他們都知道陰尸的數量絕對不少,但卻不知道多到了這種地步。
“伏地魔到底殺了多少人?”伊凡看著目光所及之處如同池塘蓮藕般密集分布的蒼白手臂,懷疑伏地魔是不是屠光了一個麻瓜的小鎮,否則不可能制造出如此龐大的陰尸軍團。
“快,喝下去!這種魔藥可以隱藏我們生機,讓我們短時間內和死人差不多。”小天狼星的臉色變了變,他急忙從巫師袍的口袋里掏出了幾瓶墨綠色魔藥,分發給了眾人。
盧平、克利切以及多比沒有猶豫的依照命令接了過來,伊凡同樣拿過了一瓶,打開魔藥的塞子,一口灌了下去。
墨綠色魔藥入口很是苦澀,就像是過期還忘記了放糖咖啡,吞咽下去之后,胃里如同被火焰灼燒了一般,疼痛不已。
片刻后,疼痛漸漸消失,一種冰冰冷冷的感覺傳遍全身,伊凡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仿佛被冰凍住了一樣,連心跳都變得很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