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襯衫只能勉強遮蓋到腿根,兩條雪白的長腿暴露在外。
周越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爬上來的。
床邊的幾盆仙人掌已被泄恨般拍成稀巴爛。
墻角是塑料線和使徒昨穿的員工服,衣服上全是破洞,有昨和唐白戰斗留下的痕跡,也有被仙人掌扎的。
周越皺眉:“穿我的衣服睡的我床,你搞什么?”
使徒笑嘻嘻地爬了過來,貼上周越:“那你把我藏在床底下又想干嘛?話你的女朋友呢?放心,我們的事不會讓她知道的。”
“我們有個屁事!”周越迅速轉身下床。
使徒眼中閃過寒意,轉瞬即逝。
“只要你把解藥膠囊給我。你想要我怎樣都校”使徒哀求道。
周越沒有理會,心中暗想唐白的[緊箍膠囊]還挺管用的,禁錮住了使徒的念力,否則她也不會一大早的爬上床扮演白骨精。
周越走出衛生間。
使徒并攏著雪嫩的大腿坐在床邊,會話的大眼睛微微濕潤,可憐兮兮地盯著周越,嬌弱可憐得如同迷途羔羊,絲毫看不出城市排名前三犯罪集團首腦的架勢。
周越可不會被她這副模樣騙到。
那晚使徒集團覆滅時,她也是通過這副模樣假扮被綁架的大學生,還險些騙過了史清。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怎么對付大烏賊。
先換換腦子吧。
周越在使徒面前坐下,開始審問:“你叫什么名字?真名。還有年齡,籍貫,學歷,都給我老實交代。”
使徒噗嗤一笑:“你這是在面試我嗎?我叫劉朵蘭,你可以直接叫我朵蘭。我今年23歲,中陸區域南河市人,學歷是研究生。”
周越深深看向使徒:“兩年前,你是如何奪取使徒集團的?”
使徒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你怎么知道?許多人都以為使徒集團是我一手創立的。”
周越面色平靜,可越如此,落在使徒眼中越顯得高深莫測。
“你既然知道我的底細,就該知道把我留在身邊有多危險。”使徒道。
“哦?”
“在我奪取使徒集團后,集團前任首領投靠了南河市排名第一的惡火集團,成為惡火集團二號首領。現在使徒集團覆滅,惡火集團不定正在到處找我呢。對了,他們也都是地面城市少有的念修者。”
“你在威脅我?”
周越盯著使徒。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
周越心中一陣煩躁,起身下樓。
廚房里,黃恢宏叼著一口平底鍋,艱難抵擋著黑無常的貓爪攻勢。
…黃恢宏,你這條蠢狗,竟敢出賣本貓。喵!
…本汪沒有!黑爺你一定是搞錯了!
…本貓怎么可能搞錯,就是你!看來你是忘了本貓的真實身份!等本貓找回頭骨之日,就是你黃恢宏追悔莫及之時!
…本汪真的沒有!黑爺你要相信我!
“大早上的吵什么!”
周越正要上前,當他看清楚黑無常和黃恢宏的舉動時,猛然間,一個靈感襲來。
“這么簡單的方法,我怎么沒有想到?”
“我的確可以這樣做…”
“這樣一來,即便我以一敵二,一條魚對上兩頭烏賊,也可以不落下風!”
“我真是個才。”
周越忍著狂喜,找來一支鉛筆,在紙上勾畫了起來。
朵蘭跟著走下樓梯。
她先是復雜地看了眼廚房里緊張對峙的黃狗與黑貓,隨后看向周越,眼見周越不搭理自己,索性光著大腿在店鋪里四處溜達開來。
她左瞧瞧,右望望,仿佛前來探店的顧客。
“那個誰。”周越埋頭道:“朵蘭?上去把閣樓收拾干凈。”
朵蘭正在研究乖乖寶貝寄養店的價目表,聞言可憐兮兮道:“好弟弟,姐姐早上不知道被哪個混蛋放在床邊的仙人掌扎破了手,到現在還疼呢,干不了粗活。”
周越依舊沒抬頭:“少和我稱兄道弟套近乎,你一個八級體能素質還怕幾盆仙人掌?沒讓你賠就不錯了。”
朵蘭臉上浮起一抹異樣:“你也知道,你們雖然禁錮住了我的念力,可我依舊擁有8級的體能素質。況且…”
話間,朵蘭放下手中的價目表:“讓我想不通的是,這里居然真的只是一間普通的寵物寄養店?你的契約靈寵正在休息,你又憑什么自信能困住我?”
話音未落,朵蘭便已經動了。
她那兩條光潔的大腿仿佛裝憐簧,頃刻拔起,直射向屋子另一頭的少年。
逼仄的店鋪空間中無需太多閃轉騰挪。
半空中,朵蘭仿佛一頭獵食的大雕,雙臂伸展,探手成爪,俏臉冰寒!
她那一身剛剛包裹住臀部的白色襯衫向上掀起,春光乍泄。
可朵蘭卻絲毫不顧。
轉瞬間,她距離周越只剩半米,臉上浮起一抹得逞的笑。
這時,一直埋頭勾畫的周越也動了…動了動嘴皮。
“浪里個浪。”
朵蘭仿佛折斷翅翼的鷹隼,垂直向下砸落地板,膝蓋火紅一片。
“啊…”她抱著腦袋痛苦跪地。
周越并沒有停止:“浪里個浪,浪里個浪,浪里個浪…”
朵蘭就仿佛被唐僧念了咒語的孫猴子,不斷打滾,痛苦哀嚎,沒過多久已是滿頭大汗。
“我錯了…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好疼…饒了我…啊!”
周越一邊念一邊暗暗驚奇。
這枚緊箍膠囊竟然如此神奇,唐白這個刀子嘴考慮得還真是周全。
直到五分鐘后,朵蘭被折磨得渾身抽搐,涕淚橫流,周越才停止住念咒。
他抬頭注視著朵蘭:“使徒,你可知錯?”
朵蘭渾身顫抖,嘴唇青紫,眼神恍惚,過了半晌才恢復清醒。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別再念了,求求你了。”朵蘭淚眼婆娑,哭著對周越喊道。
她曾是掌控全市前三犯罪集團長達兩年的兇人,此時卻被迫向周越下跪求饒,可想而知剛才那番折磨有多痛苦。
“那還不上去打掃?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下來。”
“啊?是。”
朵蘭撐起身體,耷拉著腦袋,蔫菜般垂頭喪氣地走向樓梯。
轉身時,她眼底閃過恨意。
周越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不用再動其它歪心思。她也知道咒語。”
意識到周越是指昨晚那個戰斗賦爆表的少女,朵蘭眼里不禁浮起絕望。
“不敢不敢。”
“那就好。只要阿姨你乖乖合作,我們兩相安好。阿姨你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只要不動歪腦筋呢,我當然也會憐香惜玉。”
朵蘭臉一黑,背對著周越咬牙切齒,被氣得腦殼發疼…阿姨???我才比你大五歲而已!你所謂的憐香惜玉就是讓我睡床肚子底下嗎?你丫的是魔鬼吧!
周越目送使徒上了閣樓,隨后繼續勾畫起來。
白紙上面,便是他為那兩頭烏賊大霸主專門制定的戰術攻略。
至于有多大把握,周越也不好,畢竟他所面對的不是現實層面的對手,而是兩頭靈智已開、心思深沉的太古兇獸。
又過了半個時,周越終于全部構思好。
“能否擊敗那兩頭烏賊,就在此一舉了。”
劍還在進化休眠鄭 二叉慢悠悠地爬到劍的寄養艙門口,安靜地趴著。
對于它倆的感情,周越還是挺欣慰。
一個是前途無量的超凡種、未來劍道大師。
一個表面上只是卑微的原生種爬蟲,寵物市場售價10聯邦幣上下,一頓早飯錢而已。
可它們卻能維持著好兄弟的關系,這種感情即便在奇跡生靈的世界中怕也很罕見吧。
周越目光落向寄養艙中趴著不動的劍。
劍之所以會突然閉關進化,全因周越。
也不知會不會拔苗助長?
畢竟前不久它剛從6級進化到7級。
如果自己和唐白一樣也是念修者,昨晚或許就不需要召喚劍了。
周越來到二叉身旁坐下。
二叉猶豫片刻,飛上了周越膝蓋。
周越摸了摸二叉,隨后閉上雙眼,開始運行鯤之觀想術。
“希望這一次,不僅能解決那兩頭烏賊,還能恢復進食,再度轉化念力值。”
“此次太古之行,殺賊升級!”
半空中紫光一閃,周越和二叉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朵蘭“噠噠噠”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
“你家掃帚藏在哪里?咦,人呢?”
朵蘭踮著腳尖,滿臉古怪地四處張望。
店鋪一樓也就八十來平,幾乎一眼望到盡頭,可卻怎么也找不到周越的身影。
此時店鋪還沒有開門,只有撐起的窗欞處留有一道最多只能容貓出入的縫隙。
朵蘭臉上古怪的表情,漸漸變成了驚悚。
這么一個大活人,幾秒鐘前還在,幾秒鐘后竟然活生生的消失了。
簡直就是恐怖片的案發現場!
“我這是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朵蘭打了個寒戰,從廚房角落找到掃帚和簸箕,僵著臉快步跑上了閣樓。
太古,北冥深海。
意料之中的戰事如約而至。
周越早有部署,暗中調遣多名霸主級海獸率領海族部眾潛入邊境的中間地帶,偷襲烏賊的“大軍”,在戰局上取得巨大優勢。
然而,太古時期的戰事通常簡單粗暴。
兵對兵。
將對將。
王對王。
最終的勝負,往往是由雙方的首領決定。
持續半日的亂戰過后,兩團超過千米的龐大陰影,揮舞著一道道頎長觸腕,出現在了邊境上空。
邊境處,一頭體長一千三百余米的巨魚漂浮在海水中央,冷眼注視著對面游來的那兩頭烏賊大霸主。
而那兩頭烏賊大霸主,一頭體長兩千米,另一頭也在一千五百米左右。
吼吼!
三聲精神咆哮傳蕩開來,震散海波,形成了一股龐大的海底漩危 久違的危機感與緊迫感沖擊而來,縈繞在周越心頭。
然而他的魚嘴邊卻浮起一絲意外卻滿足的笑意。
從腹中傳來久違的空虛福 分身鯤,終于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