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是這個間諜清除計劃之中相當重要的一環,因此他被迫成為了木葉云隱結盟事件的“親歷者”。
明面上,羽生知道的僅僅是有關結盟事件之后火影的下落而已,現在他所知的情報被大幅度的夸大了,因此他作為一個情報源的價值也就變得無可估量了起來。
不過,從他到木葉的時間開始,到現在滿打滿算也絕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然而聽志村團藏的語氣,似乎這個消息已經在整個村子擴散開來了。
大部分木葉人都知道了有人帶回了那等重要的情報,因此全部的間諜也就知道了有羽生這么一個重要的情報源存在。
可以作為佐證的是,有一支忍者小隊在今天上午的時候以異常急切粗暴的方式闖入了村子,并直接沖向了火影大樓,在此之后,木葉的高層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緊急會議。
但不管怎么說,消息傳播的速度還是快的有些異常了…毫無疑問,有人在推波助瀾。
而這個推波助瀾的人,不出所料的話就是這個站在羽生面前的志村團藏了。
“比起從木葉高層手里奪取這樣的情報,從我身上入手則要簡單的多,而且…對間諜們來說,我才是最為重要、最為可信的一手情報,是這樣嗎?”
“你能明白的話,再好不過了。”團藏說道。
他的計劃當然稱不上拍案叫絕,大卻有著極高的可執行性。唯一的問題在于,在面對襲來的間諜的時候,羽生沒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可利用羽生來清除其他村子的間諜,這個舉動完全符合木葉的利益。不要說他這種對木葉來說只是一個外來者的人,哪怕是最正統的木葉人,該被犧牲的時候也是會被犧牲掉的。以保護村子的利益為最高優先級,這是上(屏蔽)位者的決策原作之一。
比較聰明的間諜當然會意識到木葉的意圖,然而他們還是會出手的,本身志村團藏的計劃就近乎陽謀。
魚餌太誘人了,不愁魚兒不咬鉤。
羽生撇了撇嘴,他有的選嗎?明白或者不明白、理解或者不理解、同意或者不同意,對這個計劃的影響根本無關痛癢。
志村團藏來這里,僅僅是把這個消息告知羽生而已。
“我同意村子的安排,不過在計劃執行之前,我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要求…”趕在團藏離開這里之前,羽生開口說道。
對方駐足,然后做出了聆聽的姿態…現在的志村團藏,似乎還沒有后來那么極端,否則的話他根本不會來到羽生這里說明什么。
同時,他暫時也沒有與代理火影分庭抗禮的想法,當然,他也沒有那樣的能力。
因此他采取的行動,就算在第一時間沒有征得代理火影猿飛日斬的同意,但在計劃真正開始之前,還是要向代理火影做出說明的。
而當猿飛日斬知道了這件事之后,因其可能的犧牲性,盡管本心并不太認同這樣的計策…畢竟從自身性格來說,他不想把無辜的人卷入到亂戰之中,然而從村子利益的角度出發、站在火影的立場上,他也無從反對團藏的計劃。
“事到如今,也只能加派行動人手,盡量保證羽生的安全了。”面對著從醫院回來的團藏,猿飛日斬最多也只能做出這樣的安排而已了。作為把二代目的消息帶回村子、并且妥善遵照約定處理好火影后事的當事人,身為二代目弟子的猿飛,不能讓羽生這樣的有功之人太過簡單的死掉。
“怎么了,還有什么問題嗎?”看到團藏難得的露出一副張口欲言卻又生生止住的樣子,猿飛又開口問道。
“在得知自己即將深陷險地之后,你知道那個羽生是怎么說的嗎?”
怎么說的,值得在意嗎?猿飛表示疑惑。恐懼,求饒、祈求幫助?無外乎這些而已吧?
“他對我說的是…‘能給我一把刀么,苦無也行’。”團藏一字不差的復述著羽生說過的原話。
這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要求,然而卻展示出了陷于危境中的一個人的根本態度。是的,到了最后在意識到事情不可避免之后,羽生即沒有自怨自艾,也沒有故作可憐,他做出了最應該也最正確的選擇:
掙命。
誰都不值得絕對的信任,第三者無法百分之百的保護自己,因此,把刀子握在自己手里會是最后一份保險。
“年紀雖然有些大了,可…真是一個忍者的好苗子啊。”稍稍沉默之后,猿飛日斬這么說道。
“嗯,是啊。”難得的,團藏認同了猿飛的觀點。
言罷,本就相互不待見的兩人,似乎突然意識到了彼此附和對方的想法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情,于是場面登時就尷尬了起來。
兩人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火影辦公樓的外面,整個木葉忍村之內,夜色在不知不覺之中開始降臨了。
另一邊,木葉醫院三樓的那間病房里,羽生也在靜待著一切的發生…如果他所代表的情報足夠重要和值得重視的話,那么敵人的行為也會越發的急迫。
因此假若有人會準備對他動手的話,那么事情只會在今天入夜之后發生。相對來說,如果今天無事發生的話,那么之后也不會發生什么。
魚餌雖然誘人,但卻只有一塊,它引來四方云動,因此準備行動的人只會擔心己方的行動遲了,而不擔心會早了。
這種安靜的等待危險降臨的感覺,真的讓人難以忍受,哪怕羽生自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可此時未免等的也有些心焦了。
他并不厭惡危險,只是厭惡自己在面對危險時候的無力感…這兩天以來,他所經歷的事情、即將經歷的事情,未免太過豐富了點。
隨著夜色漸漸地沉下去,羽生的精神也越發的緊繃了起來。
就在此時,萬籟俱寂的黑夜之中,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