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0年代初的時候,當市場上的“松下畫王電視”的平均售價還是19,800元的時候,黃光裕的情報組織得到有一批貨從番禺啟程的信息,他們迅速響應,將這款電視機的價格降到17,800元迅速出貨,等到下一批貨到的時候,市場價格被打到了17,800元,而國美則繼續降價,以15,800元在市場上迅速出貨。
如此以往,國美的貨總是最早清空,高周轉率帶來的充裕的現金流,國美開始一步步做大,黃光裕的這種做法動了很多行內人士的奶酪,被人舉報更是常有的事情,因為那個時候市場上流動了很多進口家電,但正式曝光的批文非常有限,所以就有人舉報他非法走私。
然而黃光裕本人并不否認這點,讓他自稱國美出售的電器“完全合法”,因為各地方政府對于“走勢”管制的松緊度不同,因此對于非法的走私產品,也有很多把他們合法化的辦法。
因為當時中國內地沿海的很多城市都需要發展經濟,而走失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促進當地經濟的發展,所以在某些地方交很少稅,就可以把走私的電器合法化,就算是一些被處罰沒收的電器,官方也可能再次出售,這些都是可以合法的拿到進口電器的渠道。
當時深圳的情況也是如此,早年的深圳因為國家的撥款很少,市政府每年的財政收入有限,所以對一些灰色產業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事實上,當時深圳獲得的100塊錢外資,就有78塊是來自香港的。
王石早年什么生意都做過,所以對于這種事情,他也是非常清楚的。
不過對于段云來說,這批光刻機沒有運到自己的工廠,那么說什么都沒用,所以他此時依舊是心事重重,不時的看著手表。
“這馬上快4:30了,怎么還沒有出現?”過了許久,段云突然轉頭對王石問道。
“應該快了吧…”王石也看了一眼手表,然而當他抬頭看相海平面的時候,雙眼頓時一滯,隨即對段云說道:“來了來了!”
“額。”段云一愣,也立刻拿起了望遠鏡,看一下我海平面的一邊。
果然,原本平靜的海平面上突然出現了幾個灰點,這些灰點正在快速行駛過來,裹挾的陣陣水霧,看起來非常的有氣勢。
與此同時,山坡下方的車隊似乎也看到了快速接近的船只,瞬間從雨棚遮擋的貨車車廂里跳出了10多個身材壯碩的男子,同時打開了貨車的后擋板。
“來了來了,都準備!”此時站在最前面的大軍拿著一個望遠鏡對后面人喊道。
看著即將靠岸的幾艘快艇,山坡上的段云和王石也都屏住了呼吸。
“擦!擦!擦!”
讓段云感到意外的時候,這些快艇根本就沒有停船,而是一口氣直接沖到了沙灘上。
這些快艇船前都加裝了防沖撞鋼板,已經進化成為了“鐵甲大飛”,因為沒有制動,所以根本不會停船。
“干活!”
隨著大軍的一聲令下,這10多個壯漢以及“鐵甲大飛”那幾名成員,以最快的速度,將一個個包裝厚實而嚴密的將至從船上卸下來,然后又被迅速搬運到了運輸隊的貨車上。
從頭到尾,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15分鐘,隨著陣陣的馬達聲響起,段云的車隊以及那幾艘“鐵甲大飛”迅速從沙灘上撤離的無影無蹤,仿佛根本沒有來過一樣…
當天晚上,這4臺光刻機就已經被悄悄的運到了芯片廠庫房,段云,吳剛以及芯片研究中心的幾名主要負責人,都已經來到了現場。
“你居然拿到了一微米制程的光刻機!?”得知庫房里放著的正是阿斯麥公司出產的PAS2500型光刻機之后,黃令儀驚訝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作為芯片研發人員,她深知這種光刻機你運到國內意味著什么,能夠突破巴統協議的嚴密封鎖,拿到這么精密的儀器,這一切聽起來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
“段經理,你這是從哪搞到的這些機器?”蔣明煒也驚訝的問道。
“我是從阿斯麥公司購買的,這幾臺是他們公司的存貨,先是遇到香港,然后通過那邊的愛國商人幫忙,運到了咱們深圳。”段云轉頭看了蔣明煒一眼,然后對幾人說道:“關于光刻機的事情我希望大家能夠保密,本身這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但是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可能會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咱們以后還要在國際上做生意,盡量避免被美國盯上。”
其實段云是想把這件事嚴密封鎖起來,但是吳剛,黃令儀以及蔣明煒是整個芯片研發中心的核心人物,段云如果想研制一微米制程的芯片,我就不可能不把消息告訴給他們。
至于大軍二虎他們參與今天下午搬運機器的工人,他們本身也不知道這種機器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光刻機的作用,以為這只是像數控機床一樣的東西,所以段云并不擔心他們能泄密。
“有了這幾臺光刻機真的是太好了…”黃令儀此時神色有些激動,只聽她接著說道:“我是真沒想到,咱們公司會在國內首先掌握一微米芯片制程技術,不過…誰來負責安裝調試這幾臺機器呢?”
“當然是阿斯麥公司的工程師來負責。”段云說道。
“可這東西本來是賣給香港的,讓他們來內地安裝調試機器,他們能過來嗎?”黃令儀疑惑的問道。
黃令儀也明白,段云這次把光刻機從香港運到深圳,實際上是違反了美國的封鎖法案,阿斯麥公司未必會同意幫忙安裝,而且搞不好的話,還會告發段云的公司。
“其實當初阿斯麥公司肯把機器賣到香港,他們就應該知道,香港根本就沒有芯片公司,所以那里只是一個中轉站…”段云頓了頓,接著說道:“對于一家瀕臨破產的公司,他們急需一根救命的稻草,所以只要價格合適,總有人會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