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80年代中期的時候,中國內地已經成為了東南亞以及全球的一個投資熱點,廉價的勞動力,價格日趨穩定的對外政策,吸引了大量外商投資。
在改革開放之初的時候,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于中國內地的改革開放還抱有謹慎態度,只是將其作為一個淘汰技術設備的傾銷地,把大量在國內無法賺錢的設備和生產線賣給中國,但無論從投的規模還是技術設備等級來說,都很初級,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因為中國的政治體制問題。
而是到了80年代中期之后,改革開放的政策日趨穩定,不斷有外部廠商在投資中國中獲得了巨額利潤和甜頭,這也就給后來的投資者做了一個榜樣,以至于從80年代中后期開始,國外的投資開始逐年加大,內地也逐漸成為了國際新的投資熱點。
早期投資內地的主要是港商,他們看中的是深圳等沿海城市廉價的勞動力,以及特區對合資企業的稅務減免政策化,用二手設備進行技術入股,成立港資合資企業,再通過蛇口的口岸出口到世界各地,從中賺取巨額的差價。
80年代,香港的出口加工基地亦在加速向外搬遷,廣東無形之中已演變為香港制造業的延伸之地。國家近20年的固步自封,也積累了內地對出口加工產業的強烈需求。
蛇口工業區與香港元朗隔海相望,得天獨厚的港口經濟催生了大量進出口貿易需求。而其土地成本僅是香港的十分之一,人力成本則為其百分之一,各類生產資料成本都異常低廉。
而對于那些沒有生產設備和技術的投資商來說,他們想在內地賺錢就只能通過資金投入的方式進入內地,但是在投資企業的選擇上,卻顯得非常謹慎。
考慮到內地和香港的體制不一樣,在香港投資商的眼中,國內的私營企業還處于一個起步階段,而且沒有當地政府的政策支持和保駕護航,風險極大,所以壟斷國內大量資源和市場的國營企業是最好投資目標,但國營企業是不可能讓外商入股投資的,所以香港的投資想進入內地找一個投資的支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馬福元成立了深圳電子集團則很早就吸引了香港的大量投資商,首先來說深圳電子集團集合了,深圳100多家國營企業,3萬多名職工,在當時的內地絕對是電子業的巨無霸。
另外深圳電子集團下屬企業絕大部分隸屬于電子工業部,有國家部門的背景而馬福元本身也是電子工業部的一名干部這樣的集團企業有規模,有政府背景加上馬福元本身就是高級干部港商非常看重他的身份,這幾種客觀因素組合在一起幾乎意味著這樣的集團企業是穩賺不賠的,所以這次馬福元來到香港尋求和外國銀行合作之后香港當地的投資商立刻聞風而動主動聯系馬福元愿意對他們企業進行投資。
其實如果馬福元愿意表現的更加主動一些,他在香港可以拿到更多的投資。
不過這3,000萬美元目前只能當做貸款來使用,借貸的這些外匯將來都是要連本帶利還回去的這也就意味著馬福元領導的深圳電子集團在未來幾年中必須要加大出口創匯的幅度。
“咱們現在不光要立足國內市場,同時也要放眼國際市場,咱們結的是3,000萬美元,將來還給人家的也必須是美元這一點你要搞清楚。”馬福元頓了頓,接著說道:“這就意味著咱們可能要和合資企業競爭壓力可不小啊…”
“只要能引進先進的國外生產線,咱們國內的勞動力成本是有優勢的而且深圳市政府這邊也支持咱們,能夠給予一些稅收和出口方面的政策優惠我覺得相比于一般的合資企業以后咱們的集團公司肯定是深圳的出口創匯大戶。”
相比于馬福元許富國顯得信心滿滿,甚至充滿了理想化,在他看來,只要外匯充裕,能引進到國外先進的生產線,其他都不是大問題。
“關于引進國外生產線的事情,咱們還需要做細致的調研和考察,真正解決企業發展的切實問題,把每一起分錢都花在刀刃上。”馬福元沉吟了一下,接著說道:“考慮到咱們目前集團下屬錄音機企業的困境,接下來兩個月時間,咱們要先從國外引進一條技術先進的錄音機生產線,提升咱們集團錄音機制造技術實力,力爭在年底之前,把使他們失去的錄音機市場份額搶回來。”
“這個好!只要咱們有了國外的先進生產線,天音電子廠這樣的私營企業就撐不了多長時間了…”聽到這里,許富國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他一直對于。段云天音電子廠搶占集團公司下屬企業市場的事情耿耿于懷,之前想通過原材料供應封鎖,但是由于內部阻力太大,無法實施,而如果能夠通過引進先進生產線重新,那么很快就能扭轉劣勢,再通過完整供應鏈得優勢,重新成為深圳錄音機行業的領頭羊。
而且許富國還有著更多的想法,在他看來,私營企業就沒有資格在深圳特區唱主角,眼看自己在電子工業部混了半輩子一個月才100多塊錢的工資,而段云年紀輕輕就能靠做生意賺這么多錢,從內心上來說,他感覺嚴重不公,而且也看不慣,其實就是有些心理失衡。
“明天我會召集咱們集團下屬企業開會,把這次我香港之行取得的成果向大家通報一下,主要就是給大家吃個定心丸。”馬福元看了許富國一眼,說道:“至于老許你的任務就是私下里收集一下大家的意見,匯集整理到我這里,咱們再根據這些制定下一步的計劃任務。”
“好的。”許富國點頭應道。
“那你忙吧。”馬福元對許富國一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