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別鬧出人命!”
趙科眼看著北四爺就快要不行了,趕緊開口。
許遠這才松了點勁,然后就這么提著北四爺,如同提著雞仔一般,把他扔了出去。
北四爺落地,不停的咳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不過他還是躺在地上,伸手指著許遠。
這一刻,什么后果他都不管了。
弄死當睡著!
下一刻,黑衣人們如同黑色的洪流,朝許遠席卷而去。
許遠和銀發寸頭中年人相視一望,沖進了人群。
趙科無奈的搖了搖頭,手已經放在了衣兜中的手機上了。只要稍微有不對勁,他就會撥通一個緊急號碼,那是他最后的殺手锏。
用了之后,雖然這里的事情可以解決,但他大概率會受到家里長輩的責罰的。
實在是不劃算。
為了一個趙小刀?
趙科無語。
紅顏禍水,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你特么走的時候側著走不行嗎?不讓許遠看見你的臉龐不行嗎?
許遠什么脾氣你不知道?
那特么就是屬狗的,發瘋起來,從來都不看場合。
孟筱萱看出了趙科的意思,但她不贊同。
她了解老爸,哪怕是已經開回了京城老爸再發現趙小刀被打,依舊會重新開過來,把事情了解了的。
老爸做事,有時候嫌麻煩,但有時候又從來不嫌麻煩。
聽起來矛盾,但遇到了就懂的。
于是張麟、趙科、孟筱萱、趙小刀四人坐在一邊。趙小刀的經紀人小陳也躺在沙發上,他們這邊,風雨太平,而另一邊,腥風血雨。
涇渭分明的兩邊,也算是一道奇異的風景。
銀發寸頭中年人叫做鄭九淵,他看出了許遠在控場。
這種涇渭分明,是許遠刻意營造的。哪怕這邊打的天崩地裂,只要沒有脫離許遠的掌控,孟筱萱她們那邊就不會有人打擾。
這說明,他游刃有余。
鄭九淵扭了扭脖子,他覺得今天自己可能終于能動上手了。
從接到家族的輪換巡視任務至今,他在北方已經呆了半年了,從來沒人過得了北四這一關。
這讓他拳頭癢癢的,很難受。
他很羨慕南方的那幾位兄弟,那邊和東南亞小國靠近,泰拳高手、蠱師、地下拳王等等數不勝數,真要是想打架,哪里都能找到對手。
但北方不一樣,這里靠近京城,被肅清了一遍又一遍,安穩的不得了。
而且北四爺發展的很好,一手遮天,鄭九淵都快要因此而生銹了。
房間中,倒了十多個人。
房間外,起碼三十多個人躺在走廊上。
許遠打進打出,最后確保除了北四爺和鄭九淵之外,他們那邊沒有一個可以站起來的人。
這就對了嘛。
本來路就不寬,剛剛這群人一站,怎么走?
一點誠意都沒有。
“你剛剛問我是不是想打回來?”許遠朝北四爺走去。
北四爺在地上想要爬走。
但是有時候吧,人越是在緊急的情況下,動作就越不利索。
北四爺爬的異常艱辛,還滑倒了兩三下,等他終于快要爬起來的時候,一只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背上。
許遠的力氣有多大?
格萊美舞臺知道不?
北四爺的骨頭都差點被這一腳踩斷了。
“小刀,過來。”許遠開口。
有些事,不是他做了就行了的。
這件事,按照趙科剛剛的談法,就算現在揭過了,這個仇也結下了。趙科無所謂,他不怕北四爺報復,北四爺也不會這么傻。
張麟怎么說都是一代娛樂大亨,也不至于被北四爺看成軟柿子。
唯獨趙小刀,因為工作的緣故,全國到處跑,北方可不會少來。
而且她不過是個藝人,底子也較為清白,沒人撐腰,北四爺要換個時間收拾她還不容易?
許遠,就是要讓北四爺知道,趙小刀,他動不得!
趙小刀走了過來,她大概預料到了會發生什么。
她不是那種狠女人,所以她現在十分害怕。
如果把她換成江書影,可能現在一邊有些害怕,但一邊也會躍躍欲試吧,她甚至會下意識的流露出笑容。
女人和女人,果然是不一樣的。
“去拿個盤子,不,拿碗,盤子容易碎。”許遠使了個眼色。
趙小刀面露難色,但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忤逆許遠,包括自己人。
她拿了一個碗過來。
“砸他腦袋,砸碎。”許遠開口。
也沒說清楚是把碗砸碎,還是把什么砸碎,這就很恐怖了。
“你敢,小賤人,我特么弄死…啊…”
北四爺的話沒說完,因為許遠加力道了,他的腳在北四爺背上,如同一塊巨石壓得北四爺現在連呼吸都困難。
“砸!”
趙小刀畏畏縮縮,眼眶再次發紅,砸了下去。
然而不得不承認,五星級大酒店的東西真的實在。
這碗質量太好,根本沒有碎。
“砸碎!”許遠開口。
趙小刀茫然了。
“砸!”
嘩啦!
終于,第五下,碗碎了。
北四爺的腦袋也…一言難盡。
許遠松開腳,北四爺抱著自己的腦袋,痛的無法呼吸,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他蜷縮在門口,哪里還有半點大佬氣質?
這就是一個沒有底蘊的狗腿子,僅此而已。
色厲內荏,算不上什么人物。
“嗚嗚嗚!”
趙小刀放聲大哭。
許遠沒有理她,這是正常的,畢竟這孩子比較善良,這種場面估計是第一次見。
“以后,看著她,記得繞路走。不然,下次我親自動手。”許遠給了北四爺一腳,讓他能夠看到自己,然后伸手握住一個白酒酒杯。
下一刻,許遠松手,酒杯消失了。
只有一縷白色的粉末灑下,好像骨灰。
北四爺連痛覺似乎都喪失了,看得呆了。
“好手段!啪啪啪!”
許遠背后,一直沒有吭聲的鄭九淵鼓起了掌,“恐怕就連南少林海燈一脈現任住持源誠法師的大慈開碑手,都達不到這般爐火純青的地步吧。”
“你是蜀中人,青城、峨眉、海燈一脈,不知道師承何處?”
鄭九淵看著許遠,開始盤道,想要弄清楚許遠的底細。
許遠卻一副看智障的眼神:“你在說書嗎?青城門票七十八元一張,峨眉貴一點一百六十塊。海燈武館,應該不收費,而且蜀中海燈故居很多,你說的是哪一座?不管是哪一座,都和我沒關系。我不是票販子,幫不了你。不過我同學是,胡途旅行,川內純玩,歡迎關注!”
“你在避諱什么?”鄭九淵道,“從你剛剛的出手來看,你必定是宗師無疑。北四惹了你,我替他跟你道歉,這件事情就此揭過如何?”
“可以。”許遠已經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事情了結也無所謂。
“走吧。”許遠示意大家走人。
“等一等。”鄭九淵叫住了許遠道,“北四和趙小刀的事,你和北四的事,都了了。但是你和我的事,還沒有了。”
“北四,是為我們鄭家做事的。”
“他出了事,我們滄州鄭家,是要扛的。”
鄭九淵穿的是普通的黑色襯衣,衣角無風自鼓。
和同樣在秋冬季節也只穿一件單薄白襯衣的許遠相映成趣。
兩人之間,有風在流動。
“你確定你要扛?”許遠問道。
“這是規矩。沒有對錯,咱們只談規矩。”鄭九淵慢慢屈膝、踮腳、虛坐、抱拳、瞇眼。
如同一頭捕食前的獵豹。
一旦行動,必定是雷霆一擊。
“好,那就你扛!”許遠點頭。
鄭九淵留下一道黑色殘影,沖向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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