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低垂,烏云密布,今天是個陰天。
夏日里的陰天總有一股悶熱感,就連周圍吹來的熱風都帶著些微的濕意。
路小魚與蕭籠包在落花城外的一條小溪旁坐著,四只白皙嬌嫩的小腳浸泡在水里,感受著溪水的清涼。
蕭籠包一如既往的話很密,但她發現,小魚兒最近好像老是走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呼——”密林內的風兒吹過,吹落了一片綠葉。
葉子隨風飄舞,然后落在溪水之上。
神奇的是,潺潺小溪一直在流動著,這片落葉位于溪水中央,卻停在了那里,并沒有隨波逐流,而是紋絲不動。
下一刻,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從高空處緩緩飄落,然后一直腳尖落于這片綠葉之上,整個人就這樣立在了小溪中央。
“呀!”蕭籠包看到來者后,忍不住驚呼出聲。
路小魚抬頭看去,本有些迷茫的雙眸,在一瞬間就變得靈動了起來。
路潯立于落葉之上,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開口道:“正好路過,沒想到又遇上了你們。”
他其實是特地來與路渝告別的。
“啊?路前輩接下來準備去哪里嗎?”蕭籠包問道。
路潯看著她們,回答著:“準備離開西洲,回一趟魔宗。”
“喔喔。”蕭籠包倒是想跟著他來著,然后抱緊金大腿。
但奈何她們也不是魔宗弟子,壓根就沒有一起回魔宗的道理。
路小魚聞言,眼中的靈動減弱了一些。
她泡于溪水中的白皙玉足,腳趾微微向后勾了勾,沒有說話。
路潯看著她,開口道:“路小魚,若我沒有記錯的話,蕭籠包曾言,我與你逝去的兄長同名同姓?”
路小魚點了點頭,聽著路潯的話,略感疑惑。
“多次相遇,又有此等巧合,看來你我頗為有緣。這塊木牌你且接著,以后若遇到一些難以解決的難題,可持這塊木牌,前往大陸各處的來福酒樓,到時候自會有人幫你。”路潯說著,從儲物戒指內取出一塊木牌,拋給路小魚。
路小魚抬手接住木牌,只見這塊簡單的木牌上,只刻著一個“潯”字。
這種是私人令牌,見到令牌,便如見真人!
等到她驚訝抬頭,溪水中央,早已沒了路潯的身影。
蕭籠包一把抓住路小魚的手臂,用力搖晃著她,大聲尖叫道:“啊啊啊啊!小魚兒你絕對是名幸運玩家!賺屏蔽的關鍵字啊!”
“有這塊木牌在,我們公會豈不是可以隨時搖人?太爽了!嘿嘿!”蕭籠包嘴角都快笑的咧到耳根了。
路小魚看著木牌,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了一股久違的溫暖。
感覺就像是…哥哥正在以另一種方式,陪伴著自己。
雖然理性告訴她,他不可能是他。
但還是忍不住沉淪其中啊。
與二女告別后,路潯便去與二師姐還有貓南北匯合了。
他們準備啟程回東域。
“奇怪了,怎么總感覺把什么人給忘記了?”路潯在心中想著,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
6位千里迢迢跑到西洲的侍劍童子若是得知此事,怕是會哭暈在茅房。
與二位師姐匯合后,紙鶴便往西洲界外飛去。
這次沒分兩只紙鶴,而是三人同乘一只。因為貓南北也不占地兒,她反正喜歡當掛件,愛掛在路潯身上。
紙鶴由二師姐操控,她境界高深,飛行速度遠飛路潯所能媲美,差的遠呢!
二師姐坐在前頭,路潯坐在后頭。貓南北一會兒坐在路潯肩膀上,一會兒掛在路潯的脖子上,時不時的還會把自己的小腦袋抵在路潯的頭頂,反正就是好動。
顧小滿駕馭紙鶴,很難得主動開口與人交流,道:“小…小師弟。”
“嗯?二師姐請講。”路潯聽到顧小滿主動喚了自己一聲,還有些不習慣。
“小…小師弟在西洲,可…可是有…有什么奇遇?”顧小滿問道。
“呃,是有一些,不知二師姐說的是哪方面?”路潯道。
他在這段時間突破的飛快,多方面精進,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二師姐問的是哪方面。
沒辦法,就是強!
“劍…劍道。”二師姐平靜開口,然后補充道:“你的身…身上,有一股…玄妙的氣息。位…位于你身側,有…有劍心通明之效。”
這么長一句話,二師姐說的有些吃力,但她語速不疾不徐,并沒有給人一種急切感。
路潯一聽,大概便明白二師姐說的是什么了。
“二師姐是在說劍運buff吧?”路潯在心中道。
這么一想倒是也對,二師姐既然也是劍修,那么,在西洲與東域境內,她位于路潯身邊,就可以得到5的劍道實力加強。
這種提升,二師姐沒理由感知不到。
而且對于第八境巔峰的她來說,5的提升,是很可怕的。
你的百分之五的資產,沒多少錢,而對于富翁來說,百分之五也是筆巨款。
哦對不起,差點忘了,有些人的資產可能是負數來著。
路潯對此并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道:“師弟前些日子在劍道方面有所突破,引發天地異象,然后便有了這種奇異現象,具體緣由,師弟也是不知的。”
他的確至今想不明白,這究竟是為啥?
就因為我長得好看,所以天道老爺獨寵我一人?
emmm…都好看到這種地步了,或許也不是沒有可能。
二師姐聞言,微微頷首,倒也沒有在這方面多言。
在她看來,這絕對不是壞事,恰恰相反,這是小師弟天大的造化!
紙鶴飛的很快,沒多久,三人就來到了西洲的邊界處。
西洲界碑屹立于此,二師姐收了紙鶴,同樣選擇了步行。
她雖是當下最頂尖的劍修之一,但對于劍山的開派老祖還是心懷敬意的。
不管怎么說,光是劍道永昌這四字的大風流,便已足夠讓人欽佩。
來到界碑附近后,路潯很快便聽到了滴噠的聲音:“路潯!你來啦!”
她語調上揚,明顯很是開心。
路潯點了點頭,沖她溫和一笑。
而讓路潯比較意外的是,他在滴噠的身上,感知到了劍運的氣息!
這些氣息他先前是感知不到的,如今他劍運加身,倒是立馬就能發現界碑之下的同源之力。
“原來我身上的劍運,是來自于這里?”
他看著屹立著的西洲界碑,突然覺得,劍山老祖在此處放一塊界碑,或許還有其他深意?
眾人來到此處后,界碑前的人群很快便讓出了一條道來。
一個瘸子自人群中緩緩走出,竟是一劍山的持劍者平山海。
平山海走到三人面前,手持神劍,朝著三人躬身一拜,并朗聲道:“謝三位對西洲的援助。”
這一禮,他是該拜的。別的不說,光是路潯一人,就為西洲的戰事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平老哥,不必多禮。”路潯將他扶起道。
哪知他的雙手一碰到平山海,平山海就微微一震,他手中的神劍更是直接發出了一聲劍鳴聲!
神劍這一叫,倒是直接吸引了劍氣近的注意力。
它本來散漫的懸浮在后頭,在神劍發出劍鳴聲后,它劍身一動,便來到了路潯身邊,有著一股和神劍較勁的味道。
神劍乃是劍山老祖的佩劍,也就是曾經的天下第一劍。
而劍氣近則是當下天下第一劍修燕離的劍,等于是新王與舊王在此相見。
路潯扶起平山海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長相粗曠的平山海。
“搞啥呢?我碰你一下你抖個錘子啊,這么敏感的嗎?”路潯嘴角微微一抽,在心中道。
他迎著平山海的目光,只覺得一陣不自在。
平山海的眼神里滿是震驚與不解,隔了好一會兒,他才盯著路潯,嘴里才擠出了四個字:
“西洲劍運!”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