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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無人再敢】

  擂臺下,武侯把嘴角的鮮血給擦干凈后,再次朝著路潯彎腰作揖,行了一禮,然后便轉身走回到了挑戰者的行列里。

  路潯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按照前世的劇情軌跡,這個武侯或許并不會來魔宗挑戰。”

  “他應該是聽聞了我那天生劍胎的名號,才決定來此請求指點。”

  畢竟按照正常軌跡,林蟬是在今年的年底才加入魔宗的,因此,這個時候的魔宗,除了正在閉死關的燕離外,本來并不具備天生劍胎。

  而天生劍胎,對于武侯這位劍癡來說,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的。

  “看來又是蝴蝶效應。”路潯在心中道。

  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對這位劍池傳人的人生帶來影響?

  可能會有那么一點吧?

  要知道,根據前世的記憶,在前世可沒聽說過什么劍池武侯。

  哪怕他早已在劍道上拼盡全力…

  此時此刻,魔宗后山,小書齋外。

  先生懶洋洋的坐在木椅上,就像是個老人家在曬著暖陽。

  三師兄諸葛來福正在泡著茶葉,一邊泡茶一邊道:“也不知道小師弟第一次參與這種場合,會不會有些不習慣。”

  “我看他習慣的很!”先生沒好氣道。

  原來先生也有在感知著現場發生的狀況。

  只是往年的外門大比,先生從來都是毫無興趣的,也不知為何,此次卻有在默默關注?

  諸葛來福笑了笑,開始為先生倒茶。

  先生飲了一口熱茶,突然兀自低聲道:“心性不錯,就是這天賦著實差了些。”

  “先生,您在說誰?”諸葛來福問道。

  先生放下茶杯,道:“一個你小師弟的對手,連我都沒想到,劍池居然還有傳人。嗯…長得也還算討喜。”

  這句話若是讓演武峰上的其他觀眾聽到,估計都會覺得無語。

  武侯那經歷過不知道多少風吹日曬的粗糙皮膚,連靈力都無法將其滋養到恢復常態。

  再加上他那深刻的抬頭紋,以及稍顯木訥的氣質…

  這是普丑,丑得普普通通。

  而諸葛來福自然是知道先生所謂的“長得討喜”,究竟會是啥樣。

  比如…諸葛來福他自己這樣。

  或許是因為覺得武侯長得討喜,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先生半閉著眼睛,然后仔細地探查了一遍他的體質。

  做完這些后,他拿起茶杯,那好好翹起的蘭花指輕輕的在杯壁上一拍,一滴水珠便跳躍了起來。

  先生伸出左手,在水珠上輕輕的點了一下,這顆小小的水珠內,似乎便自成了一個小世界,里頭光華流轉,卻又沒有絲毫的規律。

  他心念一動,這滴水珠便轉眼間消失不見,朝著演武峰快速飛去。

  “嗖——”

  水珠越過了高臺上的眾人。

  今日,魔宗外門有著大量的第六境之上的大修行者,但他們似乎都對這顆突然出現的水珠無所察覺。

  包括沈閻這個第八境的修行者在內,沒人發現這滴從后山飛射而來的水珠。

  水珠飛過高臺,然后來到了武侯的身邊。

  “啪嗒!”

  聲音很輕,就像是一滴雨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

  而實際上這滴水珠在瞬間便滲透進了武侯的身體。

  “噗——!”武侯很突兀的又噴了一口鮮血。

  這次噴得很猛,還濺到了站在他身邊的那位劍修。

  下一刻,武侯整個人眼前一黑,竟直接暈死了過去!

  沒人發現,甚至他自己暫時都沒有發現,他身體內的一條經脈…

  ——歪了!

  一根經脈發生了變化,所能帶來的影響其實也是有限的。

  先生給這個雪地里的人加了一塊炭,但也只是加了一塊而已。

  而這是否會給他的人生帶來改變,一切其實又無從可知了。

  同樣是一分,十九分加一分,不過是二十分。五十九分加一分,便是六十分及格。九十九分加一分,便是一百分滿分!

  還是要看他自己。

  此時此刻,現場最懵逼的便是路潯了。

  “臥槽,我剛剛下手有這么重?”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有點想不通。

  “我明明留力了,他明明也只是受了點輕傷啊,咋現在還昏迷了呢?”

  路潯抬頭望天,很想說一句:“他暈倒和我沒關系哈!”

  感覺有點尷尬啊!

  “重傷昏迷”的武侯很快就被魔宗弟子給帶離了現場,抬下去服用丹藥治療去了。

  如今,很多人看向路潯的目光直接就變了。

  除非是傻子,要不然都能看出,路潯絕對是留手了。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已領悟了劍意的劍修,最終還是沒撐住,重傷昏迷了。

  想來…這是因為劍意品階上的差距!

  魔宗小師叔祖,恐怖如斯!

  另外那十六位劍修已經在暗自慶幸了,如若是他們對上剛剛那劍,如今躺下的,或許便是自己了。

  劍修們的對決已經結束,路潯卻沒有急著回到高臺之上,而是繼續站在擂臺中央,臉上又掛起了和煦的微笑,環視了一圈余下的挑戰者們,道:

  “可還有人要挑戰?”

  那充滿了磁性的聲音,低沉卻又溫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優質偶像再問粉絲們:“還有要合影的嗎?”

  這么多挑戰者,剛剛上場的只是想挑戰路潯的劍修,原先,隊伍里頭肯定還有其他想要挑戰的人。

  只不過剛剛路潯的表現過于恐怖,人家以一敵十七后,你再跳出來說我要挑戰,會顯得像是一個跳梁小丑。

  高臺上,坐在椅子上的蕭苒雙手緊緊地抓了抓自己的衣裙,她倒是很想下場去找路師叔討教幾招。

  “啊,憋得我好難受哦!”她拍了拍自己窮胸極惡的胸脯,平復著自己的戰斗情緒。

  這不符合規矩,而且很可能會被師父給責罰。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師父,發現趙歲寒看向路潯的目光早已充滿了母性光輝。

  這個“媽媽粉”已經徹底迷上了路潯,就差來一句“路寶放心飛,媽媽永相隨”之類的飯圈口號了。

  接下來,擂臺上,路潯連問三遍:

  “可還有人要挑戰?”

  現場一片寂靜,無人應答。

  也無人敢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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