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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無劍者再露崢嶸】

  魔宗弟子們的態度,不止把挑戰者們給嚇了一跳,就連魔宗玩家都給嚇著了。

  特別是挑戰者里,有幾個還是單純的在口嗨…

  路潯坐在高臺上,眼神在群情激憤的外門弟子里掃了一圈,然后鎖定在季梨身上。

  季梨看起來很生氣啊,胸口都氣得起起伏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若是在宗外,她可能都直接拔劍,教他們做人了。

  就你們這些貨色,也配與我未來夫君相提并論?

  她氣了好一會后,抬頭往高臺上看了一眼,只見路潯正面帶微笑的和貓南北交流著,一副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模樣。

  高下立判。

  實際上是貓南北說她贏了賭局,路潯笑著答應她,給她做甜品。

  這或許便是擼貓娘的代價吧。

  挑戰臺上,剛剛揚言要挑戰路潯的新人修行者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有點被這大場面給嚇著了。

  唯有一名看起來抬頭紋很深,皮膚也很粗糙的男子,沒有退縮,反而迎著魔宗眾人向前一步,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

  他的劍是一把青銅劍,且沒有劍尖。

  似乎不是劍尖斷了,而是本身在鑄就之時,便沒有劍尖。

  因此,它看起來有些特殊。

  男子將青銅劍橫放在身前,然后雙手將其拖舉起來,整個人的身子不斷往下彎,彎到了近九十度。

  這個動作一出,路潯是沒有看懂,沈閻等在場的大修行者們卻微微動容。

  沈閻傳音給路潯道:“小師叔,這是上古時期劍修間的最高禮節,是在請求你賜教,如若你愿意與他切磋,便算是他的半師。”

  “當然,小師叔,這是單方面的,你不需要對他履行任何師父的職責。”

  “沒想到啊,現在還有年輕劍修懂得上古時期的禮節。”沈閻感慨了一句:“也不知他出自何門何派。”

  路潯聞言,倒是來了點興趣。

  這個男子依舊雙手托舉著青銅劍,沉聲開口道:“劍池武侯,請路前輩賜教!”

  這話一出,高臺上引發了些微的騷動。

  不少大修行者都與附近的人開始交流起來。

  “劍池?”路潯也跟著愣了一下。

  他隱約記得這是上古時期的劍修圣地,后逐漸衰敗。

  后來還有玩家在秘境里獲得過劍池遺留的秘籍。

  相傳,劍宗的開派祖師,與劍池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高臺上來觀禮的大修行者們之所以感到震驚,也是沒想到劍池居然還有傳人。

  這個門派不是已經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里嗎?

  假的吧?

  而最震驚的則是一劍山與萬劍山的來客。

  劍池是曾經的劍修圣地,一劍山與萬劍山是當今的劍修圣地,有點像是舊王與新王。

  一劍山與萬劍山的長老用神識探查了一下這個名叫武侯,自稱是劍池傳人的男子,發現這已是他邁入修行的第五年,修為不過剛入初境。

  這資質,在他們眼中,已算十分糟糕。

  劍池傳人?

  就算是真的劍池傳人,那又怎樣?

  ——不過如此。

  路潯暫時沒有回話,這個武侯便要一直做著這個動作。

  沈閻傳音告訴他,按照上古時期的規矩,行禮者若沒收到準確的答復,就要一直這樣下去。

  那個時候,有些劍道前輩就是由此來觀察這些劍修是否心誠。

  若覺其心誠,便會賜教。

  而劍池弟子,最注重就是磨礪自己的劍心。

  感覺他們有點像是劍修中的苦行僧。

  路潯坐在那兒,俯瞰著下方,開口道:“可還有劍修想要挑戰?”

  這話一出,下方的挑戰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沒人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都被被魔宗外門弟子剛剛的舉動給嚇著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磕磕巴巴的開口,而且連臺詞都變了。

  “晚輩…晚輩也想請路前輩指點一二!”

  路潯微微點頭,繼續朗聲道:“還有嗎?”

  聲音在靈力的加持下傳遍全場。

  陸陸續續的,又有幾名劍修跟著開口。

  還別說,現場的劍修比例還挺高,至少有一半是劍修。

  越來越多的人給出回應后,那些稍微膽怯一點的,也算是鼓起了勇氣。

  在場竟有不少劍修想要挑戰路潯,加上那個劍池武侯,足足有十七位。

  而那劍池武侯依然捧劍彎腰,立在擂臺的正中央。

  路潯其實早就想好了,若條件允許,他便會下場給魔宗掙一份面子。

  在場觀禮的人如此之多,現場還有玩家在論壇上做著直播,今日的魔宗外門大比,說是萬眾矚目都不為過。

  因此,如果他有所表現,那不僅僅是漲一波宗門聲望值那么簡單。

  他估摸著沈閻剛才這么積極的給自己傳音,肯定不僅僅是為了給他做解釋。

  這死光頭也想靠他為魔宗出波風頭呢!

  就像校長與老師常掛在嘴邊的那句為校爭光一樣,都希望路潯能為宗爭光。

  這不,現在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呵,光頭!

  不過還好,路潯也不介意出手。順便呢,也給外門弟子們打個好頭,揚一揚士氣,讓他們等會好好發揮。

  路潯笑了笑,緩緩起身,然后飄然而落,落在了武侯所在的那處擂臺上。

  劍池武侯依舊保持著那個動作,一動不動。

  路潯走到他的身邊,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然后開口道:“你們大可一同向我出劍,但凡有任何一把劍能進我周身三尺,我便接受挑戰。”

  此話一出,滿場嘩然。

  說真的,在場的挑戰者撐死就是雞頭,他們能敵得過鳳尾,但肯定不是鳳頭的對手。

  更何況這個鳳頭還是“天生劍胎”!

  實話實說,這么多人一起上,他們都沒有把握打贏路潯。

  可打不贏歸打不贏,你說我們這么多人的劍都近不了你周身三尺,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了!

  這是不可能也不現實的事情!

  就算你是天生劍胎,那也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高臺上,坐在趙歲寒身邊的蕭苒眼睛不由一亮。

  路潯剛才的話語,很合她的胃口。

  她也十分好奇,路潯的底氣來自于哪里。

  她自認自己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難不成…路潯只是在做著篩選?

  淘汰掉一批不值得他出手的人,留下那些至少能進他周身三尺的?

  嗯,應該是如此了。

  “這樣倒也不錯,接受一些阿貓阿狗的挑戰,反倒顯得掉價。”蕭苒在心中道。

  “這路師叔,倒也有幾分有趣。”

  她儀態端莊地坐在趙歲寒的身邊,看似如大家閨秀一般,實際上內心中已燃起了戰火。

  我也好想打架的說。

  坐在這里好沒勁的。

  我的兩把斧子都已經饑/渴難耐了!

  只不過她是來做客的,沒有下場的道理。

  擂臺上,路潯微微一笑,看著溫文爾雅,身上沒有絲毫的銳意。

  他開口道:“可以開始了。”

  一眾劍修都還在發愣,而劍池的武侯已經率先出劍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只是他的這一劍看起來慢吞吞的,和尋常武夫的速度差不多,根本不像是個修行者。

  沒有劍尖的青銅劍朝著路潯襲來,他那抬頭紋很深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其他劍修比他晚出劍,卻比他更早的靠近路潯。

  有的人是持劍靠近,有的是手掐劍訣,施展著飛劍之術。

  十七把劍,各式各樣,有長有短,有寬有窄,一同朝著站在擂臺中央的路潯刺來。

  而他手持劍鞘,一動不動。

  眾所周知,路潯作為堂堂天生劍胎,至今為止,未曾對人出劍過。

  哪怕葉隨安也不曾逼他出劍。

  此刻也是如此。

  只見他用手指轉了一下劍鞘,然后一把將它握住,放于身后。

  他只是看了這十七把劍一眼,沒有做任何的多余動作。

  僅僅只是一眼。

  而在下一刻,這十七把劍…

  ——齊齊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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