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自路潯在山頂處丟下竹葉,才過去短短幾息時間,等到他恢復視覺,下方的那座小山已不見蹤影,化為一個巨大的深坑!
“山呢!?”路潯震驚得瞳孔都微微放大了。
“一劍之威,當真可以移山倒海的嗎?”路潯感覺自己心跳都開始加快了。
這是他前世玩60級的號時體驗不到的力量!
如若有一天,我也能到此等境界…
想到此處,路潯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跟著沸騰了起來!
現在別說是那位神秘男子了,就連泰山內的大型祭壇,也跟著在這一劍之下分崩離析!
路潯可以清晰得看到,深坑內除了山石之外,還有崩碎的祭壇。
整座山都沒了,山內的祭壇自然不可能完好無損!
“破成這樣,當做樂高來拼,應該都拼不回去了,這祭壇肯定毀了,還能用的話老子吃…算了,莫觀基吃屎!”路潯在心中想著。
只是咱這主線任務都還沒接,主線這就崩掉了啊!
他試圖在深坑內尋找神秘男子的尸體,結果發現根本找不到。
“該不會被這劍氣給轟成灰了吧?”路潯喃喃自語。
“二師姐這劍氣還真是一步到位啊,連挫骨揚灰的步驟都免了,一口氣全做完了。”
根據往日里的習慣,他還準備去這神秘男子的尸體上扒尸的,看看有沒有什么戰利品。
這便約等于是殺怪爆裝備了。
可如今看來是很難有所收獲了。
他不信邪似的駕馭紙鶴來到深坑處,眼睛環視了一圈后,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一顆珠子上。
“這不是祭壇正中央的那顆白色珠子嗎!”路潯在心中道。
他先前進入秘境的時候,這個神秘男子正在用自己的鮮血浸染這顆珠子,珠子把他的血液都給吸收的干干凈凈。
祭壇都毀了,男子都被轟成渣了,這顆詭異的珠子居然完好無損!
路潯果斷的將它撿起,然后放入了自己的儲物戒指里。
在他撿起珠子的一瞬間,眼前跳出了好幾條提示信息。
他正準備看一看,便聽到了貓南北的聲音。
貓南北往遠處看了一眼,沖路潯道:“小師弟,有人來了,我們要避一避嗎?”
這么大的動靜,怕是把整個三千山都給驚動了。
“避一下吧。”路潯道,他怕有什么麻煩。
“好。”貓南北用自己的小手抱住路潯,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往遠方飛去。
先繞個一圈,然后再回天闕門。
數十道身影很快就來到了巨坑處,來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表情都很統一,皆是一臉震撼!
而天闕門的門主莫北河也在其中。
“這究竟是何人所為?”這個念頭從所有人的腦子里蹦了出來。
在場眾人多為三千山的各派掌門、宗主、門主,實力大多在第四境、第五境,他們不至于感知不出來,都很清楚剛剛是有一道劍氣從天而降!
一劍平山!
很多人此刻甚至在心中想著:“如果剛剛那一劍,落在我們宗門的山頭上的話…”
后果不堪設想!
這些中小型門派和魔宗可不能比,雖然同樣有護山大陣,但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魔宗的護山大陣由先生打造,光是“看門”的便是燕離藏于接引峰內的半道劍氣,就連執劍者平山海這等強者,也根本傷害不了大陣。
而像天闕門之流,就憑剛剛那一劍,不說屠滅整個宗門,那有點太囂張了,殺個七成還是輕輕松松的,多多少少肯定還是有些漏網之魚的嘛!
這便是大修行者的恐怖!
三千山同盟一向同氣連枝,大家都是老熟人,閑著沒事就會聚在一起吃飯喝茶聊天打屁,此刻便也不見外了,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他們的情緒都很復雜,其中不免還帶有深深的緊張情緒。
因為這位突然出現的神秘強者莫名其妙的平了一座山,讓人想不出理由。
沒記錯的話,這座小山是叫泰山吧?
這座山連樹都沒幾棵,光禿禿的,哪怕是些小門派也不愿意在這種地方開宗立派,這強者用劍摧毀它干嘛?
而且對方是敵是友也還無法確定,是友的可能性不大…大家是啥地位大家心里都有逼數,哪來這么強的友軍?
可如果是敵的話…
不敢想象!
三千山的一眾高層們開始在深坑處感知起了殘余的氣息,只是大部分的氣息都被劍氣給掩蓋住或者洗刷掉了,能感知到的東西很是有限。
“好像有妖氣?”一個美婦人模樣的女子微微蹙眉道。
莫北河聞言,立馬抬起了頭。
“妖氣嗎?”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跟在路潯身邊的貓南北。
而且他是知道路潯半夜里離開了天闕門,巡查弟子有向他匯報。
只是他不敢多問,也不會派人跟蹤,更要裝作自己連匯報都沒有收到。
那么,這里的一切,很可能與魔宗有關?
一念至此,他覺得自己已經靠近了真相。
只是不知道魔宗來這里毀掉一座小山干嘛?
“莫門主,你是有察覺到什么嗎?”莫北河身邊的一位彪形大漢道。
“劉宗主,莫某剛剛有些走神了。”莫北河并沒有多說什么。
一向穩健的他深知慎言的重要性。
這里所發生的一切,便能側面映照出魔宗的強大。
如果可以的話,他自然是會選擇偷偷的抱牢這條大腿,不讓外人知曉,以免產生競爭。
只不過相比較于他人的緊張情緒,他心里則淡定了許多,甚至還有些喜悅。
另一邊,路潯與貓南北很快就回到了天闕門內的小院。
林蟬從廚房里探出了小臉,她正在煮粥。
見是師父與四師伯回來了,她便繼續專心煮粥了。
路潯見貓南北狀態還不錯,想來在剛剛的戰斗中也沒有受什么傷。
但他還是開口問道:“四師姐,你沒受傷吧?”
“哈哈哈!就憑他也想傷我?”貓南北挺直腰板道。
對于自己沒有打敗那個男子,最終還使用了二師姐的劍氣,貓南北覺得有點丟人,找著理由道:“咳咳,我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精神不佳,要不然早砍死他了!”
路潯:“…”
你每晚睡得多香我能不知道?
感覺拍你屁屁都不會醒!
路潯沒有理會貓南北的大話,反而是問道:“四師姐,二師姐…究竟是什么境界?”
貓南北應該是在第五境,而二師姐的劍氣能直接把強行提升至第六境的男子給秒掉,實力肯定要在第六境之上!
貓南北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二師姐應該是第八境吧,和沈閻差不多境界,但沈閻肯定打不過二師姐就是了,兩個沈閻都不一定打得過。”
沈鹵蛋作為堂堂魔宗宗主,第八境的強者,竟在此刻淪為計量工具。
“第八境嗎…”路潯在心中道。
他繼續問道:“那剛剛竹葉里的那一劍,有她正常時期親手刺出一劍時的幾分威力?”
貓南北用小手托著腮幫道:“七八成應該是有的。”
“嘶——”路潯倒吸了一口涼氣,并在心中給出了標準評語:“二師姐竟恐怖如斯!”
聊完這些后,路潯看著貓南北,道:“四師姐,你就沒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貓南北既然跟蹤了他,然后大家又遭遇了這么一個神秘人,她應該是心有疑慮的吧。
回來的路上,他其實就在想著說辭,編著理由,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腹稿。
貓南北一向很好騙,憑借自己的巧舌如簧,憑借自己強有力的說服力,忽悠一下她應該不成問題。
怎料貓南北居然搖了搖頭,道:“本來是想問問你的,可后來想了想還是算了。先生說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秘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
說著,貓南北抬頭看向路潯,那一雙貓耳朵微微向后倒著,道:
“小師弟,我只說一件事。”
“四師姐請講。”路潯道。
“你以后如果要做什么危險的事,一定要小心,最好還是把我帶上。你別看我今天發揮失常,四師姐我真的超能打的!”
說著這些,貓南北的神色里竟還有些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