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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才華這東西就是用來埋沒的

第四十六章才華這東西就是用來埋沒的  只要是出自正常家庭的女人,似乎都很喜歡回娘家…云娘這種不是出自正常家庭的女人在回娘家的前一天晚上,也睡不著覺。

  見母親忙里忙外的整理東西,一刻也不停歇,云昭沒好氣的道:“人家不待見你,還謀你兒子的家產。”

  “兒啊,云猛他們也去西安…”

  “是我要求的,你兒子的命金貴著呢,沒人護衛,我不冒險。”

  “我是說…我是說…要是你外祖他們對你不好,你要惱。”

  “沒事,我很能忍,實在忍不住就把他們都干掉!”

  云娘哀嘆一聲道:“你還是不要去了。”

  云昭笑道:“娘,您已經預料到我去了會被欺負是嗎?”

  云娘坐在炕頭無力地搖搖頭道:“以你外祖的脾氣,我們可能會受辱。”

  云昭笑了,拉住母親的手道:“欺負我沒關系,要是敢欺負你,他沒好日子過。”

  “云猛他們開始聽你的話了是不是?”

  “沒有,主要是聽福伯的話,而福伯認為我現在就能做一些主。”

  云娘有些為難,最終還是長嘆一聲,回去睡覺了,云昭以為,母親今晚不可能睡好,所以就起身去找福伯,商量母親明天坐馬車的事情。

  “武庫不能輕易打開,云氏即便是要完蛋,武庫也不能打開。”

  云昭什么話都沒說呢,云福就先說話了。

  “武庫其實不屬于云氏是嗎?”

  “對!屬于‘彪字營’,不屬于云氏,你祖父不過是‘彪字營’的首領而已。

  你云昭不過是‘彪字營’的一個晚輩罷了。”

  “您的意思是說,只要是‘彪字營’的晚輩都有資格拿著韃子跟倭寇的腦袋來換武器是吧?”

  云福重重的點點頭道:“確實如此,你祖父當年之所以沒有把武器給云猛他們,就是因為,‘彪字營’是官,云猛他們是匪!

  保家衛國的武器不能落在賊寇手中!”

  云昭瞅著云福嘆口氣道:“祖父在的時候,云氏就有很多人當了賊寇。”

  云福傲然道:“那是祖上傳下來的基業,不是你祖父弄的,留存陰族為盜,是孝,為國殺敵,是忠!兩者不可混為一談。”

  “也就是說,六叔他們沒有資格獲得武庫里的武器是吧?”

  “是!”

  “那好,您給我好好地保存著,哦,對了,‘彪字營’的其余晚輩在那里?”

  “你想干掉他們?”

  云福聞言,聲音變得有些冷。

  “沒,就是想問問他們在哪,能不能大家合起伙來一起去殺韃子,殺倭寇。”

  云昭覺得自己好像沒法子在討論下去了,天知道古人的操守是怎么回事,另外,他對武庫雖然還是非常向往,不過,也沒有到非拿到不可的地步。

  就在這幾十年里,武器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舊有的武器不一定就能適應新條件下的戰爭。

  云氏一族分出了陰陽,然后就把云氏族人給弄了精神分裂癥患者。

  云昭決定,以后要結束這種迂腐的行為。

  今天,福伯也透漏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武庫里的武器很多,多的可以讓人起殺心。

  天亮的時候,云氏的兩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這是一輛真正的碧油車,只是上面的裝飾陳舊了一些。

  不知道錢多多那個狐貍精是怎么煽動母親的,去西安這么大的事情居然帶上了她跟云春,云花,以及秦婆婆。

  五個人擠在碧油車里應該不是很舒服,可是,母親喜歡,云昭也就聽之任之了。

  他依舊騎著驢子,云楊,云卷兩個少年跟著,不過,他們坐著拉貨的馬車。

  云猛一身莊戶人家的打扮,趕著一輛驢車在前面開路,云虎,云豹,帶著四個刀客打扮的盜賊假裝是家里的護衛。

  福伯自己趕著一輛驢車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天剛亮,這一行人就離開了云家莊子。

  從云家莊子到西安城足足有一百里,如果是快馬,一日就可跑一個來回,而驢車…就需要兩天。

  以前,云昭從不認為五十公里會是一個遠距離,現在,騎著驢子,以步行的速度,慢慢向西安靠攏。

  古人之所以會重離別,就是因為該死的交通工具。

  離開鄉間小路上了官道之后,云昭就不斷的朝云虎,云豹嘿嘿發笑,笑的兩位叔叔面紅耳赤。

  這條大路就有幾位叔叔的血汗。

  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大部分都是推著雞公車的小商販,也有趕著驢子馱著糧食去西安城販賣的農夫。

  麥收后的這段時間是關中最富庶的時候,也是商業最發達的時候。

  從道路上往來的商賈來看,關中的商業氛圍并不好,人們能夠拿來交換的物資不多,大部分都是米糧,雞鴨一類,再就是一些手工制成品,比如竹籃,柳條筐…

  走了不到二十里路,云昭已經吃了一個西瓜,一堆晚熟杏子,跟兩個青桃子。

  商賈們拒絕用銅錢交易,用銀子有不合適,于是,云福就愉快的用驢車上的麥子做了交換。

  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商業現象,如果這種以物易物的行為變成關中普遍交易方式的話,就說明大家都在逃稅…

  沒人把國家當成一回事,這對明王朝來說是一個極為危險的訊號。

  關中人家很少有馬,不是不能飼養,而是飼養了馬之后很容易被官府征用,所以,久而久之,喜歡養馬的關中人也就漸漸地不養馬了,改養騾子跟驢子。

  給云娘拉車的是一匹大青騾子,這匹騾子身材高大,性情溫和,是云氏家大牲畜中的明星,按照福伯的說法,這樣好的大青騾子,在西安都罕見。

  婦人的馬車走在路上是不會撩起簾子的,即便是再悶熱也不能撩起簾子乘涼,尤其是大戶人家更是注重這些規矩。

  路上也有很多撩起簾子看外邊的婦人,她們都是做生意的,半天時間,云虎,云豹兄弟兩已經偷偷地光顧兩次了。

  下午的時候就要過浐河了。

  這條發源自云氏湯峪的小河,在經過大量小溪匯合之后,才到平原上就變成了一條河流,最終匯入了灞河。

  這條應該屬于云氏的河流上被人架上了一座木橋,還有人專門站在兩邊收費,看樣子是一個好買***劫道強。

  云昭仔細看了收費的過程,發現官府收費其實比較人性化,云昭眼看著一群乞丐大搖大擺的從橋上走過,一文錢都沒有往橋頭上的竹筐里丟。

  而負責收費的官差好像也沒有追究的意思。

  云氏車隊上橋之后,官差們就如臨大敵,把破舊的腰刀都抽出來半截子,語氣陰冷的要錢。

  一頭驢要收十文錢,一個人收兩文錢,驢子比人值錢也就罷了,還要看驢車上的貨物。

  “騾車里面裝的是官眷!”

  福伯將氣勢提起來之后,也是威風凜凜的。

  “洪大人有令,不論官民,一體繳納過橋費,同時,也必須查驗貨物,若是沒有藍田縣稅官勘驗,必須補足商稅。”

  差官頭子坐在涼棚里吃著鹽水黃豆,也不過來,慢悠悠的對云福道。

  云福拱手道:“不只是那位洪大人?”

  “督糧參政洪承疇,洪大人,這位軍門,如果與洪大人有舊,就請美言幾句,求他高抬貴手,饒過我等苦哈哈,不要再設卡取苦哈哈的幾文錢,免得被鄉親們戳脊梁骨,喝口酒都有人吐唾沫。”

  差官頭目話說的好聽,卻沒有放云氏家眷離開的意思。

  云娘跟秦婆婆從馬車里鉆出來朝差官盈盈一禮道:“妾身身為官眷,自然不敢違令,只是車馬中還有三個閨女,不方便拋頭露面,請差官行個方便。”

  差官已經喝得微醺,支棱起眼睛看了云娘一眼,隨即轉過頭去道:“官夫人給臉,咱也不為難夫人,繳納了過橋錢,就請自便。”

  云娘謝過之后,就上了馬車,云昭跳下驢背,蹦蹦跳跳的來到差官跟前抓了一把鹽水黃豆笑嘻嘻的道:“你這樣的人就不該來當什么差官。”

  差官見云昭長得白胖可愛,就笑了一聲道:“那你猜猜,我是干什么的?”

  云昭笑道:“你該是軍中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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