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子在前頭把隨山宗好坑了一把,林玖這個當媽的也不能落后。
從玄異那里證實了假證據的來源,林玖又耐著性子等到了第二天,這才明明白白地將少宗主被修士劫走這件事暴露給了潛山宗上下。
明白的或者不明白的弟子皆是一片嘩然,整個潛山宗能動的全都被林玖遣下了山,先是把小山鎮的交易行給翻天覆地地找了一遍。
更是借著團子失蹤的名頭,把平時沒處撒的邪火撒了個痛快,所謂事從權急,陸世鈞這位魔元殿親自帶著刑司的弟子們把交易行里墓城的門派、包括東昀派在內狠狠地翻了一遍。
潛山宗的少宗主被劫走了,現在的修真界滿盤就剩下這么幾個勢力,說句難聽的,兇手就如同禿子頭上的虱子,潛山宗這種抄家一樣的做派雖然大有不妥,但也沒人敢站出來說話,畢竟就連愿意配合的東昀派連店鋪帶院子也被翻了個底朝天。
一時間攪得整個交易行人心惶惶。
做戲做全套,交易行里墓城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潛山宗派出了足有六七隊弟子往各處大型安全區的方向離開,撒下了大網去尋找少宗主的蹤跡。
整個交易行也在陸世鈞離開后寂靜了一整天,那些在交易行中的修士連個大氣都不敢喘,眼巴巴地看著潛山宗不少弟子離開宗門,第一時間將信兒送回了墓城——潛山宗少宗主失蹤,潛山宗大亂。
被派出去的潛山宗弟子們心里面也納悶兒,不是說去找失蹤的少宗主么,怎么臨出門的時候宗主還塞給了他們每隊一本各個安全區的賬本子?
不過這么想一想也對,末世八年年底的時候諸事繁雜,負責向各大安全區年底收賬的外務司忙于交易行,以至于年底的時候把末世八年一年的賬目給拖延了。
去各個安全區尋找少宗主的時候,順道把帳結了,雖然聽上去感覺像是沒什么毛病,但他們心里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宗主心里到底是著急啊,還是不著急啊?
潛山宗的弟子上午離開,到晚上天色完全暗下來,大雪鋪天蓋地的時候也就回來了,此時正站在宗主殿的門外等候復命。
周慕海走到外頭聽答復,林玖沒有露面,眾弟子看著周師兄臉上沉凝的神色,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報備。
團子在林玖的小仙源里,這些弟子們能找到才有鬼了,不過這一趟也沒白跑,好歹把潛山宗去年的賬目給理了個清楚,還把各個安全區的負責人嚇了個夠嗆。
等到了第二日,林玖仍舊把這些弟子派出去,在華國各個區域晃蕩個一圈再回來,每日都是無功而返,每日復命甚至連宗主的人影都見不到,能讓他們感覺好像做了點實事的,只有因為突然增加的任務多出來的宗門積分。
但不管怎樣,宗主自有她的安排,他們聽話也就是了。
一直到第三天,林玖和陸世鈞估摸著消息傳到了墓城,而柏亦央這狐貍心里也有數了,這才拿著那枚莫須有的戒指,拉著玄異老祖,帶上了小海和刑司的弟子們,準備一路直接“殺”到云貴山川。
然而在出發之前,潛山宗的后面多出了不少尾巴,也沒有別人,是來自墓城四個門派的有頭有臉的長老,其中三家都是林玖見過的熟面孔。
混元宗直接派出了大長老卞云崇,清徽派來的是林玖當日覆滅少陽門時來過的那位女長老,隨山宗是臧樺,而樓觀派派來的人林玖從未見過,修為也就那么回事,夾雜在其他三個門派當中,倒像是不得不來湊這個熱鬧一樣。
而東昀派壓根都沒派人過來,像是完全不知情。
林玖掃了一眼,心里已然明白了個大概。
“諸位來得巧…想必也已經聽說了,本座的兒子被修士劫掠,至今下落不明,我宗門內的弟子帶回了兩具修士的尸身。”
說著,林玖點了點手,刑司的弟子立時走上前來,將兩具尸首丟在眾人的面前。
眾人面面相覷,連卞云崇的臉上都是一副驚疑的神色,林玖一一冷眼看過去,都記在心里。
“這兩具尸首,有一具是沒能留住活口,另外一具是被我宗的弟子立斃劍下,但有意思的是,這二人雖然死法大不相同,但皆是體內經脈具斷,靈海枯竭,沒有留下一絲一毫靈力的痕跡。”
“下這么大的手筆,可見背后之人心思縝密,用意歹毒。”
“就在昨日,本座在他們的身上,發現了這么一枚戒指,諸位都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老人,不妨為本座相看相看,也省得本座錯冤了好人!”
說著,林玖手心一翻,那枚低階的儲物戒指出現在她的手上,指尖蘊上靈力,直接擲給了墓城的眾人。
戒指正被卞云崇接在手中,仔細觀察過后,這才移交給身邊其他門派的長老,那張臉完全板了下來,但眼神卻騙不了人——卞云崇不知情,但也知情。
“不過是枚再普通不過的低階儲物戒指,林宗主怕不是多心了。”
“卞長老此話差矣,”臧樺將戒指放在手里,反反復復看了又看,把戒指拿起來,把指環的內側對著卞云崇,“卞長老在混元宗理事多年,不會連這么點東西都看不明白吧?”
“這里頭的圖騰,恰好我卻認得,這是東昀派的圖騰,是東昀派門內自制的法器,不會在外流傳的。”
“而這種圖騰歷時久遠,有這樣戒指的修士可謂是少之又少。”
臧樺看完了戒指,得出了結論,膽大包天地將卞云崇的說法一應推翻,走過來客客氣氣地將戒指交還還到林玖手里。
“這么說來,本座推測得沒錯了?”
臧樺頂著林玖頗具壓迫感的眼神,硬著頭皮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什么不自然來。
“小人不知林宗主作何推斷,不敢妄言,只是方才針對這枚戒指的來歷,句句屬實。之前與潛山宗發生了不少誤會,也算將功補過,小小地償還一個人情,還請林宗主勿要多想。”
“…是么…”
林玖將戒指重新收回自己的珠子空間,掃了一眼沉默無語的卞云崇,心里已經猜出了個七八分。
“諸位來得正好,東昀的人動了本座的兒子,本座正欲打上門去要人,還請諸位也一同前往,好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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