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臧元金所住的廂房里也沒什么值得臧卿泉去偷窺的,左右不過是曾經在隨山宗相依為命的師徒二人抱頭痛哭一番,說說近況,好教彼此放心罷了。
事實上,能和臧元金這么近便地說說話,對禹非來說,這些年在隨山宗也沒個幾回。
現在他不是隨山宗的人,也不再是師尊的弟子,反倒自在無所顧忌了許多。
只是現在的臧元金看上去一點兒都不像沒什么事兒的樣子,臧元金現在看起來足足比禹非上次見到他蒼老了十多歲,禹非看著臧元金難以掩飾的虛弱和疲憊,心臟里像是被插了把匕首。
有只手捏住了這柄匕首的短柄,在他的胸腔里轉了個圈,連嗓子眼里都哽得生疼。
“您,您怎么變成了這樣…”
禹非問出這句話,緊接著就后悔了。
還能因為什么變成這樣呢?
為了讓他能繼續修煉的禁術反噬,為了鏟除他最后一點威脅不惜冒險去鉆天道誓言的空子…
“我老了,這次是真的老了。”
臧元金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禹非,看著他烏黑的發頂,恍然間像是回到了禹非還小的時候,學陣法做功課時總能不知不覺地趴在他的膝蓋上睡著。
現在禹非就算跪在地上,也幾乎到坐著的他的胸口高,他是真的老了。
若是修為真的無法再突破,那他不過只有百余年好活,但好在他并沒有臧天清那樣的驚慌,而是帶著點什么都做好了做完了的灑脫。
能成為禹非的踏板,看著這孩子飛向天際,比他大半生沒有目的的修煉和無止境的隱忍要有意義的多。
禹非已經哽得說不出話來。
“我沒想到,林宗主還真能放你下山來見我,我更沒想到,你居然會成了魔修。”
臧元金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平淡,聽不出什么情緒,既沒有責怪,也沒有贊同。
“您不要多想,這是我自己選的。”
若他現在是個仙修,他見臧元金倒是無所謂,臧元金再見他,就難免會背上功法外泄之類的懷疑,現在這樣反倒更加方便。
“還有,您就不怕是我偷偷跑下山的?”
“就憑你那點偷工減料的陣法造詣,還能從潛山宗的陣法里走出來?”
禹非:…哦。
“我今日見了林宗主一副陣圖,實在是驚艷,我陣法上的造詣雖強過她,但卻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陣法出來…這樣的靈動,實屬罕見。”
“潛山宗的那位少宗主也了得,天賦出眾不說,上次與我斗了數天的陣法都不落下乘,他現在不過七八歲年紀,以后前程無限…”
“我知道您的意思。”
禹非眼神定了定。
“我絕不會辜負您用畢生修為為我換來的機會,宗主她不阻止我來見您,自然更不會阻止我一路往上爬,您就放心吧。”
“等我年底成了內門弟子,我就能偶爾出來了,到時咱們兩個約在外頭偶爾見面,或是在交易行中像現在這般見面,都是可以的。”
時間好像過得格外快,禹非估摸著自己的腳程,計算著林玖給他的時限,現在已經見到了臧元金,心里倒是沒有未見面時那么沉了。
“時間不早了,宗主給我的‘鑰匙’只有半日時限,再不走,我偷工減料的陣法本事,估計會折在自家宗門的陣法里。”
禹非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來對著難掩失落的臧元金恭恭敬敬地叩了三次頭。
“我已經離開了隨山宗,如今是潛山宗的弟子,以后便不能稱您為師尊了。”
“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今后禹非就從喬姓,若是您不嫌棄禹非無用,不如認下我吧。”
喬,是臧元金拜入隨山宗之前的原姓,這點臧元金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和禹非提過一次,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喬禹非,給父親大人請安,父親您…萬事保重!”
說完,禹非從地上站起來,沒等臧元金再說什么,轉身離開,幾個跳躍,身影就消失在了交易行的山頭上。
馬上修改完畢,抱歉抱歉!
只剩下臧元金愣愣地坐在廂房偏中堂的椅子上,半天也沒說出話,回過神來時,眼淚已經浸了滿臉。
“我今日見了林宗主一副陣圖,實在是驚艷,我陣法上的造詣雖強過她,但卻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陣法出來…這樣的靈動,實屬罕見。”
“潛山宗的那位少宗主也了得,天賦出眾不說,上次與我斗了數天的陣法都不落下乘,他現在不過七八歲年紀,以后前程無限…”
“我知道您的意思。”
禹非眼神定了定。
“我絕不會辜負您用畢生修為為我換來的機會,宗主她不阻止我來見您,自然更不會阻止我一路往上爬,您就放心吧。”
“等我年底成了內門弟子,我就能偶爾出來了,到時咱們兩個約在外頭偶爾見面,或是在交易行中像現在這般見面,都是可以的。”
時間好像過得格外快,禹非估摸著自己的腳程,計算著林玖給他的時限,現在已經見到了臧元金,心里倒是沒有未見面時那么沉了。
“時間不早了,宗主給我的‘鑰匙’只有半日時限,再不走,我偷工減料的陣法本事,估計會折在自家宗門的陣法里。”
禹非說完,站起身就要離開,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來對著難掩失落的臧元金恭恭敬敬地叩了三次頭。
“我已經離開了隨山宗,如今是潛山宗的弟子,以后便不能稱您為師尊了。”
“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今后禹非就從喬姓,若是您不嫌棄禹非無用,不如認下我吧。”
喬,是臧元金拜入隨山宗之前的原姓,這點臧元金也不知自己什么時候和禹非提過一次,他自己都快要忘了。
“喬禹非,給父親大人請安,父親您…萬事保重!”
說完,禹非從地上站起來,沒等臧元金再說什么,轉身離開,幾個跳躍,身影就消失在了交易行的山頭上。
只剩下臧元金愣愣地坐在廂房偏中堂的椅子上,半天也沒說出話,回過神來時,眼淚已經浸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