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貴婦不好說是不是王妃,可她真的是貴婦毋庸置疑,這兩個清早都沒看到她,不知道是不是發現在自己身上達不成目的。
若自己只是對方試探的目標之一就好了,說明自己不是唯一,就不怕被這種真正的大戶人家纏上。
都是上等人家,薛夫人很清楚,若是下定決心非要做什么事的話,上等人家的手段是小老百姓想都想不到的。
而相比那種頂級人家,自己薛家也不過是人家眼中的小老百姓,想達成目的,一句話的命令罷了。
對呀!為什么不直接來道命令?!
想到這,薛夫人精神一振。
想想自己家,若是有人跟她說有個門當戶對的家庭有適齡子女沒有婚配,但雙方都互相不認識沒接觸過,是不是要找中間人兩邊傳話?
薛夫人深思下去,想起當年柏家軍經過忻陽府的情景,她記得大軍從城外經過,沒有人進城,城中大戶也沒有為大軍舉辦過什么宴席,甚至為了糧草的事聽說還鬧得不愉快。
薛家這樣的家庭,大軍要籌糧草,自然免不了要出一份,只是最后沒成,她記得當時全城有錢人家都松了口氣。
哈,原來如此!
薛夫人心頭迷霧散盡,一片開闊。
郡王府因為當年的事沒有伸出援手,現在想起來家里兒子大了,找不到聯姻對象,聽說柏大小姐及笄,想重新攀關系,又怕被一口回絕,這才想找能說得上話的中間人。
而自己娘家姐姐因為與柏大夫人的親密關系,才導致自己被盯上了。
終于想通了全部關節的薛夫人心中鎮定下來。
全城百姓都知道的,王爺王妃有三個嫡子,嫡長子娶了父親舅舅家的表妹,也就是郡王母妃娘家的女兒。
郡王府的門楣有這份高度,下面兩個嫡子所娶的妻子必然不能比這差,否則再下面的庶子女就不好談婚事了。
兩個嫡子,一個娶柏大小姐,一個娶王妃娘家的女兒。
三個兒子都有岳家做助力,有文有武,日后時局不管如何亂,都亂不到郡王府頭上。
真是好算計啊。
薛夫人無聲地感慨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地抿嘴一笑。
別看郡王府盤算得精明,大將軍府肯不肯答應這婚事還兩說呢。
她娘家姐姐就嫁在東安府,與柏大夫人關系好,是她的福氣,但自己被個不知名貴婦打擾了幾天就不知道是不是福氣了。
想想還是怪嚇人的。
若真是王府的人,一出生就是金枝玉葉的高貴人兒,哪懂得放低身段與人結交啊。
這兩天人不見了,估計是走了,走了也好,可別再來了,尷尬又生硬。
薛夫人倒沒想過若對方再伸手過來自己是不是順竿子爬,薛家跟對方比,小門小戶的,惹不起,一次都別沾上最好。
再說了,薛家自己的親戚就夠煩人的,要是讓他們知道城中貴人有事相托,那幫貪婪成性的家伙肯定拋開自己沖鋒在前,干出難以收場的事來。
東安府普普通通邊地小城,不值一提,可是隔河相望,東安府有涼水鎮,涼水鎮有祁老板,祁老板人送外號女魔頭。
蠢親戚真要干出什么禍事,祁老板能滅了他們。
想起涼水月報上登載的這位祁老板在福縣的豐功偉績,薛夫人忍不住地抖了個寒顫。
為了自家太平,沒有血光之災,薛夫人端起茶杯,一口咽下半杯茶,果然地將這件事順著這口茶吞入腹中,誰都不提。
若是不幸,城中貴人還是找上自己,那也要正正當當地提出相助,而不是這種私相授受。
不然,萬一出點岔子,自己可承受不起任何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