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有個家丁滿臉大汗地從外面跑進來。
“又怎么了?!”何老爺暴躁喝道。
“鎮上那幾家富戶,都派了大管家去那姐妹糧油店談生意!”家丁嚇得抖了一下,但還是壯起膽子說了。
“你親眼瞧見的?”管家情急之下,抓住人的胳臂追問。
“就是剛剛從街上傳回來的消息,來的都是各家主身邊的大管家,不會認錯的!”家丁抓著袖口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目光苦澀地看看管家又看看老爺,“我們現在怎么辦?”
管家一時無語,拍拍家丁的肩,讓他先下去。
家丁心中忐忑地走了,管家與何老爺相對無言,屋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何老爺還在猶豫要怎么應對,管家則在懷念故去的老老爺和大少爺,二少爺上位的新老爺,到底從小不是按繼承人教養長大的,遇事就慌成這樣一點都不冷靜,若是換成大少爺估計早就下令降價了。
誰能想得到大少爺福薄,讓二少爺繼承了家業呢。
“派人上街再觀察觀察,姐妹糧油店的低價,是新店開張的老招數,還是真的就這定價。那些人家的大管家過去,興許是想撿個新店開張的便宜。”
“老爺英明。”
管家一禮,匆匆下去安排。
街上,那三家糧油店分別迎來了一兩位富戶家的大管家談生意,因為價格低,有錢人想多囤糧,還有個大管家甚至想讓糧油店只給他一家供貨。
全都被拒絕了。
祁可的自營糧油生意,怎么可能讓別人說了算,就以糧油價格低的理由,所有人都限購,禁止囤糧。
老百姓都無所謂,他們兜里的錢有限,想多囤糧都沒有錢,見有錢人家的大管家生意沒談成生氣走了,他們還挺高興的。
有百姓悄悄地在店里留言,若是背后的東家有本事,不如再弄個賣鹽的許可,本地鹽也可貴可貴了,貴到家里干活的壯勞力才有鹽吃,女人孩子就喝點涮鍋的水,沾點鹽味,但其實一點用都沒有,鹽不夠身上沒力,女人也干不動活。
私鹽也賣不成,鎮子就這么大,流動的商旅吃什么鹽管不著,本地百姓吃不吃鹽,那賣鹽的封家一清二楚。
真別說,福縣千戶所自從當年把鹽場拿在手里一直沒松過手,解決了全軍吃鹽的難題,糧油店里兼賣鹽,有這先決條件。
只需要在漳縣衙門弄個許可就行。
坐鎮福縣祁莊,一直盯著兩路海盜動靜的祁可,收到反饋的消息后就派人趕赴漳縣衙門了。
鹽鐵專賣,賣鹽要許可證,不怕衙門不給辦,要么賄賂,要么催眠。
兩天后,漳縣衙門給姐妹糧油店的賣鹽許可就拿到了,一百兩的銀錠子往衙門案桌上一放,縣尊就麻利地簽發了許可。
漳縣衙門上下一心,秉承惹不起的共識,既然祁莊在本縣開買賣,一切要求皆放行。
許可一到手,運鹽車就出發了,那可是精煉的加碘鹽,四水鎮百姓,包括富戶家里都有缺碘癥,也就有條件吃到海產品的大小主子們看上去身體正常,下人一個個大脖子,只是粗細程度不同。
(本章完)